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公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淡淡地问道:“哦?你魏国公府的产业我记得并不少,每年的收益没有百十万两,至少也有个七八十万两没跑,你告诉我你们魏国公府撑不下去了?你爹临走之前,积累的财富至少有两三千万两银子,这才多少年,难道都被你们败光了?”
魏国公闻言,脸色惨白,身躯都微微有些颤抖。
“叔,不是侄儿不想说,若是说了,您怕是也要被卷进来,到时候被那些人盯上,后果难料啊!”
“你说的那些人是谁?”
徐永川顿时沉默了,但是对上赵国公冷冽如冰的眼神,还是老老实实地道:“是庐阳郑氏和萧阀!主要是郑氏。”
“郑氏?我记得你娶的老婆就是郑氏女?是不是?”
“是!正是因为这个贱女人,魏国公府现在已经入不敷出,家中财政大权都掌握在郑秋明这个贱人手中,府中的人事也被郑氏更换,明德更是被郑氏掌控,我虽然是国公,实际上在家中却宛若一个傀儡。”
“你们国公府中连个能忠心办事的人都没了?”
徐永川苦笑了一声道:“自从我爹去世,郑氏就以教导明德为借口,请了好几个西席先生,实际上,这几个人都是郑氏培养的幕僚,我当时没有在意,等到发现的时候,府中的人事都已经被他们更换的差不多了。”
“然后你就这么妥协了,一点信儿都没往外露,一点办法也没想?”
“叔,明德在他们手中掌控着,他可是我们徐家唯一的独苗,他的身体本就不好,若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这爵位也就没了,小侄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赵国公冷笑一声问道:“这么说,你来我这里,你家的那个女人也知道了?”
“是的!”
“真是个废物啊!你这个一家之主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差点让魏国公府被人家一锅端了,看来老夫是真的看错人了。”
徐永川嗫喏着,满脸惭愧之色。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扭转局面的机会,但是因为太过担心儿子,且错过了妻子和妻子娘家的用心,以至于最终错过。
赵国公冷冷地看了一眼,沉默一了一会后,起身道:“起来,看在你爹的面子上,这次老夫救你一次,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以后你还和郑氏以及萧阀勾勾搭搭,那就自生自灭吧!”
“噗通!”
徐永川直接跪倒在地,发誓道:“叔,您放心,以后我绝对以您老马首是瞻,万事以您的意思为主。”
赵国公不屑地冷笑一声道:“你爹去世这么多年,你们魏国公府被一个女人操纵着,现在还能剩下什么?又有什么价值值得我利用?此事以后休要再提!”
说罢,直接来到门口。
门口外部远处就是老管家。
“叫人将我的亲兵都叫上,我们……”
忽然,他的声音直接顿住了。
“不,去叫人联系常山,让他来见我!”
“是!”
徐永川不知道常山是谁,更不知道赵国公为何忽然转变了心意,脸上不禁露出一抹焦急的神色。
实际上,最近一段时间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在家中越来越没有存在感,甚至有时候能够感觉到妻子看自己的目光时都带着十分恐怖的感觉,那感觉仿佛在看死人一般。
所以,他有种预感,郑氏很可能要对自己动手,然后让自己那个身体不好还多病的儿子上位继承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