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可就过来了啊。”孙柏万在对讲机里喊了一嗓子,给我回了个灯语,匆匆说道:“麻雷子,过来接我们过去。”
等我从顶楼下到甲板上,麻雷子已经把他们全都接了过来,童老爷子和阿成已经上来了,小白刚好冒出半个头来。
我赶紧走过去,抓着小白的胳膊把她拉了上来,过了一会孙柏万和麻雷子也先后上了黑船,小气船则被麻雷子固定在了大船一侧。
“有人曾经在船舱生活过。”张瞎子默默的说着,从身后的拱门里钻了出来:“我下去看了一圈,里面空无一物,储物间有一张小床,还有一套桌椅板凳,墙上还有刻痕。”
“刻的是什么?”童老爷子紧张的看着张瞎子,匆匆往前走了两步:“走,去看看。”
张瞎子也不说话,转身走进黑暗里,我们匆忙跟在他的身后,走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小房间。
房门已经被推开,地上还躺着一把扯坏的小锁,似乎是张瞎子用蛮力扯断的,一股浓浓的霉味从房间里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来。
我轻轻揉了揉鼻子,让自己快速的适应了这种又闷又霉的味道,探着头往房间里面看了过去。
房门一侧,靠墙放着一张简陋的单人床,上面胡乱的铺着一些霉变的草团,一块黑的发油的木头斜着倒在小床上,看起来应该是被某个人长期当做枕头使用的。
正对着门有一块低矮的小桌,样式上和刚才我在一层房间里见到的一模一样,估计也是从那里搬过来的。
小桌旁边靠这一块三条腿的小矮凳,凳子上摆着一块雕成人形的半截木头,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尘,不过从轮廓上还是能够认得出来,似乎是个女人的样子。
除此之外,房间里别无他物,杯盏茶碟全都没有,只在靠着床的一面墙上密密麻麻的有一些刀刻的痕迹。
我看了一下,上面的刻痕应该是计算时间的符号,看上去非常像是不等号,两横一斜线,每五十个一列,一共刻了将近六列。
“这是不等号啊,什么人会画这种符号算时间呢?”孙柏万迈出一只脚踩在床上,小心的摸了摸墙上的“≠”符号,咂了咂嘴:“我的天呐,如果一个符号算三天的话,这人在这地方已经生活了八百多天了,八百多天也就是两年多啦。”
“最后一个刻痕应该也是很久之前了。”祝茜抓着强光手电照了照图案末尾的符号,叹了口气:“估计这个人多半凶多吉少了,不过你们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既然有人在船上生活,我们为什么什么都没有见到,这人不可能连一点垃圾都不产生吧?”
阿成捏着受伤的左手轻轻揉了揉,四处看着,低声说道:“或许,这人另有生活的地方,这间储藏室只是他用来计数的地方。”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留在这里的。”孙柏万匆匆推了出去,来回的往两边照着,匆匆说道:“有人专门在这里留图案,就是为了让我们看到,这符号里说不定有其他的含义,不是计数的。”
我看了看刻在墙上的符号,那些符号前几排刻的都很深,也很规整,中间有一部分歪歪斜斜的,甚至还有一片被乱刀划过的痕迹,似乎这人生活了一年之后情绪已经变得焦躁起来。
到了后面的几排,又再次恢复了规整的排列,但是刻痕明显浅了很多,而且有几条仅仅只是随手一划的感觉。
到了最后两三排刻痕的时候,这人手里的工具似乎也变了,刻痕不再干净利落,符号周边有了大量的毛刺,虽然后期被重新处理过,不过还是留下了很多细密的小凹陷。
“这个人选择在这里,一定有他的目的,这些记录都是真实的。”我贴着墙壁轻轻吹掉了刻痕上的灰尘,小心的擦了擦,指着中间两行说道:“这些刻痕留下的时间有先后,并不是短时间刻下的,如果真的有人刻意为之,那么这种刻意也维持了八百多天之久,不大可能。
身后这道门在我们进来之前,是上锁的,说明这个人每天出门之前都会把这道门锁起来。这地方的环境,你我都见过,明明空无一人,但是这道门却还是上了把锁。
我猜,要么这片空间生活的人不止这人一个,要么这个人就是在防着某种我们还没有遇到的危险。
相比之下,我更倾向于后面一种猜测,因为打开这道锁,其实并不难……”
“笃笃笃……笃……笃笃。”
我正说着话,外面突然传开了一阵清脆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人拿着锐器用力的在外面的木板上敲打一样。
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全变了,张瞎子伸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匆匆转身朝着上层疾驰而去。
我们几个也不敢再耽搁,四下警戒着,匆匆跟着张瞎子的脚步,朝着声音发出来的地方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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