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卡车拐进服务区,贴着我们的车头擦身而过,司机气得探出头来口吐芬芳。
我和大头愣是没敢还声,因为这事纯纯是人家赏我们小命啊,但凡那司机任性一点,我和大头都得和汽车的铁皮融为一体。
“踏马的,我怎么懵了,竟然没拉手刹?”大头自责地锤了自己一巴掌道:“可我怎么感觉自己拉上了?”
“责任不在你!是我们大意了,以为摆脱了对手,就放松了。”
我一边将刚才所见说了一遍,一边让大头把车退到了安全位置。然后让他熄火拔钥匙。
两个人趴在地上,将车底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虽然没有找到刚才那些纸人,却找到了一张符。
“这是什么符?”
“五鬼阳绝符。”我望着符纸道:“过去天师中有个阴山派,最擅长这种符咒,此符能招揽阴气,坏阳罡气场。一般用于悄无声息的害人。我听阿爷说,被这种符纸缠上的人,厄运重重。”
“我靠,原来道士也不单单有降妖除魔的好符啊,还有这种邪符。”
“这才哪到哪啊。”我道:“阴山派还有一种符,叫‘避祸均生符’。有些人,进入水逆之年,往往运气不佳,祸事连连。为了避祸,他们就花重金去庙里求来此符。只要你在符上签上自己的生辰八字,然后塞进钱包,或者放在手机壳里,总之,加以掩饰之后丢到街上,不管是谁,只要摸到这张符,且摸到上面的字迹,这个人就会被符主分担一部分厄运。当然,如果接触符箓的人多了,成百上千的人分担厄运,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影响了。可如果东西之落在了一个人手里,那拿到符纸的人,往往就得倒大霉。”
“这么厉害!”大头咂舌道:“那以后还真得小心了,大街上的东西不能随便捡啊。”
接着,我俩又把车里、机盖下面全都检查了一遍,确定这回真的没有问题了。
不过,打开后备箱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原本装在包里的镜子和铜剑竟然自己散落了出来。
这两个东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让我意外了。
既然他们如此活跃,会不会它们本质上就不是什么观赏把玩的青铜器,而本身就是某种法器或者武器?
我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干嘛要把有他们俩和那盒子一样装起来了,下次再有事的时候,我就把他们配在身上,说不定还能助我一臂之力呢!
我俩这忙活完,白薇他们也回来了。
“怎么这么久?”我摸着奴柘的脑顶道:“是不是你又吵着去买酒了?”
“不是!”白薇解释道:“刚才是因为里面有人打架了,四五个黑衣人,下车就打一个乞丐,要不是店员拦着,可能会把人打死。我过去看了看伤势,还好,都是皮外伤。”
“这年头啥人都有!你看着他可怜,说不定他干了什么缺德事呢!”大头道:“上车吧,多事之秋,咱们少管闲事,顺利活着回去最重要。”
阿芦道:“刚才这人说话的口音怎么和你这么像?不会也是云城的吧!”
白薇道:“确实像,那腔调就是北方你们那里的口音。他的手腕被打的脱臼了,我要帮他正回来,他还不领情,说自己就是大夫,正骨是拿手本事。过去在他们那条街,大人小孩崴脚、掰手都找他,人称正骨王。”
“正骨王?”
本来已经打着火的大头又将火熄了,朝白薇和阿芦味道:“这人多大年纪?啥模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