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尧带着雅典娜坐在一個煎包摊位里,看着被百姓团团包围的毛小方,感慨道:“做一件好事儿容易,难的是做一辈子好事儿。我遇到的人也不算少,形形色色,各种性格,但好到如此纯粹的,这位还是第一個。”
“那他的阴德一定很高吧?”雅典娜随口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秦尧微微一怔,再看毛小方时,对方身躯仿佛都在释放着金光……
人脉这东西,最好用的永远是自己培养出来的。
比如说他和张德阳的关系,再比如说他和小卓的关系。
通过其他方式得到的人脉无疑就差了一筹,譬如说与茅山的关系,或者是与大舅哥钟馗的关系。
毛小方一生行善无数,有求必应,积攒下来的善功阴德放在阳间无用,可等他去往地府后,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一遇风云便化龙的命数。
这种超级潜力股,最适合留着做打工人了。
至于说对方会不会入他彀中……
秦尧笑而不语。
半晌午。
秦尧二人与毛小方三人一起赶回伏羲堂,刚来到大门口,便见一身格子花裙的玫瑰带着一孩子坐在大门前,仿佛是在等着他们回来。
“你们坐这里干吗呢?”
毛小方一脸愕然,脑海中却是回忆起对方昨晚说的明天见。
“毛师傅啊,你们终于回来了。”
玫瑰猛地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开口道:“你昨晚不是答应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你吗?所以我们今天就找了过来。”
毛小方:“……”
还可以这样???
老实人表示很吃惊!
“咳咳。”
少焉,毛小方回过神来,干咳道:“玫瑰小姐,你找我何事?”
玫瑰脸上带着一丝恳求,说道:“是这样的,毛师傅,我们身上的钱都换作精米派发出去了,现在身无分文,没钱交租,更没钱吃饭,经你上次提醒后,又不敢再动什么歪心思,所以现在几乎到了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程度……”
秦尧缓缓眯起眼眸,暗中审视向玫瑰二人。
他没有监视朋友的习惯,因而并不清楚昨晚黑玫瑰与毛小方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他清楚的是,黑玫瑰一生要强,绝不是一個会轻易低头的人。
这判断并非基于原著,他对原著剧情乃至人设都不迷信,而是来源于现实中黑玫瑰的身份。
一個威震多地的世纪贼王,如果这么轻易的就被吓到了,甚至被吓得不敢出手,那她响当当的威名中得注了多少水啊?
至于说无地可住,没钱吃饭更是扯淡,从源头上就不符合人设!
……
话说回来,秦尧有“原著”与“现实”两個世界相互对照,以作参考,开了先知先觉的上帝视野,方才能在迷雾中窥探到一丝真相。
没有这份金手指,缺乏各种关键信息的毛小方就不行了,甚至因为身在局中的缘故,反而自然而然的认为是自己镇住了对方,沉吟道:“也罢,总不能鼓励你重操旧业,先跟我们进来吧。”
“耶~~”
黑玫瑰心里欢欣雀跃,余光一瞥,却陡然看到一双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眸,惊的她心里猛地咯噔一声,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位实力莫测的秦道长或许已经猜到了什么。
但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露了马脚……
“玫瑰~玫瑰~”
夜深人静。
玫瑰正躺在客房内自昏沉,冥冥之中,一道缥缈空灵的声音倏然响起,将其瞬间惊醒!
悄悄地从枕头下面掏出一個黑色海螺,玫瑰对着海螺轻声说道:“我在。”
“哀家要去镇上吸血练功,你帮哀家看着那两個道士的行踪,一旦他们有所行动,即刻汇报。”海螺内紧接着传出慈禧的声音。
玫瑰缄默无言。
一边是良心,一边是性命……
此刻的她如坠阿鼻地狱,心神被反复煎熬。
不久。
她实在是躺不住了,翻身下床,推门入院,放眼望去,却见院中凉亭下点着一盏灯,暖色的灯光内,一道庞大身影正对月独酌。
“秦道长……”
迟疑片刻,见月光下的那魁梧人影朝向自己看来,黑玫瑰抿了抿嘴,抬步走向凉亭。
“玫瑰小姐也有心事儿?”秦尧笑吟吟地问道。
玫瑰勉强一笑,道:“只是在挂念着一個朋友……”
秦尧翻过桌上托盘内倒扣着的一個酒杯,轻轻放在自己对面,邀请道:“要喝点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