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晨风吹开馥郁的花香,庭院里溢满了带着清甜的芬芳气息。
而她也能嗅到更多的味道。
在花草、灌木和土壤之间的水与特制废料,在层层墙壁和能量屏障之后的香水和酒精??
那些在城堡里来去走动的人。
尽管被高墙与玻璃的镀膜遮蔽了身影,他们的存在,在她的感知范围内仍然无比清晰。
假如她想的话,她能听见他们的脚步和语声,听见他们手中的酒杯和餐具发出的响动,乃至每道呼吸和心跳。
无视一切视野上的距离,就好像全都近在咫尺。
这样的感知能力也会带来一种错觉,仿佛自己仍然置身于人群之中。
可是她还在做某些不应该在公众场合进行的事。
“......就很刺激,是吗?”
身侧的男人这样说道。
他们的精神链接里都回响着兴奋的共鸣。
这种愉悦在两人之间传递、又随着他们之间越发深入的接触而扩大,像是被不断加入柴薪的烈焰。
她似乎也要被这把火燃尽理智了。
纽扣崩开的声音,衬衣的衣襟从指间荡过,他也倾身靠近过来,丰满坚实的肌肉撞在了掌心上。
而另外被温软的肉脂所包裹的冰冷骨节,摩擦着红如鸽血的百合,衣料上用来点缀花蕊的宝石也硬挺起来。
然后被夹在骨节明晰的修长手指间,柔滑的丝绸也落在了宽大的掌上,像是掬起一捧新剥开的酥雪。
苏瑶低下头,拂过对方胸口的手指慢慢下滑,触到块垒分明的钢板似的腹肌,不由用力捏了几把。
换成别人这时候可能已经被剖腹了。
现在连印子都没能留下。
凯尔不太确定地看她一眼,“如果你想什么脏器从里面挖出来,你可以直接说??”
苏瑶无语了,“因为这种时候就该掏个肠子助助兴?算了吧,我倒是有其他想拿出来的东西。”
纤细温热的手指弯曲着向下,像是在皮肤上蜿行的蛇,缓缓地没入了腰带的缝隙里。
她又迟疑了一下,“所以左边还是右边?”
凯尔垂眸看着她,“......你随意。”
勾在她腰肢的手臂缓缓向下,触到在膝间迤逦铺散开的裙摆。
那些看似沉重堆叠的料子,握着却是轻盈丝滑,像是一蓬温润的细砂淌过掌心,又在指间流泻而下。
柔软的丝绸像是绽开的花瓣,淹没了凌厉的骨线,苍白的肌肤几乎与布料融为一体。
鲜艳的红百合团团簇簇,沾着晶莹的晨露,亮滑的缎面泛着水光,在聚散的褶皱里若隐若现。
庭院里芬芳满溢,紫红、鹅黄和玫红的蔷薇们在风中怒放,随着厅堂里的乐声渐渐高昂,小喷泉里溅起激流,映着朝阳散出七彩光斑。
四溅的水花落下,撞在玫瑰膨胀的丝蕊间,打湿了花圃里的萋萋草叶。
“......天?。”
她吸了口气,纤细的五指攥着肌肉鼓胀的前臂,锋利的爪尖切开衣料,像是要深深嵌入到血肉之中。
腰带的棱角抵着小臂内侧,伸开的手指试图去触碰前端,尚未摸到就猛烈地颤抖了一下。
她喘了口气,禁不住躬身低头,侧脸抵在了宽厚的胸膛上,链条紧贴着面颊,压出了浅浅的痕迹,绿宝石吊坠晃荡着撞在了唇边。
苏瑶直接咬了上去。
尖牙在棱角分明的宝石上碾压着,舌尖舔舐着雪花状的晶石,舌面上的倒刺反复地刷擦着那片冰凉的棱面,以一种能轻易剃下骨肉的力度。
腰间的手臂也骤然一沉,裙摆忽地旋拧出鲜明的褶痕,衣料上怒放的红百合仿佛都要被揉碎了,花瓣被挤压得变形。
紧致的腰肢像是拉紧的弦,被结实的胳膊箍在原处,压下了随之而来的战栗。
庭院里又起风了,草木摇曳出一串??沙沙声,喷泉的水流溅射在森森灌木丛中,木板地留下一串涸痕。
凯尔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然后捏着她的脸示意她向一侧看去。
城楼的回廊上,水晶玻璃墙幕纤尘不染,如同镜面般划过一片片摇动的花树倒影。
以及他们两人交叠的躯体,触碰彼此的手掌都被掩盖在摊散的裙摆下,乍看只像是在花海里相拥的情侣。
“......你看,我没弄乱你的头发。”
他语带笑意地说着。
苏瑶再次白了他一眼,“我还是要换衣服,而且这可是你的情报局长给我选??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眯起眼,“你是故意的吗?”
凯尔有些不解地看着她,神情颇为无辜,“什么?”
“......你别演了。”
苏瑶给米娅发了个致歉的消息,表示自己还要晚来一会儿,倘若有什么活动千万不要等自己。
米娅很快回了个ok小狗的表情,说不用着急你的事都处理好了再来就行。
苏瑶又有点愧疚了,“我来给人家庆祝生日呢......”
他们回到了飞船的衣帽间里,她一边说一边看着穿衣镜模拟出的各种搭配,迅速在里面翻找着。
“只要你愿意露面,他们就会很满意了。”
凯尔站在门口看她,“.....刚刚那个怎么样?”
“那我倒是知道,只是从朋友的角度来说………………”
苏瑶不太确定地道,“黑的吗?我不太在这种场合穿深颜色来着…….……”
然后还是穿了。
贺彦一直安安静静地在城堡里等待着,当她重新回来而且明显换了一身装扮的时候,它脸上也没有任何震惊。
他们在静谧的回廊里相遇,棕发青年伫立在一幅巨大的照片下。
苏瑶走到它面前,顺便仰头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