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老陈!”
“青儿,别动,千万别动”
随着钻进耳朵的声音越发清晰,眼前朦胧的雾气也快速的向四处退散而去,我凝神一瞧,哪里还有什么枯树枝,周遭也没有什么大大小小的窟窿。
我正站在一道石门下面,手里握着的也不是什么恐怖的枯枝,而且紧扣在石门边缘,门上布满了坑洼,远看就像是无数的麻点儿,孙柏万倒在我脚边,浑身抽搐着,脸上的表情却似笑非笑,怪异之极。
我往上看了一眼,一下子就见到高处一个黑乎乎的巴掌大小的窗口,身上就像扎了刺一样,头皮嗡的一下全麻了,原来我刚才根本不是在跟什么枯树枝抗衡,而且用力的在开启面前的石门,而且这道石门似乎就要被我打开了。
我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心里猛地一紧,无形中感到一丝危险,下意识就往旁边闪了过去,耳边“砰”的一声巨响,一柄黄澄澄的铜鞭擦着门框硬生生的钉进了石门里,把几欲开启的石门牢牢的卡在了原地。
我看着已经没入一半的铜鞭,伸手摸了一下耳朵边的血,回头看了看匆匆而来的张瞎子,要不是我刚才警觉,恐怕大半个脑袋就被钉在这道石门上了。
“你几个意思?”豹子大喊一声,跑了过来把我扶了起来,又拉着孙柏万,把他也托了起来:“干嘛呐,故意的是吧?”
“是。”张瞎子淡淡的应了一句,远远的看着我,抿了一下嘴,说道:“如果让他打开石门,我们谁都躲不掉,如果陈青是清醒的,我相信他应该能躲开这一下。”
“应该能?要躲不开呢,是不是咱们再来一场告别仪式!”豹子放下孙柏万站了起来,我赶紧拉住了他,低声劝了几句,徐海也走了过来,焦急的看着四周,拉着豹子让他适当冷静冷静。
这一会儿的功夫,孙柏万也悠悠转醒,心有余悸的往周遭扫了一遍,这才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老陈,你刚才见着什么了?”
听到孙柏万的话,我一下子就炸毛了,我甚至已经分不清现在看到的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另一种幻觉,盯着眼前的几个人看了一圈,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朝着茫茫的黑暗乱照着:“尼玛,玩够没,到底玩够了没有,有本事来啊,来老子弄死你。”
“老陈,你疯了?”孙柏万往后站了站,狐疑的往四周看了看,盯着我问道:“陈老板,你究竟见着什么了?你不会也中招了吧?”
我四下扫了一圈儿,慌乱的看向了自己的手腕,丢失的手表此刻完好无损的戴在手上,我又把衣袖挽了起来,手腕上没有红线,之前血肉模糊的手指也完好无损,手背上也没有红斑,孙柏万缓缓站了起来,一脸凝重的看着我:“你是不是在找红线?是不是铜镜让你产生幻觉了?”
“别过来,你站住!”我见他要过来,顺手往腰上掏了一把,竟然发现刚才丢失的猎刀仍然好好的插在刀鞘里,我也顾不了那么多,把猎刀横在前身,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几个人。
虽然反应略有差异,但孙柏万问我的两句话,却跟刚才几乎一模一样,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陷入了某种恐怖的循环,扭头盯着豹子大声喊道:“豹子,那一年,咱们在边境,你比我多一发子弹。”
豹子看着我,满脸疑惑的问道:“你比我多一发子弹?什么跟什么,奶奶个熊的,你是不是中邪了,你……你都知道了?谁跟你说的?大毛?还是太保?”
我看着满脸诧异的豹子,努力的分辨着他表情的真伪,死死的盯着他们,紧紧的握着猎刀,匆匆向周围瞄了一眼。
视线所及之处遍布裂痕,裂痕之内长满了灰白色的地衣,围成了一张巨大的、斑驳的、灰白色
的网,身侧是一幢古朴陈旧的石头房子。
房子的高度粗略估计,可能有两丈多高,造型方正简洁,身旁的石门目测将近两米左右。
石门的位置正处于这面墙的正中间,紧挨着房顶的四面墙上各开了一道窗,窗口很小,黑幽幽的,似乎特别深。
整幢石头房子看上去就像一座荒废的碉楼,血腥而又破败,在缭绕的灰雾衬托下,显得异常苍凉。
徐海扭头看了看石头房子,又看了看我,谨慎的说道:“陈青,你千万别慌,我们都是真实存在的。
建造这幢房子的砖石全都特制的,你还记得我们来的时候无线电时断时续吗?就是因为这山里面有一些特殊的矿石。
当时我跟小邢很大程度就是因为这种石头才出的事儿,我在阁楼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这种石头的厉害。
我们眼前的房子,就是用这些矿石搭建起来的,距离房子越近,受到的干扰就越强烈,而且你现在还背着铜镜,恐怕受到的影响更大。”
孙柏万点着头,急促的说道:“老陈,陈老板,你可别开玩笑啊,有什么问题,把刀放下来咱们好好分析分析,那……张……瞎子老哥也不是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