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瑜不说话,我捧住他的脸,让他靠近我,看着我,认真的看着我,“你听到了吗?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能看别的女孩子,你要把我装进你的眼里,装进你的心里!”
张瑜无奈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一步一回头的爬上火车,找到座位后,我便趴在窗户上看他,可他早已只剩下背影在人群里穿梭,我的心里一阵失落。
整个假期我都过的恍恍惚惚,我每天都会给张瑜打很多电话,开始他会按时的接,几天之后他像烦了似的,我打几个他接一个。而且也只是短短的几句话便挂断了。
我问他实习联系的怎么样了,他支支吾吾的含糊其辞,问他留校的事情怎么样,他也说目前还不知道。
最后,我终于无法忍受这样茫然的心境,打算提前回学校。
“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呢,怎么这么着急着要回去啊?”妈妈跟在我的身后问。
“妈,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给那个小姑娘教钢琴,她要提前开课了!”我忙忙碌碌的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收拾着东西。
妈妈若有所思的望着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妈妈?”
我抬头看着妈妈,挽着她的手臂拉着她坐下来,“妈,我有什么事怎么会逃过你的火眼金睛呢?我就算是齐天大圣,那您也是如来佛祖啊,我一个跟斗哪能逃过您的五指山啊!”
我对着妈妈花言巧语,看她最终笑起来,我总算放心了。我知道妈妈虽然喜欢张瑜,可却不希望我们俩在一起,所以在这个时候,我更不知道该怎么和妈妈说。
“娇娇,回学校以后多吃点,好好照顾自己啊,看你这次回家都瘦成一把骨头了,脸色也那么苍白。”妈妈担忧的抚摸着我的脸。
“妈,你放心吧,你没听过美女不过百吗,我多辛苦才减成这样啊!”我傻笑着。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看你刚上大学那会儿,小脸红扑扑的,像红苹果似的,多好看!”
我听着妈妈的话笑着,张瑜把一个活生生的青春无敌美少女折磨成了现在林黛玉的样子。
“知道啦,知道啦!”我笑着冲妈妈挥挥手。
“那明天让你爸去送你啊!”妈妈临出门时又交代我。
“知道啦!女王!”
听到关门声,知道妈妈已经出去了,我才疲倦的躺在床上,一只手遮住双眼,在黑暗中尽情流泪。
“我明天要到世纪大厦去工作,那边有个座谈会让我去做翻译,可能要到很晚。”
我下了火车,提着行李独自挡车回学校。
刚走到门口,发现宿舍门竟然虚掩着,我想着到底是谁在?苏紫和王洋都回家了,临走前问彦青回不回,她也支支吾吾的没有说话,我小心的推开门,房间里烟雾缭绕,我呛的忍不住捂上嘴鼻,烟雾中,曾经那个羞涩甜美的女孩,坐在书桌上,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动作优雅。我站在原地,有点反应不过来,她看到我之后,也愣住了,片刻之后,她才慌忙的从书桌上跳下来,把手里的烟扔在地上,顺势用脚踩灭。然后抬起头,尴尬的冲我笑了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是冲她笑了笑。然后平静的走进宿舍,把行李放在我的书桌边。
“你,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彦青问我。
“嗯,”我点了点头,“反正在家里呆着也没有什么事情,还不如早点过来,还可以陪张瑜。”
彦青看着我点了点头,“那个,那个今天的事情……”
“放心吧,我什么都不会说。”我笑着向她保证。
“谢谢你,娇娇,我只是,只是心情不好!”
“不用谢我!”我走过去拉住她的手,“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和我们说,我们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我、苏紫和王洋我们三个加一起肯定能顶个臭皮匠,只是你别总是闷在心里。”
彦青轻轻点头。
其实我们一直都知道彦青最近像发生了什么事情,总是心事重重的,而且晚上总是回来很晚,白天上课的时候常常都在打瞌睡,可她不说,我们谁也不敢问。我尝试的问了几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作罢。
收拾好东西,我就急急忙忙的出门了,昨天给张瑜打电话知道他今天会在世纪大厦工作,大概到晚上6点多结束。
我站在公交车站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4点了,从学校到世纪大厦还有好长的一段路,中间还要转一次车。我四处张望,如果车再不来,恐怕就没有办法给他惊喜了。
我正急得原地跺脚,一辆银色轿车停在我面前,车窗放下去,居然是曹景墨。
“上车!”依旧是那样漆黑的眼睛望着我,从上次在医院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从苏紫那里传来的消息说曹景墨已经在外交部高翻局工作了,平时有课的时候才会到学校来。
“曹师兄,我自己坐公交车就好了!”我弯着腰冲他笑,我很自恋的把曹景墨的话当作是要送我的意思。
曹景墨不吭声,却也不离开,还真有点我不上车他不罢休的架势,一直到后边要进站的公交车不断冲他按喇叭,我才急匆匆的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去哪?”他发动车子之后,才不紧不慢的问我。
“世纪大厦,不过你放我在明德路下车就好,我可以坐公交。”这样就不用多转一班公交车了。
曹景墨不说话,只是专注的开车。车速很慢。
我觉得有点尴尬,想着说点什么调节一下气氛,可是在我的问题都没有得到答案之后,那尴尬压抑的气氛反而愈演愈烈,最后我也索性不说话,靠在椅子上看着车窗外急驰而过的街景,一会儿,居然脑袋发晕,开始昏昏沉沉的想睡觉了。
当我睁开眼睛时,曹景墨正趴在方向盘上专注的看着我,那眼神里带着与他的气质极其不相符的稚气。
我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边,还好没有流口水。
我尴尬的笑了笑:“谢谢你,曹师兄!我下车喽,再见!”
我打开车门走下去,我还没站稳脚跟,曹景墨的车便疾驰出去。
我拍着惊魂未定的胸口,嘴里叨念念着:有病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