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身上有什么美德能让我毫不犹豫的自信的向别人宣告,并以此为自豪的话,我觉得就是诚实。我几乎从不说假话,如果有什么话我不想说,我宁可沉默,有时候沉默反而最能代表真实。
这是一个充满谎言的世界,没有说谎话的本领,有时候简直让我们遍地荆棘,寸步难行,但纵然如此,我依然不愿意说谎,因为不说谎,虽然会常常吃亏,但如果说谎,却会让我自己非常难受。
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难受。用个比喻的话,简直像有人拿了刀在我的心头刮。
而楚玲竟说我睁眼说瞎话,而且说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好像我天性就是一个特别爱说谎言的人似的。
十多年的相爱,无论现实中有多少难题,我们最终能不能在一起,但自信对彼此最基本的品性还是能了解的,她怎么能这样子说我呢?
她这才是睁眼说瞎话。但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也不是质问的时候。
“算了,不想跟你争,我们还是先离去好吗?”
“要走你走,我可不会走。”
“我走了你如果有危险怎么办?”
“谁会有危险呀?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还是多考虑考虑你自己吧。”
算了,我呆在此地确实危险,但把她一个人丢在此,终究放心不下,无论我此时有多么恨她,也只得忍气吞声。我俯下身,向前一抄,揽住她的腰,横抱了起来。她大嚷大骂,我听而不闻,她挥手打我的脸,我歪过头,然后把她向肩头一甩,扛了起来,同时捉住她的两只手,任她如何挣扎,也再无法动弹。
我怎么变得如此有力?我的身材也是很瘦小的那种,并不比她高大多少,怎么我好像忽然之间变成了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汉似的?
我迈开大步就向门外走去,但已经迟了,一群人纷拥而至,堵住了门口。
“想跑?迟了!”当先一人,正是刚才被我砸过的胖子,他的头上血流已经停止,但血液凝固了头发,粘在额头,像被人倒了油漆的破布。
我更不说话,抬起一脚,狠狠的踢在胖子的胸膛,只听他闷哼一声,一个胖胖的身躯就像一个破布袋般飞了出去,沉闷的掉在外面过道的地板上。
众人似乎被我的神勇震住了,连在我肩头大吵大闹的楚玲也一样。
只听众人发一声喊,并没有作鸟兽散,而是向我冲了过来。他们的手中都拿着弯弯的西瓜刀,闪闪的白光在灯下无比明亮,耀花了我的眼,我感觉被一股潮水所冲击的感觉,只有无力的后退。
刀光闪烁,我感觉一种痛楚在心底漫延开去,像是小时候用瓦片击打水面时,荡开的一圈圈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