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山的前身会不会是世界树?”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张瞎子,匆匆说道:“感觉不太像是普通的岩石,看上去有些玉感,我曾经在博物馆里见到过一些树化玉,肌理和前面的岩石倒有些类似。
不过我倒是想不到有什么样的树能够长到如此巨大的程度,这不会也是定山上人的手笔吧?”
“去看看,这片空间光怪陆离,出现一些异于寻常的东西也实属正常,那道门就修建在巨岩上面,或多或少肯定会受到影响,玉化,应该就是影响之一吧。”童远仗着有铠甲护体,横冲直撞的闯入荆棘丛中:“你们看,山缝中间有一条石阶,应该可以直通山顶,这些荆棘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清理,你们跟在我身后,我来开路。”
童远说完,大踏步朝前走去,两只手左右开弓,胡乱的卷起一旁的荆棘顺手一拖,抛在一旁,很快清理出来一条不宽的通道。
我们依次随着他的脚步鱼贯而入,童远的步伐大开大合,整个人就像是一头巨兽一样,三下五除二就推出去十多米的距离。
我们几个人的身高,张瞎子垫底,童远排在首位,再加上他身上还套着一副铠甲,开出来的路基本上我们所有人走起来都不成问题,偶尔有一两支荆棘挂在身上,也被我们随手一刀斩落在地上。
我抓着猎刀转了一下,割断了挂在背包上的荆棘,随手拎起来看了看,发现这些荆棘跟仙人掌上的尖刺很像,只不过更长,更壮实。
尖刺最前端呈暗红色,然后慢慢过渡到斑驳的雪白,乍一看就像是包裹了一层白色的绒毛。
所有的尖刺一节一节的长在枝条上,围着枝条长成了六芒星的造型,各别枝条上还挂着一些像是狼牙棒一样的果实。
果实上面也爬满的密集的刺,而且有一些已经炸开,只不过里面却没有种子,想来可能是已经落到某处,重新开始了新一轮的繁衍。
有了童远在前面勇往直前,我们进行的速度快到了让人上气不接下气的程度,原本可能需要走上大半天的路程,仅仅花费了十来分钟就到了。
到了巨岩附近的碎石坡,童远终于停下了脚步,仰着头默默的看着巍峨壮阔的巨岩。
我赶紧喘了一口气,跳出荆棘的包围,扶着一块半人高的柱状岩石休息起来,映秋红着脸,胸口急剧的起伏着,掏出水壶喝了几口,这才恢复过来。
“老板,咱们上不上?”豹子弯着腰指了指远处的石阶,喘着气说道:“我就说是树吧,奶奶个熊的,真是龙王爷搬家,厉害啊。”
我朝四周看了看,面前的巨型岩石完全就是一座页岩堆积起来的山峰,靠近峰顶的地方,白云缭绕,站在山脚下根本看不出上面究竟是什么。
一条狭窄的石阶从山脚一直通上顶峰,石阶深陷岩壁,看上去倒更像是一条狭长的裂缝。
巨岩周边十多米的范围是碎石堆积起来的斜坡,一些扇形的灌木零星的生长在石块的缝隙之间。
斜坡延伸出去五六米的范围内散乱着大量的碎石块,这些碎石块大多是多棱的柱形,最大的有怀抱粗细,近两三米高,横七竖八的戳在碎石堆里。
巨岩表面布满了杂乱的裂痕,有一些石块四面皆空,仅仅剩下一小段还挂在山壁上,或许用不了多久,也会砸落下来,变成这满地碎石的一份子。
这些石块外表粗糙,满是细密的坑洼,断裂的地方却带着通透的光泽,宛如温玉,岩石上的色彩也十分丰富,或红或黄,或白或绿,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实在是难以用准确的言语来形容。
我看了看身旁的石块,发现石头下面的纹理像是编织在一起的竹篾,看上去别有一番韵味,石块另一面有一些黏连在一起的窟窿,里面黑乎乎的积着一些灰尘。
看了一会儿,童远迈步上前,踩着纷乱的碎石块走了过去,张瞎子捏起一块石片闻了闻,仰头看了看远处的石阶,随后也走了过去。
走到石阶下,才发现我们过高的估计了这些阶梯的困难程度,这些石阶仅仅只是看上去极为陡峭而已。
一些斑驳的纹理渗透在阶梯下方,看上去十分体特,既有一部分树木的原始特征,又带着一些矿石独有的意蕴,台阶上的颜色比之岩壁又有了几分绚丽之感。
沿着玉质的阶梯向上走了将近十米,两边的石壁开始出现了一些变化,最初是一些十分古朴的纹路,到了二十多米的时候,已经逐渐出现了一些简单的人物线条。
我们就像是一队前来观光旅游的客人一样,一边信步而上,一边左顾右盼的欣赏着阶梯两侧的石刻。
看了一会儿,我就发现这些石刻隐隐约约透着几分熟悉的味道,直到看见一道门出现在画面里,不由脱口而出:“这是叙事画,讲的似乎这道门的来历。”
“没错。”童远在前面低声说了一句,沉重的铠甲摩擦着岩石,发出阵阵哧哧的声响:“这条路完成的记录了这道门出现的过程,这些基本上跟我们掌握的资料大同小异,或许细节略有不同吧,毕竟谁能保证这些神乎其神的故事历经百年还能保持原样。”
对于童远的说法,我心里虽然觉得说的也挺在理,不过还是一丝不苟的把两边的石刻仔细的看了一遍。
整座巨岩大概在三百米出头的高度,环绕在巨岩周边的云层上下也有近十米左右。
穿越云层的时候,四周白茫茫一片,只能靠声音来判断与上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