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像给了自己心里加了筹码,一咬牙,“定了定了。”
一旁的侍女心里一惊,如夫人兜里有几个钱她最清楚,十八万八啊,如夫人全部家当加起来也就一两万,安家虽富,可姨太太没地位,所以也都是表面风光。
想到此拉了拉如夫人的袖子,“夫人。”
侍女这一叫,无疑对如夫人是个刺激,甩侍女,“拉我干什么,难道我没钱吗?”
总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她在心里算计了,现在内宅可是在女儿名下管着的,女儿没时间,都是自己在管,从账上支一部分,虽然也不够,可是安家库房里好像有几幅字画,都放了好多年了,没人动过,自己偷偷拿去卖一卖。
心里打定了主意,直接让侍女回去把账上的钱支出来做定钱,说好三天付尾款,这件衣服就是她的了。
想着全上海的羡慕眼光,想着想着,如夫人就高兴地什么都忘了!
回去兴高采烈拿出库房的东西,以侍女的名义卖出去,只是那小侍女哪懂古玩字画,老板眼睛一瞪,便脱口惹出自家夫人的。
那老板是个懂行的,拿着放大镜看了半晌心下惊讶不已。
如夫人还在做着春秋大梦,第二天字画行的老板便拿着字画找到了兴安一位核心大佬,拿给他看了。
那位大佬曾和安玉生关系很好,这幅唐寅的真迹当年可是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得来的,在上海滩流传了一段日子,送给了安玉生,当时涨了很大面子,可没想到,此时这般辗转回来。
那字画行老板也不客气,只说是不是被内宅丫环偷了。
那位大佬便拿着字画怒气冲冲的冲到安宅找安培生说话。
现在安培生正在水深火热之时自然不能得罪大佬,马上下令彻查,一边解释着,肯定是被小偷偷了。这小偷必定是个不懂画的,就算偷了也应该拿到外省去卖才是,这上海滩几乎懂点行的都知道那是安玉生收藏的真品。
还不是一抓一个准。
如夫人听闻消息,吓了一跳,没想到就随便拿了一副便惹出这么大乱子来。
扇了侍女五六个耳光,急忙忙的去前院了。
此时安云芬,大佬,安培生,大夫人都在,能在的都在了。
现在安培生正是水深火热之时,多少人等着看他热闹抓把柄呢,安云芬此时也是这等心态,话里话外冷嘈热讽,巴不得一顶治家不严的帽子扣到安培生脑袋上,到时候她就真的能取而代之了。
而如夫人站在一边心下跳的极快,却不敢插嘴,也没时间和女儿透气。
可是再不懂,如夫人也是知道自己闯祸了。
顿时脸色发白的站在一旁。
安云芬更是任何机会绝不放过,放言一定要抓住真凶,严加惩治,可她没想过这内宅根本不归安培生管,更不知道是自己的娘做的这等事。
可这下一彻查,发现账面上大量亏空。
安云芬这才回过神来。
可是好巧不巧的,百货公司这时候突然派人送账单来了,本应该在外院等着,只不过不知道怎么的,外院的人没拦着,这小弟就这么进来了。
看见众人,那小弟模样的人也不怯场,不等如夫人着急打眼色。便过来请安了。
安培生却是突然打断如夫人,“这小伙子说有急事,我想着百货公司的老板和咱们在山东那边有生意往来,老板亲自派的人,不如先回了事。”
安云芬查看着安培生嘴角的笑意,顿时心里一抖,敏锐如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又看了看自己母亲青白相间的脸,心下暗道一声不好。
可是没来得及阻拦,小弟缓缓开口,“昨儿安夫人在咱们那定了一条裙子,定金交了,本三日内交其全款就行了,可今一早上蝴蝶小姐路过,喜欢的不得了,愿意出双倍价钱,但这衣服定给安夫人了,咱们不能再抬价卖了。
可那蝴蝶小姐坚持让小的来问问安夫人的意思,如果安夫人肯割爱相让,蝴蝶小姐愿意送夫人一只大祥的新款手镯。老板想着都是限量版难得的东西,就来问问安夫人的意思。”
如夫人脸色一青,顿时一口气提上来,一个唱歌的歌女竟然敢和安家叫板,还双倍价钱,一个小歌女能出的起三十几万的价格买一条裙子?这是打谁的脸上呢。
只是还没发作,刚有表情,一旁的安云芬就皱着眉咳嗽了一声,如夫人如梦初醒,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咽了咽吐沫刚想张嘴。
一旁大夫人却是质疑,“安夫人?”
如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到底嫡庶有别。
那小弟笑着点头,“正是。”
“我就是安夫人,我何曾买过你们的衣服?”
大夫人虽然声音淡漠,可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意直接如同扇耳光。
饶是大夫人吃斋念佛,可那也是正统夫人,传统思想,地位无可撼动,现在公然挑衅,自然是怒从中来。
安培生看大夫人生气,忙对着小弟责怪着,“说清楚了。”
小弟看了一眼如夫人,“就是那位安夫人。”
如夫人躲在后面本想偷偷回后院躲一躲,没想到还没等抬腿,那小弟直接指着她。
大夫人看着如夫人,嘴角嘲讽,“我还真是奇了,一个贱妾,婢女出身的姨太太何时成了安夫人了?”
如夫人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叫做妾,脸色很不好,可是她也分得清轻重,忙厉声对着那小弟,“你个下贱奴才,说话只知道阿谀奉承,真没规矩,敢在大夫人面前造次。”
说吧便对着大夫人,“大姐,千万别生气,现在外头那些个做生意的都是六道心思,只为了捧杀人卖东西,才不讲尊卑不讲规矩,大姐莫要生气,莫要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