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的位置,脸朝南,看见的是前院,脸朝北,则正好窥视藏经楼的殿中。
眼见着马观主神气十足地带着囚道长一行进了后院,可庄必帆和梅敛珠一个眼色,守在前后院门口的人就换成了他们的人。如此一来,前后院之间,俨然已经被间隔成了两部分。
凌风见状,朝我低声道:“看这情形,这马观主黑了他们一笔钱,恐怕他们这是要动手吧。”
我冷笑一声。什么道门天师啊,说到底,就是一个个的流氓团伙,哪有半点修道者的样子?而且,我还知道,即便是这马观主不黑他们的钱,今晚上他们也一定会动手。
老话说,狼狈为奸,可要是狈不配合狼,那狼一定先把狈吃掉。
马观主和两个贴身弟子走在前边,到了藏经楼门前,左侧的胖弟子赶紧上前一步,推开了房门。
哗啦一下,屋里那几个持枪的弟子全都涌到了门口。
马观主很满意,瞥了庄必帆等人一眼,挥挥手道:“是我,散开吧。”
等这些手里端着家伙式的弟子退了进去,他才装模作样朝其他人伸了伸手。
“各位,请!”
囚老道眯眼道:“还是马观主请。”
马观主背着手,进了屋子,其他人随之而入。
殿里点起了灯火,藏经楼的门口又站上了几个上清派、紫清观的人。可这一切,这姓马的竟然毫无察觉。
此时他们进了屋子,我们这视角就只能看个模糊了。
“你们一直都在这,没有别人来吧!”马观主看着院外,故意大声道:“尤其是那位金先生。”
“回师父,我们一直在这守着,没有任何人来。”
“那就好,恶狼好驱,贪鼠难防。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马观主一笑,对着庄必帆梅敛珠道:“毕竟,像庄先生、梅先生这样的正大光明且财力雄厚的人太少了。”
这话虽然是在阿谀奉承梅庄二人,但两人的神色并不高兴。
“马老观主,咱们还是闲话少叙,先见妖元吧。”
马观主点点头,径直走到了神像前,扭头道:“各位,有言在先,拿着珠子,你们愿意去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恕马某不能相随。另外,千万别对任何人说,这多花蓼妖元是我提供的。”
囚老道在一旁冷笑道:“你这是怕引火烧身啊。”
“呵呵,我虽然偏居汉中,可对江湖事略有耳闻,如今北派天师里出了个异类吧,据说可不是个好惹的家伙。”
“所以你怕了。”
“我不是怕了,是老了!”马观主幽幽道:“总之,我不想这把年纪了,还自找苦吃。”
老家伙说着,上前打开了神像的暗格。
可一伸手,脸色骤变。
囚老道见他动作迟疑,顿时警觉道:“老马,怎么了?亏你把珠子藏在这种地方,拿出来吧。”
马观主陡然转过身,怒斥道:“囚老鬼、赖皮精,是不是你们干的!”
囚老道和赖陀螺大为不解,皱眉道:“姓马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马观主拿出珠子,咆哮道:“你们给掉包了!这珠子是假的!”
几个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庄必帆和梅敛珠,一瞧见那灰色入石的破东西,脸色顿时变得比猪腰子还难看。
其实马观主最为心慌,好端端的东西变成这样,可他已经收了别人的钱。现在他只能死咬囚老道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