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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书香世家>女生耽美>春潮摇影> 27、第 27 章

27、第 27 章(1 / 2)

钟栖月慌慌张张跑出了月园,一路上没有人阻拦,等彻底离开了那些人的视线,她站在这漫漫夜色中,不禁有些茫然无措。

初秋夜风微凉,吹在脸上有几分不适的冰冷。

她出来的太急,就连眼镜都掉在了纪冽危的房里。

鼻梁上没有架着眼镜的空虚感,让钟栖月很不安。

那幅眼镜,她戴了将近十二年,除了睡觉和洗澡,就很少从她身上脱离。

Ext......

她摸着自己的下眼睑,都不知道现在是何种狼狈的模样。

一阵风忽地吹来,有辆黑色轿车在她身侧停下,司机下车,恭敬道:“钟小姐,请上车。”

钟栖月面色不自然看向地面,“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司机仍旧坚持:“纪先生特地吩咐了,让我一定要送钟小姐安全到家。”

僵持不过,加上月园这边的确不好打车,钟栖月最终还是坐上了纪冽危给她准备好的车子。

车内有股淡淡的香味,钟栖月却始终低着头,摸着自己鼻梁处,心在轻微的抽动般,难以平静。

“钟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向身体在微微发抖的钟栖月,问道。

钟栖月摇头,低声说:“我没事。”

她只是不太习惯自己没戴眼镜的样子出现在外人的面前, 那种感觉,就像自己现在未着寸缕,让她极其不适应。

她从小就知道,或者说大概被钟蕊讽刺了太多次的原因,受了自小生存的环境影响,让她心里也对自己的眼睛生出几分不敢堂堂正正见人的怯懦。

车子抵达纪宅,司机目送钟栖月进去后,才站在车门旁跟纪冽危打了电话。

“纪先生,钟小姐已经安全回家了。”

“嗯。

司机又道:“路上钟小姐什么也没说,也没哭,只是一直低着头,不敢让旁人看她的脸。

那边短暂沉默了会,“我知道了。”

到了三楼,推开自己的房门,钟栖月走到镜子前。

镜内照映出一张痕迹斑斑的面容,唇是红肿的,眼是湿红的,就连脸颊都有几道明显的指痕。

她的手指轻轻搭在眼尾处,一路下滑至红肿的唇瓣,轻触那一刻,瞬间感到有股电流,侵入她的四肢百骸。

她的背脊,脖颈处至今是酸痛的。

那时候被他那样用力按在墙面,被迫扭过身子与他亲吻。

好像整个身躯都不能由自己掌控了。

他下手是真狠啊....

看来,她当初是真的没有见识过他真正发狠时的模样。

交往时,他何曾那样凶狠地亲吻她,欺负过她?

看来这次纪冽危是真的生气了。

他还说,只要她主动走出了这扇门,他们之间就真的没可能了。

钟栖月闭了闭眼,四周一片漆黑,他这句话却在她耳边不断回响,以至于,她的心都在因为他颤动。

她坐到书桌前,从那个被锁起来的抽屉里翻到了她珍藏起来的戒指盒。

这里装了一枚情侣戒指。

内圈印了JLW&ZQY的缩写。

戒指的冰凉,彰显出许久没有佩戴在戒指主人的手上,她无声望着内圈的缩写,心里再次掀起了波澜。

一时间,记忆也倒回一年多前。

自从那晚,钟栖月亲眼见证了纪春君和佣人女儿不被纪老爷子,不被纪家所有人认同的感情后,她感同身受,如坠深渊。

也是在当晚,纪冽危把那枚精心定制的情侣戒指,以承诺为名,亲自戴到了她的手上。

那晚纪冽危应酬到很晚才回来,不知道当天晚上家里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趁着夜深人静时分,他进了钟栖月的闺房。

钟栖月睡眠很浅,睡梦间,隐约感觉自己的手指被套入了一个冰凉的物体。

黑暗中,她眼睫忽颤睁开。

下一秒便对上纪冽危的黑眸,她心里一惊,坐起身取过床头柜的眼镜戴上,小声说:“你怎么忽然进来了?”

纪冽危坐在她床边,眉目温柔:“想看看你而已,别紧张,家里人都睡了。”

他摸着她凌乱的长发,有些无奈又宠溺地说:“知道你还不想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这种偷偷摸摸的地下情,要是栖月喜欢,我还能怎样?”

“哥......”钟栖月的手紧紧攥着被子,想把今天家里发生的那件大事告诉他,想说出自己心里的不安。

她想了整晚,她和纪冽危之间的问题,不仅仅是身份的差距。

还有一点,她是他父亲情妇的养女。

光是这一点,她和他之间,在纪家人眼里就没可能。

“怎么了?想说什么?”纪冽危坐过来,将她环在身前,眼神却若有若无扫向她的左手。

她的无名指被他套上了戒指,倒是想看看,她还能迟钝多久。

这种等她自己察觉的意外惊喜,倒挺有趣的。

钟栖月咬着唇,靠在他怀里,问他:“你觉得我们会有以后吗?”

她和他现在,跟偷情有什么区别呢。

分明是在正常的交往,却要避开身边的所有人,她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却还要跟做贼似的,生怕有人发现。

纪冽危只是笑:“你觉得呢?”

钟栖月没有回话,垂着的眼睛在轻微颤抖,纪冽危的视角能清晰看到她所有的慌乱不安,他的心一瞬间被紧紧攥住,疼得厉害。

将脸俯下,温柔又爱惜地吻上她的眼睫。

“宝宝,你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就知道了。”

他的呼吸均匀洒落在她的脸庞,钟栖月怔了会儿,才顺着他的话看过去。

月色朦胧,卧室内视线昏暗,她只能看到一圈银色的戒指边缘。

她抬起自己的手,看着这枚戒指,茫然不已:“哥,这是...………”

纪冽危的脸仍贴着她脸颊,“这就是我给你的承诺,一生。”

他修长的手贴在她的手心下,一大一小的手贴合,他缓慢地将自己手指挤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

“这对戒指是我特地找人订做的,如果你点头,明天我们就可以牵手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交往的这几年,纪冽危一直都很尊重她的想法,知道她暂时不敢公开这段关系,便一直顺着她,他曾说过,他虽然不喜欢这种地下情,但为了她,甘愿自己这样跟她偷偷摸摸的见不得光。

钟栖月瞬间红了眼眶,喉咙似堵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侧过脸看他,千言万语汇聚成收不住的泪水,纪冽危温柔地亲吻她泪珠,把另一只手上的那枚戒指摊开,嗓音犹钩子般迷惑人:“该你给我戴上了。”

这是一对情侣对戒。

钟栖月犹豫了许久,在他灼热且深情的目光下,最终为他戴上了这枚情侣对戒。

后来,那整个晚上,纪冽危就这样抱着她睡觉。

他给她做出了一生的承诺。

可她却比以往还要不安,且恐惧。

促使她提出分手的起因,是在那天纪春君带着自己喜欢的人离开了纪家的画面。

那日天色昏暗,寒雾蒙蒙,整个纪家的氛围也极其低沉。

她站在游廊的廊柱旁,目送纪春君离开的背影。

傍晚六点半左右,冷雨淅沥,雨势由小雨有增大的趋势。

钟栖月和纪冽危在外面约了见面,她在约定时间之前赶到的,站在一家偏僻的便利店的屋檐下等他。

树叶随着雨水拍打,四散飘零,她眼底的那抹忧愁渐渐凝成了雾气。

好像在这个时候,对她来说,无论眼前什么景象都在提醒她,趁早从醉生梦死的几年里清醒过来。

她没可能一直这样跟他下去。

雨仍旧继续下,渐渐的,雨幕中,身形高挑的男人撑着一柄雨伞慢步朝她靠近。

“怎么没打伞?”纪冽危收了雨伞,见钟栖月鬓边的头发都湿了,取出帕子为她擦拭。

她低声说:“出门时还没下雨。

“那这也不是你淋雨的借口。”他语气有几分冷意,又要像以前一样训斥她了。

他很疼爱她,但关乎她身体方面,又极其的严厉苛刻。

“哥。”钟栖月忽然开口打断他的话,她轻轻佛开给她擦湿发的那只手,说:“我们分开吧。”

纪冽危脸上的神色微不可察地了一瞬,捏着那帕子的手指缓慢收紧。

“为什么?”他很平静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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