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扶光非常茫然地把自己从头到尾摸了一遍, 是真正的弯下腰重从膝盖摸到屁股摸到腰到胸甚至捏了两把自己的脸,她那副懵逼到不能再懵逼的模样把凑上来跟她搭话,原本想问她是不是睡过头了才来那么晚的桃桃也给看懵了。
“怎么了?你到底在摸什么?乾坤袋被偷了?”
南扶光转过头看着桃桃,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自己的离谱遭遇??
他化自在天界苦飞升已久,若让其他修士知道,只要男女凑在一起,抱一抱,亲一下就能无痛突破金丹中期至金丹末期.......
那世界也许会变成一个巨大的窑子。
淦!
媚魈果然很可怕!
“话说回来,你嘴怎么了?”
“嗯?”
云天宗大师姐那在眼眶里乱转的眼珠终于定住了,转过来,看着桃桃指着自己的嘴。
“好肿哦!被小猪咬了吗?早就跟你说了宠物不能上床,你就是不听,那杀猪匠弄来的第三只小猪看上去超级凶??”
桃桃的喋喋不休都说了些什么,如果说南扶光前面还能勉强听进去什么“宠物不能上床”之类的废话,在听见“杀猪匠”三个字时,她脑子“嗡”地空白了下。
实在是条件反射。
记忆一下子回到大概一炷香之前,南扶光还被困在那破烂的小土坯房里,遭遇她此生遇见最穷的男人以及他那完美的杀猪盘。
她被困在结实的胸膛与铁臂之间动弹不得,只能仰着头被动地接受不断换着花样啃咬她的唇舌………………
若说一开始还能抽空骂他两句鲁莽或者流氓,此时的她只剩下抓紧时间吸气的机会,几次被那有力又滚烫的舌头堵住她都忘记呼吸,还得罪魁祸首掐着她的下巴,轻笑着提醒她,换气。
以前看民间小本,男女主角儿接吻那叫个天雷勾地火,能亲个二千字,对此妙妙在哪一无所知的云天宗大师姐翻着白眼心想作者水字数??
原来错的是她。
她于卯时进门,至天边翻起蒙蒙亮的鱼肚白,她的口中好像已经没有哪一处的领土再属于她自己。
涎水顺着唇角下淌,顷刻间又被吻走,她大口喘气,大脑缺氧得眼前一阵阵发黑,铺天盖地的熟悉气息好像早就变了气味,男人就像是久旱逢甘霖,逮着她就再也没撒手??
直到她浑身都快失去力气,长长的睫毛挂着湿润的露珠,她想起今天还有要紧的正事,不得已在他捏着她下巴,修长指尖伸过来夹住她舌尖玩弄时,毫不收力地咬了他一口。
他“嘶”了声却没缩回手,用那双漂亮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南扶光吐出他的指尖,抓住他的衣领,咬住那近在咫尺也是男人最脆弱的喉结,余光瞥见他恶劣上扬的唇角垂落,在她耳边发出两声低而急的喘声,似痛苦的闷哼。
他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脑勺,在南扶光奇怪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下一瞬整个人被重重地摁在桌子上,“砰”的一声??
桌子塌了。
两人滚落在地,好在大手本就护着她的头,这会儿人也抱着她的腰,最后在她落地前,男人先一步把自己当了她与地面之间的隔离。
屋子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外面不知道哪家公鸡敬职敬业地发出打鸣声,天光逐渐明亮。
最后南扶光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那间小屋,她只记得自己趾高气昂地宣布再也不要看见那堆破桌子的废墟,以及屋子里任何破烂......
男人收拾着一地狼藉,头也不抬,好脾气且懒洋洋地道,行。
说这话时,他敞开的领口喉结上,还留着她的牙印。
堂而皇之地。
"......Vita?"
.啊啊啊啊啊啊!
旁边桃桃奇怪的呼唤声将云天宗大师姐唤回现实,一低头面对小姑娘一脸纯真与好奇,后者无比心虚地清了清嗓子,找了个蹩脚的理由,道昨天吃了奇怪的果子,有点过敏。
“不是猪咬的。”南扶光严肃道,“你莫要回去胡说八道,我那花边新闻还嫌少么?”
桃桃“哦”了声,又拉扯了下她的衣袖,小声提醒她仙尊is watching U,南扶光慢吞听转过头,隔着层层叠叠人群果然与宴几安目光相撞。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她的脸上。
然后定在她泛红的唇瓣上。
阳光之下,那双目空一切的眼眸微沉了下去。
不过在那之前,南扶光已经挪开了目光。
如今他化自在天界,撇去妖修、鬼修、魂修之类不入流的,正经道途约为符修、阵修、佛修、药修、医修、剑修、体修、御兽、乐修、器修,蛊修,丹修找共十二种道途。
每种道途取十名资格者入「陨龙秘境」,既算上南扶光在内,本次进入秘境共一百二十人。
其中除却符修昨日才决出最后一名名额归属者外,其他道途参选者早已养精蓄锐数日,各个换上了自己宗门的道袍,呼朋唤友,精神抖擞。
现场非常热闹。
毕竟此时此刻在场的已经算是他化自在天界中层力量里的精锐,往那一战,腰杆都挺直一些。
南扶光走人人群,偶尔有二三听闻她各种光荣事迹的道友在视线交错时会同她打招呼,但至多也就是点头致意,而不是凑上来热情搭讪??
云天宗大师姐忍不住心想,若是她头上有个标明“三界声望”之类的牌子,此时那玩意必然是白色最低阶,上面写着:初出茅庐。
常年缩在宗门不怎么参与宗门外活动,这几日强行被结实的一些世家子弟也没参与秘境,这导致除却无幽之外,放眼望去,百来号号人中,她居然只认识一个鹿桑。
但鹿桑先来,这会儿拽着大师兄说话,她站在人群中,身边还围着五六个穿无为门、渊海宗等不同宗门的不同道途修士,无幽看着是被拽着走不开,其他人倒是相聊甚欢。
“他们倒不是不喜欢你。”一个细细软软的声音自南扶光身后响起,“可能是有些害怕你。”
南扶光转过身,看见自己身后站着个一身青色道袍的小姑娘,花苞状的短制式道袍,头发也扎成花苞顶在头上,她看上去跟桃桃差不多大,背着一把筝,大约是乐修。
见南扶光转身,小姑娘冲她笑了笑,主动伸手自我介绍:“我叫林雪鸢,来自清月宗。”
南扶光眨眨眼,目光从面前小姑娘的脸挪到她身后那把几乎和她一样高、一样宽的筝上,她想到了此时此刻放在她乾坤袋里的冥阳炼,还有那把四阶重剑的主人。
于是警惕在眼中闪烁了下后消声灭迹,慢吞吞地“哦”了声,南扶光拍拍她的手算作打招呼的回应,一边问:“林望是??”
“是我爹爹。”
林雪鸢看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清月宗是东岸排名第五的宗门,盛产乐修,宗主林望使得一手凤凰琵琶,一曲“浑天悼魂曲”也算名扬三界六道。
眼前站的,原来是他老来得子的独女林雪鸢。
“我这什么也不算呢,走出门便是‘林望之女,哈,可如今谁人不知,云天宗大师姐本事大了去了,初入渊海宗便救了一条船的人命;手握黑裂空矿石资源,数不尽的财富;年纪轻轻便是金丹中期,还能熟练运用化仙期剑阵;在选拔赛大放异
彩,一人之人对抗渡劫期仙尊……………”
林雪鸢冲她灿烂地笑了笑。
“在此之前提起南扶光,大家都会说‘云上仙尊的道侣,现在你的名望每天都在水涨船高,这称呼几乎要被遗忘,他们自然越发不敢靠近了。”
大约是从小养尊处优,被疼爱长大见过不少大世面,身为清月宗的林雪鸢与他人不同,丝毫不露怯,见了南扶光合眼缘,便凑上来搭话。
此时此刻她噘起嘴,嘟囔道:“有朝一日,我也要这样。”
南扶光被她夸的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她哪里有那么香喷喷哦?
而仿若是要验证这小姑娘的话,此时见她与南扶光说上话,四面八方居然真的确实投来不少或者羡慕或者?探的眼神。
南扶光不笑时的脸偏冷感,有时走神想东想西,旁人很容易误以为她在冷艳高贵。
当林雪鸢与她搭讪闲聊,就会发现她其实和《三界包打听》流动版上面那个时不时名字后面就能挂点新新闻的高调女剑修并不太一样??
至少林雪鸢是这么认为的。
“你和神凤鹿桑中间至少隔了十几个人。”林雪鸢好奇地问,“很少有同宗门的这样,一般进入秘境大家都优选宗门为小单位抱团。’
南扶光掀起眼皮子扫了眼鹿桑,此时她那小师妹要挂伏龙剑,众星捧月般站在人群中,笑容灿烂地与人闲聊。
其实在选拔赛前,南扶光与鹿桑的关系说不上多好,但也着实不差,那日彩衣戏楼灵兽暴走后同门师姐妹好歹也是坐在屋顶聊过两句。
但选拔赛后,这一些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先不说《三界包打听》流动版,天天为云上仙尊到底该“再续前缘”还是“珍惜眼前人”撕破脸扯头花,那版块里三天两头吵的热火朝天,还真不一定只是吃瓜路人闲着没事,他们这么吵,能把正主都吵的尴尬起来。
南扶光天天被《三界包打听》那上面的人骂得晕头转向,神风的拥护者变着法子骂她插足者也就算了,搞到后面她的拥护者也骂她......骂的是选拔赛神风都特码携其好前任道侣云上仙尊骑你脸上了,要不是你狗屎运招出个谁也不认识的深渊怪
物那天里子面子通通都没了,你怎么还不扇她你这大师姐当得毫无尊严!
南扶光几乎被他们洗脑了。
很难想象这时候她要还和鹿桑抱团,是不是下一瞬就不是流动版版,这些人恐怕要给她送上热搜榜前三,标题就是#南扶光傻登儿。
“我和她抱团能捞着什么?”云天宗大师姐嗓音冷淡,“我打不过的她肯定也打不过,她打不过的我还要帮她。”
这话说的傲慢又无情。
旁人听着只会对南扶光印象分负一分,林雪鸢却为她的诚实笑出声。
林雪鸢这次宗门入内一共三人,三人都是乐修,两人修为全是筑基末期,林雪鸢一个金丹初期,她问南扶光要不要组队。
南扶光回头看了眼,果不其然不远处还站着两名与林雪鸢装扮相似的年轻乐修,很紧张地望着这边。
他们显然也是被外头传闻毒害得不浅,把南扶光的形象固定在了“一个修为超高心狠手辣操作异于常人的疯癫超级富婆”之上,见到她慢吞吞点头答应组队,他们简直欣喜若狂,好像已经拿到了本次秘境的宝贝。
对于他们莫名其妙的喜悦,南扶光有些无奈??
这在云天宗作威作福的形象,捂了那么多年,最终还是不幸地扩散到了三界六道,果然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确定了初步抱团的队友,南扶光也放松了些,闲聊期间频繁不自觉地往入口看,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东西。
“扶光仙子可是在等什么人?”林雪鸢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