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人巴罗用嘶哑的声音轻轻念道：“他将要藐视命运，唾斥死生，超越一切的情理，排弃一切的疑虑，执着他那不可能的希望……”

“那些是骚扰虻吗？”小女孩用做梦般的语调问，看向安东尼和邓布利多在的树林。

“啊，没错。”邓布利多笑了。

“非常困难。那些霍格沃茨图书馆里收藏的书，好几本里面关于灵魂的理论都写得很棒。”他最终说，“如果我们真的去问，我想不管是哪本书的作者，都会说这几乎不可能。”

安东尼终于笑了。

“而且，说老实话，我不觉得那个人——不管他或者她是谁——会希望自己被复活。”安东尼若有所思地说，“当然，我不是说自己为复活这件事感到懊恼或者后悔……‘如果我当初死得快一些’之类的。不，我只是说其他人不一定喜欢这个选项。”

安东尼指指自己。

安东尼思考了一会儿。风从他们身旁经过，将头顶的树叶吹得哗哗响动。

然后他突然想起血人巴罗。那个目光空洞、浑身血迹的斯莱特林幽灵曾经警告过他，当怒火在额角燃烧的时候，就是亡灵魔法最快乐的时候……它会驱使人做出可怕的事情，而人只有在清醒之后才会意识到，这一切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他们常常再也无法挽回。

“而如果他求你呢？”邓布利多问，“你会怎么回答他？”

他领着女孩朝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翻过了一户人家的围墙，径直路过他们的菜园，然后爬上了一棵树，跳到屋顶上，顺着瓦片滑到了安东尼的视线之外。

“我想我们最好也快点离开。”邓布利多说，“我们可不想被太多骚扰虻纠缠，对吧？那么，下回见——我希望还能在开学宴上见到你，不然凯瑞迪真的会冲我大喊大叫。”

“尽管问吧。”

邓布利多微笑起来，没有再说什么。

安东尼一时之间觉得荒谬极了。他忍不住说：“他可以试着求我，我保证场面会比现在好看得很多。”

“您说您是故意让斯内普参与这个项目的，这是什么意思？当然，我承认他可能是研究独角兽血液的最佳人选，但是除此外……”他摇了摇头。

但是在那一刻，强大的力量会让人误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哦，这件事情……”邓布利多似乎顿了一下，“因为我疏忽了，亨利。我确实没有考虑到，过了这么久，他还抱着如此奢望。”

“啊，关于这个……”

安东尼警觉地问：“怎么了，先生？我还需要和他们打什么交道吗？”

“不，不要担心。”邓布利多说，“我会尽力避免那样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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