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什么叫做让星城人知道这里还归W省管?从地形上来看,星城跟国内就一条河的距离,比跟W省远多了,怎么可能归省管理?
再说现在的实际情况是星城还处于叶国人的统治之下,此时既不归国内管理,也不归W省管理。
退一万步来讲,将来星城回归也是回归国内,星城也不可能去依附那么远的W省而舍弃只有一河之隔的国内。
到时候若是真的惹怒了国内,人家想围星城,W省那边连派兵都来不及。
所以这个孙妄言说这些话也不过是在给他画大饼,想让他跟着他们干而已。
不过以W省那边派系林立的作风,真有好事哪里会轮到他一个已经退下来的前任师长?早就安排给校长的嫡系了,还用得着特意来找他?
何宽福很快就在心里做出了判断,皱着眉头说:“暴动?你们要干什么?”
“星城才从鬼子手里光复五六年而已,老百姓才过上几年平稳日子,你们又要闹什么?”
“再说我已经不是过去的师长了,既没有兵也没有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卖糖商人而已,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他拒绝道。
孙妄言却不放弃,“你没人没关系,我们有人,吊颈岭上的国军溃兵,还有14K的人都可以帮你。”
14K, 跟和胜义与福永盛其名的社团,只不过和胜义与福永盛背后有蒋家与何家管着,还算有点规矩,14K背后的人是W省,更无法无天。
何宽福摇头:“妄言,我年纪大了,折腾不动了,恕我帮不上忙。”
孙妄言见何宽福就是不接招,也有点生气,但他还有别的目的,只能耐着性子继续道:“既然你不出人,那就出点钱吧?”
他又补了一句:“人和钱,总要出一样的吧。”
何宽福心道他们要是去做好事他当然愿意,现在是要在星城搞暴动,不管什么结果对老百姓都不是好事,让他出钱做这种助纣为孽的事,他还怕坏了名声呢。
他说:“妄言兄,如果现在还要跟小鬼子打架,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会把全部身家都捐给国家,但是现在是要在星城针对普通老百姓......”
“你的请求恕我不能从命!”
孙妄言见今天自己既要不到人也要不到钱,他堂堂少将何曾受过这种气?以前在国内走到哪不是呼风唤雨?
如今连要点活动经费都这么费劲!
他重重拍着沙发扶手站起身,指着何宽福道:“你这是背叛校长!”
何宽福也站起身,盯着孙妄言的眼睛,就算孙妄言是个少将又怎样?W省内部的少将多得很!
他何宽福上过战场杀鬼子的时候,他还在校长身边阿谀奉承呢!
还敢来他这里耍威风?
“妄言兄,当年我在校长麾下的时候为他出生入死!”他指着自己的腹部,“这里还为保护他挨过一刀,你指责我背叛校长之前先看看自己为他做过什么吧!”
“我当年参军打仗是为了打鬼子保家卫国,如今我已经是个普通商人,但我的答案还是一样的,我何宽福不能对不起老百姓。”
孙妄言冷冷哼一声,“我会把你的行为都上报给校长的!”说完甩袖就走了。
心腹黄叔走进来担心地对何宽福说:“师座,孙少将一定会回去向委座说你的坏话的。”
何宽福嗤笑一声:“就算是校长知道了又怎样?他还能亲临星城来训斥我还是直接派个特派员过来问责?最多无非就是派人来暗杀我罢了。”
“不过是一群秋后的蚂蚱,如今沦落到连搞这种事情都要到处打秋风的地步了,还能成什么事?”
“跳梁小丑罢了。”
何宽福并没有当回事。
又过了两天,临近W省的国庆日更近了,但是一切都很平静,没有什么所谓暴动的迹象。
估计是没要到钱,搞不起来了。
何宽福心道还跟他说有吊颈岭的溃兵与14K的人能帮他,吊颈岭上的士兵都要饿死了他们看不到,要利用的时候才想起那些被他们抛弃的溃兵。
有钱搞事情怎么不想着把兵安置一下呢?把他们都拉到W省那边又或者给一笔安家费在星城就地安家?
结果他们对这些被抛弃的溃兵不闻不问,等到要利用的时候拿出来用一用,对待他们像是对一块擦屁股的纸,用完就扔!
还有14K,孙妄言那群人真以为这里的人还都是当初那些遵守纪律听他们话的蓝衣社特务吗?如今的他们都是工烂仔,没有钱打动他们,哪个愿意为W省卖命?
孙妄言以为他是个傻子,三言两语就能被他打动,殊不知他才像个傻子。
何宽福虽然没当回事,但还是把这件事提前跟家里说了一声,提醒何家旗下的工厂最近加强安保,让福永盛多派点人过来。
大伯应了声:“好,是应该未雨绸缪起来。”
但是回到书房里则是对心腹吩咐道:“去,联系上W省的孙妄言少将,说我有事找他谈。”
心腹走了之后,何添伟走进来跟他爹说:“爹,我想了一下,觉得还是找大天二绑架阿娴然后再撕票,将罪名推到那群无恶不作的大天二身上比较好。”
“等到事成之后,这些大天二远走高飞,就没有人知道真相了。”
“爹,你觉得怎么样?”
何宽寿道:“不怎么样,这么臭的一步棋,你觉得你爷爷看不出来吗?”
何添伟道:“看出来又怎样,到时候阿娴的坟头草也已经三尺了,爷爷难道还能杀了我替她报仇吗?”
“我可不是阿占是个假的,我是你亲生的,是何家的嫡长孙。”
何宽寿到:“好了,这件事你不要管了,你就在报社认真做事就好。”
何添伟还以为他爹不让他用这种肮脏却直接的手段来对付苏文娴呢,有些泄气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