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平头短刀跟照片上那把一模一样,你给我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眼熟,因为刀身上这种羽毛纹不是轻易就能复刻出来的,后来我又发现了刀柄上的图案。
按照时间来推算,这把短刀应该已经在老爷子手里了,所以我猜八成以上是老爷子的东西,剩下的两成,或许当年老爷子的父亲仅仅只是让他短暂的玩一玩,实际上从来就没有给过他。”
我有些阴晴不定的看着走在前面的童老爷子,犹豫了一下,匆匆找了个石缝,把沾满锈迹的平头短刀顺了进去,挨着孙柏万说道:“这件事暂时你知我知吧,不论谁是短刀的真正持有人,当年在这里都是背后偷袭、杀人越货的主儿,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当年的祭祀究竟是怎么回事?风家人偷袭童家人,童家人也偷袭风家人。”孙柏万小心的抠着一条石缝跳向前方,低声说道:“也不知道老爷子究竟是脑子里记不得了,还是嘴里记不得了。”
“反正你也不是局外人。”我看着他笑了笑,推了他一把,小声说道:“赶紧走吧,他们从石头后面绕过去了。”
“你们再后面干嘛呢,鬼鬼祟祟的。”见我们迟迟跟上来,祝茜的眼神在我们两个人的脸上来回的扫着,朝我伸出手来:“之前给你的那盒糖还有吗,有了借我。”
“有。”我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那盒基本上没吃的糖果,祝茜接过去晃了晃,扬起嘴角笑了一下:“那不客气了,没想到这里面环境这么复杂。”
“老爷子,还有多远?”孙柏万伸了个懒腰,“嗤啦”一下拉开一罐浓缩咖啡吞了两口:“幸好我还准备了这玩意儿,哈哈,想不到吧。”
祝茜朝着孙柏万翻了个白眼,倒了两颗糖放进嘴里,转过身匆匆离开,孙柏万看着我笑了一下,晃着手里的咖啡跟了上去。
走出去没多久,再次在岩缝里见到了一些白色的藤蔓,这些藤蔓应
该是经历过人为的干涉,全都朝着一个方向生长着,像是一团排布整齐的线缆一样铺在通道两侧。
走出二三十米之后,这些白色藤蔓开始有序的盘旋起来,我小心的翻开几根藤蔓,发现有两条黑沉沉的铁锁链一上一下的固定在岩石上,这些密集的藤蔓有序的缠绕在这两条铁锁链上,逐渐编织成了一张细密的大网。
藤蔓的缝隙之间悬挂着为数不多的花苞,这些长得像是骷髅头一样的小花,成串的挂在藤蔓上,随着我们的走动轻轻晃动着,稍一碰触,骷髅头上红色的眼窝就开始变得紫红一片,随后又渐渐恢复成浅红色。
我们一路翻找,发现整条通道左右两边全都被人固定了铁锁链,而且每间隔五六米就会有一根手臂粗细的长钉穿着铁链上。
这些藤蔓就像是织毛衣一样绕着铁锁链一层一层的生长着,再后来生长出来的根须吸附在四周的岩石上,一些伸向通道内侧的根须,要么被直接砍掉,要么重新绕进了藤蔓的缝隙之间,慢慢伸向石壁,吸附其上。
走着走着,发现头顶也开始出现了用粗壮的长钉固定的铁锁链,两侧的藤蔓也开始有了连续的分叉,这些藤蔓稳稳的缠绕在锁链上一直向远处蔓延。
大量吸附在石壁上的藤蔓又再度生出根系分裂成新的藤条,一层一层包覆着岩石,环绕着铁锁链,还有一些胡乱的伸展着根须,随意的垂在半空,肆意的压缩着通道内的空间。
再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我们发现就连地面上也开始有了铁锁链的痕迹,密密麻麻的白色藤蔓像是缠绕在一起的白蛇一样,从四处探出头来,相互交叠着,逐渐缠绕成了一条似圆似方的通道。
只不过可能由于太久没有人打理,大量的藤蔓已经堵在了通道内侧,成片的藤蔓在脚下高高低低的胡乱生长着,在地面结起了一个又一个的隔断。
两边的藤蔓也渐渐从近似垂直的篱笆造型变成了交织在一起的毛线球,而悬在头顶的藤蔓更加因为缺少管束,成片成片的垂落下来,大量的根须肆无忌惮的缠结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又一片宽窄不一的白色帘幕。
这些杂乱的白色藤蔓让原本宽敞的通道变得狭小了不少,走在里面总是感觉像是走进了某只巨型动物的肠道一样,紧紧缠在一起的白色藤蔓就像是肠子里面的褶皱一样,而我们仿佛是食物一样随着肠道的蠕动不断前行。
所有人就好像是在做极限穿越一样沿着藤蔓辗转腾挪,时不时的还要躲避着悬挂在半空的骷髅花,大家相互看着,只要看到骷髅花被碰触变色,就赶紧示警。
一路走下来感觉全身心的力气都要耗尽了,而且奇怪的是,随着我们前进的步伐,这条由藤蔓编织而成的通道依稀还在微微晃动。
好几次我都想要拨开藤蔓的缝隙看一看,只不过越往前走这些藤蔓缠绕的越厚,一层一层的像是装甲一样牢牢的封锁着我们的视野。
麻雷子猜测我们此时通过的地方很可能是一条跟我们之前走过的藤蔓桥梁很接近的悬空通道,否则的话,断不可能出现这种晃动的迹象。
他跟我一样一心想要找条缝隙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不过缝隙还没找到,却不小心碾碎了一串骷髅花。
果然和童老爷子之前讲述的一样,骷髅花的颜色快速加深,不到一会儿功夫就变成了黑乎乎的一片,小花变黑的同时,两个眼窝里不断向外渗出浑浊的汁液,随着骷髅花的融化枯萎,浓浓的腐臭味顿时弥漫开来。
麻雷子像是被人下了定身咒一样,一动不动的站着,脸色难看的盯着落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残花,嘴角微微抽动着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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