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岛静静地看着程露。
满崖晚风不止。
程露转回身去,在晚风落叶里走去。
“是师父让我加上去的,师弟你也不必担心。天下很多人的名字都在上面,哪怕是我自己的也在,只要没人愿意接单,那未必不能算是一种变相的榜单。”
“有人接过了,也尝试杀过我好几次。”
南岛想起了那个消失了很久的河宗的人。
“是的,河宗的人。那些人是疯子,听说还去刺杀过神河。”程露在下崖的路上平静地走着,抬手捋着那些探头出来的草叶。“所以他们不讲道理,师弟你也不能讲道理。”
南岛沉默地看着程露离开的背影,而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问了一个很古怪的问题。
“赏金丰厚吗?”
“?”程露蓦然转回头,远远的看着断崖上的南岛,而后笑了笑,说道,“挺丰厚的,是把断剑,叫做决离。”
“决离?”
“四尺决离,青衣七弟子之剑,那是被称为古往今来剑招。
惊倒邻墙,推倒胡床。
旁观拍手笑疏狂。
......
曲声至此,许是极致,然而乐朝天没有再唱下去,回头笑着看着南岛,在满坪曲声中轻声说道:
“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而后曲声止息。
满山落叶,一坪风动不止。
......
旁观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
南岛怔怔的看着乐朝天,问道:“这一曲叫什么?”
“一剪梅。”
“师弟弹得这么好,为什么会被人砸?”
“因为我弹得太好了,他们嫉妒我。”
乐朝天笑眯眯的说着。
南岛轻声笑道:“确实可能会这样,师弟还会别的吗?”
乐朝天抱着箜篌笑着站了起来,说道:“师兄想听,改日我再弹给师兄听,今日时候不早了,我先带你去见老头子吧。”
“.....”
南岛这才发现暮色已经只剩下了远方一点了。
那点暮色挂在夜色边缘。
就好像举起一个皮蛋对着灯光,于是便有暗橘色的光流动在那一角。
嗯,夜色是个大皮蛋。
南岛这样想着,站了起来,随着乐朝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