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容看了一眼女儿,才道:“下一个,便该轮到状元了。”
叶宛卿神色平静。
叶辰曦鼓着腮帮子:“陆继廉都二十又一了,是该被赐婚了,免得总觊觎我妹子!不过,年长的公主都已出嫁,余下的公主最大的也才十二岁。也不知,皇上会把谁赐婚给陆继廉啊?”
“辰曦。”楚嫣容轻声责备:“皇上愿意赐婚谁给陆继廉,都与卿儿无关。方才的话,日后不可再说。”
叶辰曦缩着脖子:“我错了……”
楚嫣容起身:“卿儿,你婚服的尺寸已经改好,今日可要陪我一同去瞧瞧?另外,这几日,你陪着将嫁妆清点一遍,心里也好有个数。”
叶宛卿乖顺道:“好。”
接下来的几日,叶宛卿都在忙着查看嫁妆,而楚嫣容则被皇后请进宫中,帮忙操持端午宫宴。
叶辰霆被赐婚后,因为太过欣喜,在家中闲不住,便提前去翰林院上任。
楚安澜和叶辰曦,除了每日早晚习武外,白日还需去国子监念书。
……
入了五月,天气越发炎热。
婚服完工,嫁妆清点完之后,叶宛卿便没什么事可做了,人也开始犯懒,每日躺在水榭上的软榻上看书。
这日。
下午,燥热得紧。
侍从换了冰鉴后,叶宛卿躺在软榻上浅眠。
樱香和千禧拿着扇子和驱虫散,坐在水榭的柱子旁做女红。
叶宛卿昏昏欲睡之际,叶辰曦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且越来越近:“妹子,新鲜热乎的流言,想听听么?”
流言?
叶宛卿清醒了不少,睁开因困意翻涌而浸润着水光的眸子:“这个时辰,你不是该在国子监么?你又逃学了?父亲今日轮休。”
“我没逃学。”叶辰曦大摇大摆上了水榭,擦了把额角的汗:“朝中,近日不是有一批新官员上任么?听说,翰林院那边有个新官员办公时出了个不小的纰漏,牵连了一干人等,害得一群人熬了两天两夜才补救回来。
皇上听闻此事后很生气,让国子祭酒协同翰林学士,给今年所有文官授课三日。这三日,我们都不必去上学了!”
“三日后,不就是端午节了么?你又可偷好几日懒了。”叶宛卿问:“你今日来找我,就是同我说此事的?”
“当然不是!”叶辰曦坐到她对面,热得吐舌头。
这时,樱香端上一碗冰饮。
叶辰曦端起冰饮,一口饮尽:“回家之前,杜珅原邀我一起去女学那边捉蝉,我俩就偷摸去了。路上,我们遇到了两个去国子监给太子殿下取书的官员在那儿说闲话。听说,昨日下朝后,皇上留了陆继廉说话,问陆继廉可有心仪之人,想为他赐婚。结果,陆继廉回答皇上,他心仪于你。当时,在场的还有好几个官员。
皇上面子下不去,当场摔了一个茶盏,碎瓷片险些划破了陆继廉的脸。皇上说,要将安贤王之女赐给他,结果,陆继廉当场就跪下磕头,拒绝了赐婚。
皇上大怒,罚陆继廉在大殿跪了一日,又将定远侯召进宫狗血淋头的训斥了一通,后才让定远侯将人领走。
据定远侯府传出的消息,昨夜,陆继廉挨了家法处置,还被罚跪祠堂,今日都没能去上朝。安澜还不知道呢,我就先紧着回来告诉你了!等会儿我就去敦亲王府,把这好消息告诉安澜,也让他开心开心,嘿嘿……”
一席话说完,叶辰曦口干舌燥。
叶宛卿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