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玺淡定演示一番后,司徒珩“哕”一声,同样对着盥洗台大吐起来。
昨夜太渴,他以为马桶是“水桶”,捧着里面的水大口地喝。
三年前虽来过一次姚宅,却未进过茅厕,他是完全不知马桶的用途。
没想到闹出这么大的乌龙,他简直想将肠子都吐出来。
宫玺不用问,也知司徒珩干了什么。
他同情地拍拍司徒珩的背,无声出了卫生间,将空间留给了他,让他自己消化。
宫玺一出屋,便见姚青山在客厅写春联。
姚青山听见声响抬头,“姬老板,昨晚歇得可好”
“伯父家修葺得与众不同,在下十分喜欢。”
昨晚喝多了,姚青山没在意。
现在脑子清醒着,看着与他差不多年岁的面容,十分纳闷。
“姬老板,姚某仅虚长你几岁,怎敢称得上是你的伯父,咱还是以兄弟相称吧。”
宫玺并未慌张,他故作低沉、受伤模样。
“不瞒姚伯父,在下父母去得早,家中也无其他长辈。
在下昨夜与你相谈甚欢,心里便想着,您若是在下长辈便好了,这才自作主张抬了您的辈分,您若是不喜,在下以后改口便是。”
宫玺这番话,恰好被刚踏入客厅的姚菁听见,简直震惊她一百年。
她嘴角抽了抽,手里的饺子差点没端稳。
她从来没想过宫玺这样的人物,竟在她爹面前装可怜。
姚青山听后同情心油然而生。
他心想,按他实际年龄,已经五十多岁了,被三十左右的人称一声伯父,也是应当的。
他当即开口:“小姬”
姚青山一顿,这称呼怎么怪怪的,他改口:“小保啊,你也是不容易,往后我姚青山就是你们兄弟的伯父,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宫玺一听,眉头舒展,嘴角上扬。
“多谢伯父,侄子以后前来府上,还望伯父、伯母勿要嫌弃。”
“说的哪里话,咱都是一家人。”姚青山搭上宫玺的肩,取了支毛笔给宫玺,“来,咱一起写对联。”
“好。”宫玺接下笔,龙飞凤舞写起对联。
姚青山原身是状元,字自然是不错的,他摸着下巴欣赏,“看不出来啊小保,你这字写得苍劲有力,伯父都自叹不如。”
“伯父谦虚了,你的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侄子由衷佩服。”
姚菁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这两人就这么认亲了
她将饺子端去西侧的餐厅,朝客厅喊了声:“爹姬老板,先来吃饺子。”
早上吃完饺子,姚菁带着两个宝贝一起帮忙贴春联、贴门神、贴窗花。
姚安蹦跳着,“娘亲,安安也要贴贴,安安也要贴贴。”
“好,安安来贴。”
姚菁将姚安抱起,让她自己在窗户上贴窗花。
宫玺走到姚乐身边问:“小子,可想试试”
姚乐仰头望向高大的宫玺,“你帮我”
宫玺二话不说,也将姚乐抱起来,让姚乐贴另一扇窗户。
姚菁顿感不自在,他曾经可是说过她脏,还说两个孩子是“野种”的。
突然来献殷勤是个什么意思。
之后,姚菁贴春联,宫玺要拿过来,说他长得高,够得着。
姚菁挂灯笼,他要跟着。
姚菁贴门神,他也要跟着。
姚菁感到莫名其妙,终于忍不住开口,“姬老板,你一直跟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方才伯父让我将这里当成自己家,我帮自己家的家人贴春联,有何不可吗”
“没、没问题。”姚菁一时语塞,这人要不要如此厚脸皮。
别人的一句客气话,他还当真了。
对于这样的人,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当他不存在。
中午简单用过饭后,房嬷嬷领着几个姑娘一起准备年夜饭。
杜翠花闲下来,搓着手,“菁娘,过年怎么能没有麻将呢,快快,快将麻将拿出来,我好久没打,手都痒了。”
“娘,咱家除了你,谁也不会,你和谁打啊”
“没见家里来了这么多人嘛,他们都那么聪明,教一教,就会了。”
姚菁无法,只好将麻将拿出来。
她和她爹都不是麻将爱好者,也只有她娘三天两头和村里的老太太约着打。
娘忍了这么久,她就拿出来,陪她开心开心好了。
杜翠花一看见麻将,手就不受控制地开始搓起来。
“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声音。”
宫玺见杜翠花如此喜欢,自告奋勇要学。
杜珍珍见姨母高兴,也打算学来,陪姨母玩玩。
司徒珩完全是因为听了讲解后,有兴趣。
就这样四人凑成了一桌。
经杜翠花讲解,试玩几圈后,宫玺、司徒珩已经完全掌握了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