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奴柘,将剩下尚未进阶和化形的灵物统统放进山中,然后我们随着羊皮老道马不停蹄重返他在山里的小院。
老羊皮倒是说到做到,在半路上,就把天僵术的秘密告诉了我。
老羊说,天僵术并不是传统的道术,也不是白云山的独创,而是将纸人术和南方禳襟术结合的一个伎俩。
其奥秘就在于,以纸人术控制人身,以禳襟术僵化其体。达到将人内外禁锢的目的,从而轻松杀人。
这个术法确实有他的厉害之处,一旦中招,不管修为高低,在短时间之内,都会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这种失控,开始是四肢,然后就是全身。哪怕是调节经脉的高手,也需要连三个时辰才能解禁,而像我这种没有修过经脉的人,有时候甚至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
我就说嘛,上次为什么被臭娃一家救了之后,我迟迟不能开口动身。
“当然了,我说它算不上术法也是有原因的。”老羊皮继续道:“术法讲究的是名正而言顺,正面而直攻,说白了就是,这术法只能偷袭,上不了台面。如果偷袭的那一下,不成功,反而会错事先手的机会,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我听明白了,老羊皮虽然会这术法,但心里却瞧不上,主要原因就在于,这天僵术出手的时候,需要出其不意,瞬间偷袭,将那纸人打在人的身上,然后才能行术行咒,这多少有点小人行径的意思。
可我倒不觉得。
人在世上走,就看谁能苟。
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务。只有恶人,哪有坏招式?
虽然偷袭别人有点不地道,可能拔脓就是好膏药啊。咱别用这招去害人,只要能在关键时刻保命就行。
老羊皮嘀咕道:“得了吧,身有邪术,哪有正途?你一旦会了这招式,难免和别人交手的时候就使出来了。就好比你整天跟在狼的后面,看着它杀羊宰牛,天长日久,潜移默化,你的眼中牛羊也就成了草芥。你罗天下手凶狠,难道和跟随郁庭礼没关系?”
“您老说的有道理,我承认,我这人有时候确实很凶狠。可也有例外吧。毕竟,决定一个人的还是本性,外在的环境还是其次。你瞧季岚?跟着云生子长大,可他有云生子那般恶毒了吗?还有您,您也是白云山出身啊,你和他们一样杀人越货了?”
“你扯我干什么……”老羊皮白了我一眼,喃喃道:“至于那季岚嘛,除了蠢点,秉性倒是不坏,都在白云山,我看着他长大的。这就像是臭泥塘里冒出了一根莲花头,埋汰了点,但还真不臭。”
我笑道:“他有那么蠢吗?”
“蠢,和我当初一样蠢!”老头意味深长地说道:“要是我们能和你一样坏就好了。”
这叫什么话,说的好像我挺邪恶是的。
回到老羊皮的住处,我就准备抓紧时间离开这,可眼前的场景让我大吃一惊。
大头他们几个人站在院子里,一脸乌黑,像是黑包公是的,房子的屋顶漏了个大洞,如同挨了一发炮弹。
“怎么了这是……”我看着哭丧着脸的阿芦问道:“我走后,你们蹦迪蹦到地雷了?”
阿芦无语道:“不知道怎么的,炕洞突然炸了,我们差点成了烤鸡。”
我斜眼看了老羊皮一眼,这老头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甭说,这事和他有关。因为这炕昨天我烧过,真要是炸,昨天就炸了。对于炕我是了解的,如果烟道弯道太多,出烟口狭窄,再有柴火潮,燃烧时产生的气体就会过多,狭窄的烟道不能及时排出就可能爆炸,亦或者是烧了核桃皮花生皮这种高油脂的柴料时也会发生爆炸,但前提都得是量大。所以,以上都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做了手脚。
除了我,大头他们不会恶作剧自己炸自己。因此,这个人只能是早上来过这里的老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