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添占赶紧召集他那些平常称兄道弟的十几个大商铺的经销商,可是电话一个个打过去,到丽池歌舞厅的却只来了几个人,另外都是推说有事来不了。
他沉着脸看着平常总是能坐满一圈人的饭桌,几个男人身边仍然坐着丽池歌舞厅的漂亮歌伶,但是这些男人今天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现在怎么办?不能让阿娴的永生花再扩张下去了!”
有人说:“占少,现在娴记永生花的势头根本挡不住啊,大街小巷都是娴记的广告,人们都想买一两支塑胶花回家,哪怕是插在祖宗牌位前呢?"
“报纸上有一句广告词写得好啊,连关帝爷都用上了娴记永生花,我们老百姓当然也得用咯。”
“是啊,”另一个附和,“现在来店里的人都会问我们有没有永生花卖,说是外面抢不到。”
“占少, 现在根本不是你想阻止就能阻止得了的。”
“真实的情况是,永生花根本不够卖,到处都供不应求。”
“我们这些人想拿到货都得去求五小姐。”
“是啊,现在哪个大商铺不想拿到五小姐的永生花呢?”
“可是根本都拿不到。”
几人七嘴八舌地说着,根本没有人能解决何添占的问题,反倒都在说现在苏文娴的永生花有多么厉害,多么供不应求。
这顿饭吃得一点都不尽兴,大家喝了几杯酒之后连歌伶都没有拉出去开房间,就急匆匆地找借口离开了。
最后剩了一桌子的残羹冷炙,留下何添占一个人在酒桌边喝闷酒。
等他醉醺醺地回到何家,却在何家大门口那里看到很多人在守着。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那些追着苏文娴拍照片的狗仔记者,毕竟她最近这么出风头,连星城那些当红女明星都比不上她。
结果苏文娴正好也回来,那堆人围了上去,“五小姐,拜托你把娴记永生花给我们先尚百货分点货吧?”
“我们大发商铺也要配货!”
“五小姐,我带了钱,跟你下单一万支永生花!”
这些人围在苏文娴的车边,有手里直接拿着钱想要给她的,也有说着奉承话的,都是想要从她那里订货的人。
而何添占此时也看清了,其中竟然有好几个刚才推脱说有事不来他的饭局的经销商人!
原来他们所谓的有事就是来找苏文娴要配货!
他们根本就没有把他何添占放在眼里!
之前他们明明答应过何添占,拿了他的货就不能再卖苏文娴的货,结果一转眼这些人就忘了对他的承诺!
一群背信弃义的小人!
他不能再继续这么下去了,必须得想想办法!
得赶紧联系米国普拉斯公司,让他们过来继续起诉阿娴,打击一下她这高涨的气焰才行!
到时候吃了官司要赔大把的钱,看她还怎么办?
苏文娴的娴记永生花一经推出就在星城掀起了巨大的抢购浪潮,甚至连卡佛这些洋人高档商场都下架了普拉斯公司的塑胶花,转而要进货她的花,这让普拉斯公司受到了巨大的损失。
他们很快从星城买到了娴记永生花,此时几朵塑料花正摆在公司几位股东眼前。
生产车间的负责人正在拆解它们,他们想从中找到苏文娴用了普拉斯塑胶花专利的痕迹,但是几朵花都拆得只剩下光杆了,生产负责人摇了摇头,“很遗憾,娴记永生花用的是与我们完全不同的模具,甚至他们还采用了更高级的注塑工艺。”
生产负责人指着这些花自然仿真的过渡色,“你们看着颜色,就像是真的花那样真实且自然。”
“我们普拉斯主要生产的是玫瑰花与百合花,华人这家公司显然十分了解我们,所以避开了这两种花,而是选择了更符合华人喜好的荷花、牡丹和水仙花。”
“刚好错开了我们申请了专利权的几种花型。”
“除非我们在热塑这件事上起诉这间公司,否则的话很难有什么胜算的。”
“甚至直白一点,我们的工艺已经落后于这家公司了。”
普拉斯老板听完了生产负责人的话,已经明白了从专利上是很难卡住这家华人公司。
但是想到因为这家华人公司让仓库里现在堆满了被退货回来的塑胶花,让他们蒙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普拉斯老板就十分愤怒且不甘心!
“一家华人公司而已,再准确点说,这是一家在叶国殖民地的华人公司。”
“我们米国的公司怎么会被一家殖民地公司超越呢?”
他对股东们说:“你们说这像话吗?”
“我们米国怎么能输给落后的华国呢?”
生产负责人道:“它是叶国的殖民地,那这间公司也算是叶伦国的公司。
普拉斯老板道:“叶国在二战之后也不过是个二流国家而已,不足为惧。”
“现在是我们米国的天下,如今我们米国的公司在一个殖民地被侵权了,怎么能放过他们呢?”
“就算避开了我们的专利又怎样?”
“我们可以通过外交渠道找回来,现在米国正在跟华国在外东北打仗,我们是交战国,米国找他们麻烦是很正常的!”
这场会议之后,普拉斯老板就买了机票飞到星城。
何添占特意去机场接机,将人送到了斯宾塞酒店里安置,普拉斯老板对何添占道:“何先生,听说你与那位娴记永生花的老板是兄妹?”
“是。’
普拉斯老板:“那就请你帮我跟她安排一场见面,我要见见她。”
何添占将话带到了,正好苏文娴也想听一听这位不远万里来星城的普拉斯老板到底要说什么,便同意了见面。
第二天下午,她出现在了斯宾塞酒店的咖啡厅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坐在了这位当初她去咨询代理权的时候对她不屑一顾的白人男子。
“普拉斯先生。
“何小姐。”
俩人客气地开了场,普拉斯老板便开始直接道:“我已经知道了你曾经潜伏到我公司偷取我的塑胶花机密的事情。”
苏文娴道:“我只是在你的工厂里打过工而已,你诬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