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问，反正她迟早会说的。

我只是就她的话题发表议论：“他是男人，当然觉得那样子幸福，而且觉得女人吃醋好妒，是一种不好的性格，但他可曾站在女人的角度考虑这个问题呢？这不明摆着是大男子主义，是封建妻妾成群的思想吗？是，左拥右抱，哪个男人不想，可女人是否也会因此感到幸福呢？如果她的妻子也同时喜欢上了别的男子，不说一起生活，就只是脚踏两只船，他是否能够忍受呢？能够原谅呢？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他就没有资格说这些话。”

“没有男人能够忍受吧。”她说：“但我记得泪冰的立论也是有前提的，就是女子愿意的情况下，因为有些女子爱一个人，她纵然跟别人分享，也会觉得幸福，这样总比什么都得不到的绝望好。而这样的傻女子，到现在这个时代，也还是一样的多。”

她向我讲述泪冰和王梦、粟兰，一个男人与两个女人之间的故事。这故事我大体已经了解，她只是讲述得更清楚，还有一些不为人所知的细节，最让我震憾的一个事情是：粟兰根本不是书上写的那样难产而死的，当时她其实根本没有死，她一直活到前不久，才在一个小山村去逝。她也确实为泪冰生了一个孩子，而且那孩子还活了下来，只是却丢失了。

“孩子丢了？多大的时候？”

“生下来不久，大概才刚刚满月，尚在襁褓中。”

“真可怜。”

“可怜的还在后头，不久粟兰就失踪了，泪冰与王梦也死了，因为这个孩子在他们死前就已经不知所终，到后来，关于这孩子，到底到了哪里，被谁抚养，甚至是死是活，便都成了一个谜。”

想不到泪冰的身后还留下一个孩子，据说是一个男孩，我看过很多关于泪冰的书，可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刘云蕾说，这是她最新的研究成果，学术界还没有人说过这件事情，她也还没有发表论文，因为她还要证实，最重要的是，她相信这个男孩还活着，而且已经长大，她甚至感觉，自己能够找到他。

“你能够找到他？”我不得不惊讶，难怪她这些年学术上不断的出成绩，她竟有如此能耐和如此顽强的精神。

她看着我，极缓极缓的点了点头。

看着她的眼神，一股凛然的感觉忽然袭上我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