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阳光透过大窗撒在木质地板上,形成了一层微弱的金色光晕。
可绕来绕去,他始终没绕开皇室这个庞然大物。
毕竟自家老爹不是在找同等权贵联姻结盟,就是带着一群东境贵族四处开发资源,以壮大地区整体实力。
但也不能讲的太完全,似是而非模棱两可才是最好的,有些重要的知识还是得藏拙一下,起码得先让自己在搞明白后利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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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罗格思在皇室眼中,就会变得愈发显眼。
“这和你先前说的,差距太大了……”雅兰娜并非没有听懂,只是因为她一下子抓到了其中的关键后,才有些难以置信。
连对雅兰娜这种实力的人都会有效的吗?那这魅力也太犯规了吧?
且真要将东境逼的太紧,难免不会吸引其他地区的采邑贵族入场搅和。
“此刻还没有。”罗格思微微摇头:“但如果以后遇到一些麻烦的话,我可以再来找您吗?”
“与其如此,不如直接多说一些他们喜欢听的东西就好。
他也不客气,礼貌致谢后便拿起茶杯啜饮起来。
然而时过境迁,跑去当教书匠,归隐沉寂多年后的维特根斯坦又突然跳出来,宣告《逻辑哲学论》就是一本彻头彻尾的错误,并且还摆出了为何如此的理由,引得一众追随者信念崩溃。
尤其当对方以孩子的模样,摆出一副小大人般思索的神态时,又会增添出难以言喻的气质。
哪怕他不崭露头角,只要有着布瑞德伯爵子嗣的身份在,皇室就不可能对他和颜悦色。
这景色给了雅兰娜一种,想要将对方拉入自己怀中好好蹂躏一番的冲动。
罗格思嘴角噙笑,拿起茶杯再次啜饮一口红茶。
对他有好感,他是极其乐意的,只要不是什么越界的好感就没什么问题。
“不用道谢,这都是应尽之务,红茶还有许多,不再喝一点吗?
但东挑西捡的本事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这个世界的人应该不至于去指望他这个孩子,能建构深邃且完备的思想体系吧。
“但是我们二人也经常会以书信来往,前几次的回信中,或许是因为虚荣,亦或许是想要炫耀,我便向她提及过你的优秀,其中也阐述了我们探讨而出的一些对于魔咒的观点。
“因为我们的思想中有着一种名为‘理想化’的观念端坐不动,我们的思维很难绕开它,会不断地下意识朝着它走去。
雅兰娜望着罗格思敛眸沉思的模样,心中一时也稍微冒出了些许忐忑。
可东境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群伯爵子爵扎堆抱在一起面临皇权倾轧时,也有着足够抗衡“皇权下乡”的资本。
有时候此类情感带来的可不只是利益,还可能伴随着无穷无尽的麻烦。
年龄差距加上身份隔阂,多少也能稍微清醒一点,别真的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当这个词汇浮现在雅兰娜脑海中时,她不由认真地看起了罗格思的容貌。
除了这些,还有词语的流变和异化,通过描述现象进而把握实质等等其他哲学家的理论足够让他拾拾牙慧。
罗格思觉得,维特根斯坦此举对哲学大厦的破坏力,可以比同于休谟的“因果不存在,归纳不可靠”,与尼采的“上帝已死”了。
无论才学还是心智,都远远超出了十三岁的程度,有时甚至会给她一种在面对宫廷议会中,那些油滑议员时的既视感。
在前一个月的相处中,她能明显感觉的出来,这孩子完全不能当成一个孩子去看待。
房中弥漫着桂香和陈年书籍的气息,让人仿佛能看到岁月的沉淀和厚重。
而当前的情况,应当就是他太过显眼的结果之一了。
“就宛如走上了某种冰面,那里没有摩擦,也正因此,我们反而没办法好好走路了。
一位学院长的承诺,且还是如此宽泛的承诺,当然是越往后价值越高。
“当然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有一个胞妹,我与她从小就很是亲近,只是她不喜离开宫廷,而我又醉心魔法研究,因此长期分隔两地。
不对,现在重要不是探索机制,而是得确定对方的状态才行。
等待不久,身着月白长袍的雅兰娜便推门而入,坐到了罗格思对面的沙发上。
他自认还没能真正搞懂维特根斯坦的思想,亦没有将其清晰展现出来的能力。
“咳,教授,我还是个孩子,有很多东西超出我这个年纪的能力范围,所以免不了需要您的帮助。
“我们越是实际的思考语言,就越会和我们的实际需求产生根本性的冲突。
“对于这件事情,我深感抱歉,你如若有什么想求取的事物,可以尽管提出来,我会看情况予以相应的补偿。”
罗格思着重点出了自己是孩子,而对方也有着教授的身份。
当人群都在纷纷询问他那该如何解决之时,维特根斯坦却没有直接言明解决方法,只是留下了一堆废墟与数不清的碎瓦。
罗格思侃侃而谈着,这与先前同雅兰娜诉说的那些理论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差异极大。
雅兰娜一脸疲惫地叹息出声,她沉吟少许,袍下双腿交叠,继续以解释的语气说道:
这本著作也成为了20世纪最伟大的著作之一,引得无数人的追捧。
雅兰娜似是对罗格思这般刻意的言辞感到奇怪,而后接着做出挽留。
当她张口询问罗格思对于这个观念的更多前提与往后推论时,罗格思只是耸肩轻笑:
“抱歉,教授,您要明白,我只是一个孩子,这只是些零碎的思考,您不能指望一个孩子再做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