“大姐,你可是身体不适”
姚绾担心她姐被阎王附过身,阳气受损、阴气太重,会伤害她的身体。
姚菁心不在焉。
姚绾同她说的话,她也未仔细听。
只是敷衍的“没事”、“嗯”、“啊”、“哦”。
她都不知自己何时躺在床上的。
本想强迫自己睡觉,脑子里宫玺和美人的画面挥之不去。
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惊觉,她该不会喜欢上宫玺
她拍拍自己的脸、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清醒。
不行、不行、不行。
宫玺一个王爷,是要妻妾成群的。
两人地位也天差地别。
且宫玺厌恶她,而她自己连正视他都做不到。
不对等的感情,有啥用
姚菁如是想,趁现在陷得不深,及时发现,及时止损。
而被姚菁惦记的两人,此时正在矿山顶上,继续先前在矿山顶未完的话题。
宫玺站在悬崖边,背对云香负手而立,俯瞰整个矿区。
云香不卑不亢站在宫玺身后。
时年及几名手下,在四周把风。
宫玺冷声开口。
“你说你是魏州刺史云嵩的女儿,想投靠本王,理由”
“因吾与闲亲王有共同的敌人。”
“共同的敌人谁”
宫玺语气陡然森冷,即便背对着他,也没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杀气。
云香已不在乎生死,如今她的心里只有复仇这一件事。
因此根本不惧。
她淡定自若回:“狗皇帝。”
“你可知你说的是谁”
宫玺骤然转身,毫不怜香惜玉地掐住云香的天鹅颈。
云香丝毫不慌,语气中全是对狗皇帝的恨意。
“狗皇帝污蔑吾父,诛吾九族,吾与狗皇帝有不共戴天之仇。
闲亲王你,在菓澜县赈灾,又挑起舆论,败坏狗皇帝名声,狗皇帝却让吾父当了替死鬼。
因此举,你拉拢了郝正淳,且在封地私吞金矿,种种迹象表明。
你,闲亲王,与狗皇帝不睦。
或者说,你要造反”
最后几个字,云香说得铿锵有力,坚信不疑。
此女还算有些胆识,宫玺松开掐住云香脖子的手。
“如你所言,你家遇害,算是本王间接导致,你复仇的对象中就没有本王”
云香揉了揉脖子,稍缓了缓,答。
“诚然,此事中却有王爷你的手笔,但吾并非是非不分。
就算没有王爷,洪灾如此大事,也很难瞒住,总有东窗事发之时。
无论有无王爷,吾父这个替死鬼已然当定,吾家遭难也是早晚的事。”
“你如此笃定宫晟,可有证据”
云香从袖袋中取出父亲送她的玉簪。
当初她杀死乞丐后,心如死灰,不知该何去何从,漫无目的地走。
路上曾遇到地痞流氓,多次遭侵犯。
挣扎间,弄碎了这支梅簪。
她才发现里面的秘密。
此后一心赶往渤州,欲寻找机会,进入闲亲王府。
谁料被人贩子盯上,阴差阳错卖入乌金山,之前不小心听到宫玺吩咐时年做事,便向宫玺确认身份。
并发现他私吞金矿之秘。
机会难得,她断不会放过,这才找上他。
宫玺接过发簪及发簪中卷着的两张小纸条。
他缓缓打开看。
云香解释:“此簪乃家父赠予吾的及笄礼,打碎后,看见家父所留遗言,了解事情始末,才知家父已有预料。”
一张纸条是皇帝给云嵩的密信,让他封锁洪灾消息,不得参与赈灾,且让菓澜布衣全死于洪难。
另一张是云嵩手书,大致内容是,他暗中想办法救济菓澜。
与菓澜县令书信往来中大致猜出帮助菓澜赈灾的富商,可能是宫玺。
当初云嵩给每个家人都送了信物,他不知他的家人有无机会逃出生天。劫,到时若走投无路,可以去投靠闲亲王。
手书上夸赞闲亲王仁厚,定不会为难蒙冤受难的亲属。
宫玺看完,将证据收入怀中。
他收敛周身戾气,转身,再次背对云香。
云香为取得信任,继续开口。
“王爷,吾是罪臣之女,身份败露,只有死路一条。
吾只想为云家上下上百口冤魂报仇,王爷且放心,你让吾做甚,吾便做甚,绝不会背叛你。
只求让吾亲手宰了狗皇帝。”
她一人手无缚鸡之力,复仇根本不可能。
宫玺是她复仇唯一的希望,她不择手段也定要抓住。
只听宫玺沉声开口:“本王让你去青楼,你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