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苏文娴最近的趁手的东西只有一根竹制的痒痒挠,这屋里基本都是纸制品,很难作为攻击性的武器。
她一把抄起桌面上的痒痒挠,立刻就狠狠抽向了总编的手,对方疼得“嗷”一声,下意识放开了苏文娴的稿子,捧着被抽终的手在地上跳脚。
苏文娴把稿子护在身前,一只手举着痒痒挠就要往外走。
但是那三个人竟然从桌子抽屉里抽出了三把西瓜刀!
“哟,这马子挺野啊,上来就敢打人?”
“我喜欢野的,在床上她们也这么野才好呢。”
他们拿西瓜刀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报社搞文字的编辑,反倒像那些街边打架的社团烂仔!
“你们是社团的?”苏文娴让自己保持冷静。
“靓女看出来啦?”有个人哈哈笑出了声,“总让老子装成一副有文化的样子,烦死了,笔杆子哪有西瓜刀爽啊?”
“社团烂仔竟然开报社?”她的大脑高速运转,只靠她自己的话根本没法从这里打出去,更别提她还拿着可笑的痒痒挠当武器。
实在不行的话,她别无选择只能像上次一样再报出她老板希慎的名号,若是老板的名号这些低级烂仔这里没听过,那她就报出和胜义现任龙头老大麻杆鸡的名号。
一个社团烂仔道:“都是我们老大啦,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要投资报社。”
另一个烂仔道:“好了别废话了,赶紧制住这个靓女,趁着下班前快活一下!”
苏文娴一听,立刻用尽全力将痒痒挠的头抽断,竹子顺着纹路裂出了锯齿形的尖头,若是被捅一下也可以伤人,总比痒痒挠要强。
“哟,靓女要来真的?”
“一会儿我先上啊!谁都别跟我抢!”
就在他们四面向她缓缓围过来的时候,忽然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怎么回事?”
“你们几个不做事反倒拿砍刀干什么?”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壮汉出现在门口,只听烂仔管他叫:“老大!”
这个老大看到苏文娴举着那个被抽断的痒痒挠笑了一下,“这位靓女,你好有创意,痒痒挠是用来挠痒痒的,不是用来打人的。”
“来,把它给我。”
苏文娴当然不会给他,“让你的手下把砍刀收起来,退后。”
“喂,到底怎么回事?”
几个烂仔倒也没有隐瞒,七嘴八舌地把刚才的经过讲了一下。
老大咂了咂嘴,“艹,弄了半天人家是来投稿的,结果你们几个见人长得靓过电影明星,想要搞她?”
“昨天还跟我说愁没有稿子上门来投稿,结果你们就是这么搞的?”
“你们几个赶紧把刀放下!”老大对苏文娴道:“靓女啊,都是误会,跟你开玩笑的,他们不会动你的。”
几个烂仔果然听他的话放下了西瓜刀往后退,苏文娴也缓缓垂下手臂,但却抓紧了痒痒挠,生怕对方趁机靠近。
这个老大并没有再靠近她,还问起了总编:“这个靓女的文章怎么样啊?”
总编也不敢惹这个老大,实话实说:“挺不错的,值五元钱。”
老大扫了他一眼,意思是那你还不赶紧收了稿子,竟然还敢威胁人家陪睡?
“靓女,我是个大老粗,不懂文化,但是这个家伙既然说你的文章值这个价钱,那我就按这个价钱收了。”
转头对总编说:“给她钱啊。”
总编立刻从抽屉里拿出了三张百元大钞放在了离苏文娴点近的桌边,“给你的。”
苏文娴也知道现在不是拒绝的时候,万一拒绝容易激怒了对方,最好的情况就是拿了钱放下稿子赶紧走。
她伸手将钱拿在手里,又将稿子放在桌边,对老大说:“放我出去。”
老大对手下摆了摆手,“让人家离开,这间报社是他妈的正经生意!正经生意啊!不是社团插旗打架啊!”
这时总编提醒道:“老大,让她留个电话和地址,方便回头向她要新稿子。”
苏文娴就胡乱写了一个,反正她是再也不会来这么危险的地方投稿了。
这一次,没有人再拦着她了,苏文娴快步走出了房间。
一走出乱糟糟的报社,她就立刻冲下楼梯间,一直跑了很远,正好看到路边有停靠的小巴车,毫不犹豫地跳了上去。
直到重新回到蒲林西路的联昌公司,她才注意到手里还攥着的三百元钱已经皱巴巴沾满了她手心的汗水。
喝了一大杯水,她逐渐冷静下来。
投个稿而已,差点被轮*奸!
她发誓,以后去这种危险的地方一定找傻头栓陪她一起去。
但是也再一次深刻意识到,在这个年代的星城,长得漂亮的女孩是多么的危险。
因为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她的小说有好几天没写,毫无提笔的兴趣。
而且她也重新开始忙联昌公司的事了,因为公司的货船回来了,蒋希慎也从濠江特意回来迎接他的船第一次航行归来。
不过当天下午,他还是没能赶上去码头看他的船。
他爹蒋至仁给他打电话,要求他去参加星城四大华商之一的何家老爷子何厚礼的生辰宴会。
据说老爷子这次70大寿去了半个星城的豪门望族,是一个很好的拓展社交圈的场所,这对现阶段靠自己创业的蒋希慎而言很重要。
由阿财和苏文娴替他去码头等着货船回港,他则由傻头栓当司机去何家参加宴会。
但是没多久,阿财忽然一拍脑门,“老板准备的礼物我忘了取!”
他开车载着苏文娴,停车后拿出一张纸条给她,“老板从一个洋鬼子那里买了点古董给何老爷子,我不认识洋文,一会你跟我一起进去。”
苏文娴点了点头,帮着阿财从洋鬼子古董商那里拿到了礼物,阿财又赶紧开车载着她一起去了何家给蒋希慎送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