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秀毫不迟疑,“给”
众人眼看着那人得了一毛钱,立刻放下所有顾虑跟心理负担,对着王友良就是一顿猛揍。
大伙儿担心出人命,有头脑的还组织着排队踢或者扇脸,这样不至于混乱出岔子,有钱还能一起赚。
“畜生啊,你们不能打我家当家的,都快住手,别打了”
陈凤哭嚎,一直在外围扒拉着同乡。
可惜,她有伤在身,又是个女的,根本就挤不进去,只能干着急。
至于她儿子王顺发,好像觉得太丢脸,早就偷偷离开。
陈凤见自己扒拉半天扒拉不进去,立即把气都化作怨忿骂了出来。
她的声讨对象就是韩秀秀。
“好你个小浪蹄子,撺掇这么多老爷们儿帮你办事儿,狐骚劲儿真让人膈应”
“狐狸精,小贱货,你快让他们起开”
“我家友良出点儿啥事儿,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全家”
“还有你们,再动手,我们全家就赖你们家去”
要喊别的倒是没什么,喊最后这半句话,属实吓到不少在场的人。
他们可真被老王家的不要脸给弄怕了。
这家人曾一度专门上赶着饭点儿做客不说,还连吃带拿,更甚至别人不注意的情况下,会顺走不少他认为好的东西。
总之,村民宁可帮忙喂狗,也不喜欢招呼老王家一家。
他们比狗能吃的多得多
殴打王友良停下来,陈凤挤到最里面。
她还想跟韩秀秀来个单打独斗,结果不提也罢。
“好了。”村医的声音透过窗户缝传出来,韩秀秀对着陈凤冷哼一声,“郑时年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全家”
陈凤的眼皮跳了跳,想放狠话怼回去,却发现韩秀秀已经进了屋。
她去看过郑时年,确定不再流血,稍稍心安。
随后,韩秀秀走去找村医,“辛苦了同志,一共多少钱”
村医一扬手,“算了,你们是在我们村受的伤,钱不钱的,就算了。这是我做医生的职责,也是我们村对外的一个态度。”
是个讲究人啊
当然,要不是韩秀秀知道他那压兜底的十块钱是哪儿来的,还真信了。
随后韩秀秀重新回到里屋,查看郑时年的状况。
“好点儿了没都怪我连累你,那一镰刀是冲着我来的。”韩秀秀愧疚开口,再看郑时年那包扎的跟粽子一样的左胳膊,愧疚感觉更多了。
这都耽误上班了吧。
回去她一定好好给做吃的喝的,争取早日让他康复。
郑时年的疼痛感觉散掉一少部分,但依旧难忍。
他勉强扯了个温和的笑意,“不是你连累我,而是我连累你。不带着你过来这边,你也不会跟着受罪受气还搭进去那么多。”
“话不是那么讲的,是我自己要来这里的。而且王友良冲着我来,也不是你指使的,危险由我引出,你帮我承担这份罪,感恩是应该的。”
韩秀秀坚持自己的想法,“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可是”
“哎呀,没可是了,你们小两口还真是登对,脾气一样一样的好。”
村医忽然开口,顿了顿,继续道:“之前见过受外伤之后,家属互相埋怨职责的,今天还是第一次见互相抢责任的。”
郑时年跟韩秀秀都被那句“小两口还真是登对”意外到,正要解释,村医偏偏不给解释机会,而是自顾自的说:
“那狗啊,暂时还活着,最好能快送去市里,找专门的兽医给重新捣鼓捣鼓。”
“你这边缓个两三分钟,也要赶紧进城去,我给打的都是一些普通的消炎药,怕是不能管用。”
“市里医院选择多,药也都比我们这里高级,尽量住院治疗治疗。”
村医的话提醒了两个人,也提醒了大队长许明福。
许明福主动站出来表示,他认识市里兽医站那边的人,可以帮忙带着那狗去瞧瞧。
人跟狗都是在他上湾村出的事,他作为干部,不能袖手旁观。
说出发就出发。
许明福叫人去赶来了村子里的驴车,把大黑带上,二红也没多少力气,一并放在驴车上赶着进城。
韩秀秀跟郑时年那边,上湾村给找了个赶驴车的帮忙驾驶驴车,方便郑时年坐在地排车里休息。
至于王友良,则是被许明福选的小队长们抓着,扭送去了警察局。
驴车从上湾村出发,一直到城里都是同路。
只是到达城里之后,一个要去市医院,一个要去的则是兽医站。
担心人家兽医站不接受治疗大黑,韩秀秀额外给了一些钱,硬塞给了许明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