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急转而下,从兴奋到惊骇不过转瞬之间,燕飞的脸色万分突兀的惊叫出声。
望天涯三方与其他国土接壤。
接近两百万的兵马,几乎都驻守在这东南西三方上。
而背后正北方却以靠险恶的群山而基本没有多少兵马驻守。
现下,七国九十万联军翻越群山峻岭,从他们基本没有多少兵力驻守的北面,直线杀入。
芳洲,郴州,紧靠望天涯京都。
两洲以破,望天涯那个方向就只剩下五洲这一个城池,矗立在望天涯京都之前。
而五洲,不过离望天涯京都,不到六十里。
六十里的距离,那只是一个呼吸之间的事情。
况且,五洲并没做为战略城池建设,那就是一个普通的城镇,普通的抵不过任何烽火的城镇。
那一方基本没什么兵马,要是让七国联军直线攻入。
他们的京都,他们望天涯的京都,朝不保夕。
满地冰寒,燕飞一瞬间心都觉得冷冻了。
而在燕飞心都凉了的一瞬间,云弑天身边听到消息的大将都冲了进来。
“王,快调兵,快。”
“君王,现在怎么办?我们的京都……”
“腹背受敌,这……”
焦急的情绪布满了几大战将的脸上,才看见胜利的影子,就转瞬听见如何焦虑的形势,这简直……
一片焦灼中,面无表情的云弑天缓慢却冷沉之极的缓缓抬了一下手。
立时,厅内所有声音都静了下来。
“无兵可调,也不能调。”冰冷而肃杀的声音,是比金石还掷地有声的坚硬。
“君王,那……”
东南西三面被围困,三大关口都是拼命捍卫,才能保不失。
现下,若是从他们那里调动兵马。
那后果,等于三关卡尽失。
没有了三关,望天涯也同样等于灭了。
“起吊水石,压闸。”
银发无风自动,面无表情的云弑天漆黑的双眼深处,那是燎原的铁火和决绝的死战。
起吊水石,压闸。
短短的六个字,却让大厅瞬间鸦雀无声,那气息沉的让人胆战心惊。
利州,作为望天涯最重要的关卡,却一直没有设立最多的兵马镇守。
那就是因为,它有绝对的杀招。
一个玉石俱焚,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的杀招。
窗外,寒风乍起,冷的入骨,入心。
“还有谁不明白?”冷酷无情,云弑天唰的一下站起,黑金色的衣袍舞动间,只剩绝对的肃杀。
面面相觑,几大将领一个对视,同时低头:“是。”
“利州城所有百姓撤出……”
“所有兵马分三队,开始准备回返救京……”
“起吊……”
森寒入骨的冰冷中,一道接一道的命令声在利州城上空响起,无一不是决绝。
既然把我憋至极处,那么我们就玉石俱焚。
烽烟临空,望天涯四面围攻。
寒风呼啸,冰冷无双。
那雪花在空中飘舞,点点白色从苍穹上降落下来,绚美而冷清。
那纯白的色泽,看起来是那么的纯洁,但却那么的冷的没有温度。
茫茫地面上,白雪覆盖,银装素裹,天地皆白。
局势大急,望天涯京都,危以。
五洲,一个靠近望天涯京都,但是并不是很繁华的地方,相比其它靠近望天涯京都的大城,这五洲,算简陋的吓人。
而此时,它却迎来了最炙热的时刻。
望天涯京都所有大臣,几乎全部离开京都,坐镇到了五洲。
所有京城大将和所剩下的兵马,齐齐派遣到了这一方镇守。
五洲若失,望天涯京都等于已失。
寒风锐利,天地一片白茫茫。
简陋的城墙上,望天涯京都所有剩下的物质,全部堆积到了上面。
所有望天涯最犀利的武器,魔兽,兵马,全部严阵以待。
寒风呼呼刮过,青天白日也犹如鬼哭。
“禀报丞相,各方已经准备好。”
一身紫色盔甲的风无心高高的站在城墙上,闻声冷冷的点了点头。
“丞相,君王的命令,死守。”
“嗯。”风无心听言没有一丝神色波动。
不用云弑天下令,他也绝对会死守。
五洲失不得,那怕来敌是七国九十万联军,那怕他手中有的不过只有十五万负责镇守京都的禁卫军。
烽烟滚动,望天涯所有文臣武将,全部齐集五洲。
这,就是望天涯京都,最后的关卡。
生,一个也不落的胜利回归。
死,一个也不少没落在这里。
势与望天涯共存亡。
天寒地冻,全是决绝。
望天涯形势之危,佛仙一水有目共睹。
就算一些观战的小国,此时也没有任何人认为这一次望天涯能够在逃。
望天涯,佛仙一水胜极一时的霸主,可能就此没落了。
天越发的寒了,没有了白雪飘舞,却更冷的天地皆冰。
而此时,梵天阁都城。
“阁主有令,三大镇守大将连夜调集所有剩余兵马,与东西两道前往与大队汇合,秘夺望天涯,急速。”
梵天阁京都金銮殿上,一身梵天阁兵士穿着的落羽,沉声大喝道。
手中握着帝梵天亲笔玉印的圣旨。
梵天阁留守的三员大将,听言面面相觑一眼,微讶:“你是那个营的?为何我们没见过?”
如此重要的密旨,怎么叫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兵来。
而且,不是这一次出兵,利益是说好,如何划分的,怎么现在要秘夺了?
三大留守大将一面虎视眈眈的看着伪装的落羽,一面接过圣旨看去。
落羽听言面不改色:“我是绿营的,今次是与风烈君一起秘传圣旨,路上遇袭,只剩下我。”
言语简介,配上落羽一身的血污和伤痕,看上去万分有说服力。
风烈君,帝梵天身边暗中亲信之一。
三大将半信半疑的打开圣旨。
“是。”没有任何的错误,确实乃帝梵天亲笔圣喻,立时,留守的三大将沉声应道。
“速度。”一脸血污脏乱几乎看不清楚本来面目的落羽,听言再度扔下了一句:“协议有变,别妄自联系。”
三将听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齐齐点头,转身就大步离开。
协议有变。
看来是有人想多分望天涯这一肥羊了。
难怪阁主要他们倾巢而出。
哼,敢在他们梵天阁面前打主意,好大的胆子。
烽火正浓,一切进行的悄无声音。
三将领着留守梵天阁的六十万兵马,悄无声息的按照帝梵天圣旨上面所说的出了梵天阁,朝望天涯方向而去。
没有联系帝梵天。
因为,既然说了不联系,那就是一定是身侧有耳目,或者出了什么问题。
三大将,昼夜兼程就朝望天涯方向扑了去。
而他们的身后,梵天阁顿时成了空城。
一块,什么防备都没有的空势力。
暗夜流动,北风寒冷的刺骨,夜却波动的炙热。
纵马而走,玩命狂奔。
落羽带着黄宇等人,几乎完全没有休息,在一旨假圣旨调走梵天阁所有镇守的兵力后,玩命的朝梵天阁与地魔火相邻的边界奔去。
黑发临空,在夜色中飞舞旋动。
脸颊消瘦,双眼深深的凹了下去,落羽满脸风霜。
但那注视着前方的双眼却坚定依旧,行动越发的速度。
黄宇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始终不曾言语一句。
望天涯危机,落羽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都憋在心里。
有些话,有些事,他领悟不了,也参悟不了。
只能在这样的情况下,陪着她就好。
黑发飞扬,在天空中划出灿烂的弧线,锐利,无比的锐利。
前方,梵天阁和地魔火交界。
东天的几十万兵力已经完全齐集,只等落羽这方的手。
夜,难得的群星闪烁,浩美无边。
“王,君落羽的手了。”美草之一,一脸严肃的举起飞雀,朝东天王递上手中的密信。
一脸邪魅,正在几十万兵马面前端坐品酒的东天王闻言,斜眼扫过一眼,眼神一亮。
邪笑的嘴角一挑,东天王一挥手站起。
“儿郎们,跟本王去梵天阁打劫去。”
“打劫……”群兵轰然大叫,打劫,好,好,他们喜欢,他们地魔火的兵马就擅长抢劫。
“走。”一个翻身上了普通角马,东天王手一挥。
兵马赫赫,地魔火东天几十万兵马,在这月夜下,朝着帝梵天就呼啸而去。
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不知道还有渔翁在这里等着。
烽烟缭绕,落羽狂奔而来与东天王汇合,调转马头就朝梵天阁势力兵马赫赫而去。
帝梵天,你算尽一切。
却难道不知道,这片忘川大陆非只有佛仙一水一家。
佛仙一水没兵马动你,地魔火却多的是。
夜风呼呼的刮过,那天地本该冰寒三尺,可现在却炙热的好似比那夏日还要炙热。
烽烟滚滚,战鼓擂动。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镇守梵天阁三将掉出,梵天阁势力成空,落羽与东天王汇合一路,来势汹汹的杀向梵天阁。
这,不过一日之间。
而此时,远在望天涯的帝梵天却还只关注着面前的利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