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琅琅“哧哧”发笑,“就凭君侯对弟妹这般死心塌地,莫说是什么谢家的、徐家的,哪家的美人只怕都不管用。我瞧弟妹也只管安心就是。”
乔玮倒不担心此事,相比于纳妾,如今风雨飘摇的江东更令人担忧。
送走了袁琅琅后,乔瑢才敢说出自己的担忧,眼中含着热泪,声音哽咽,“我才离开多久啊,阿姊如今在府上就如此艰难了吗?”
前有婆母刁难,后有美人虎视眈眈。
乔玮揉着她的脑袋,轻笑着道,“艰难倒不至于,你不必担忧,我尚应付得来。”
只要看到乔瑢如今还过得不错,她便并不觉得孙家的日子有多难过。
乔瑢抬起头,“阿姊莫要骗我了,吴老夫人如此处处刁难,若是姊婿不能坚定维护于你,你定然也是十分伤心的吧。”
乔玮看着乔瑢的脸庞,忽然好似明白了什么,“所以先前在孙府的时候,你才要处处讨好吴老夫人,好让我在孙府的日子好过一些?”
乔瑢一向是安静的性子,先前在孙府的时候却一反常态,时常主动到吴老夫人的正屋去问安,想来也是为了自己才如此讨好吴老夫人。
可惜无论乔瑢如何待吴老夫人,对于人家而言,乔瑢也不过是一枚可以用来打击伤害乔玮的棋子。
想到这里,乔玮更是心疼自己这个妹妹。
“我立身之本,不是在于君侯,也不是在于吴老夫人,而是在于我自己。”乔玮缓缓道来,“身为女子立世颇为不易,但若是将一切指望都寄托于旁人身上,便只能受制于人。在乔家也好,在孙家也好,你在周家也罢,都要记得,绝不可丧失从头再来的勇气。”
乔瑢闻言,心里更担心了,她犹豫地开口问,“是姊婿待阿姊不好吗?”
竟让阿姊说出这样伤心的话来?
“他很好,也竭尽所能地待我好,但他待我好是我的幸运,我也应当以相同的好回报他。但无论有没有他,我都得有自己能活下去且活得好的本事。”
乔瑢似懂非懂。
二人正说话间,幼烨走进来道,“夫人,长史张大人求见,瞧着好似是急事!”
孙权不在吴郡,江东内事无论大小也都是交付给张昭全权代为处置,一如当年孙策还在的时候一般。
但张昭会来告知乔玮的事情,想来也不会是小事了。
“庐江太守李术反了!”
果然是一件大事,难怪张昭如此烦恼。
李术这个人心术不正,当初她还在皖城的时候也就知道了。
张昭皱着眉头道,“先将军丧亡之后,军中有叛逃之人,李术皆收容麾下,君侯写信前往令他扣留叛者,他先是说镇守庐江兵马三千不够,因此收复诸人以多其用,态度也甚恭谦。
此次三公子起兵,臣再写信令其押送叛者,他却公然写了檄文,言说有德见归,无德见叛,不应复还,并率兵响应三公子,已从庐江起兵。”
乔玮也不甚了解其中详情,但从张昭的神情之中还是能看出此事恐有些棘手。
“我乃是妇人,于军事上并不甚懂,但既然张公来报我,可已经有了良策?又或需要我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