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敲门提醒可以上菜了,温呈礼示意他们进来,食物的香气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祝从唯本来还想着今天可能食不知味,现在一闻到浓郁香味,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往后排。
她忽然突发奇想,“如果我没答应你,以后是不是吃不到很多好吃的了?”
温呈礼说:“合约期内,该怎样还是会怎样。”
祝从唯听出他的意思,“所以合约期结束,你就不愿意了?”
温呈礼好整以暇:“如果哪天结束了,我要以什么理由约你?作为你的新追求者?”
那也可以呀,祝从唯还没体验过有这么厉害的追求者呢,她胡扯:“不能做朋友吗?”
温呈礼说:“不能。”
祝从唯问:“为什么?”
温呈礼凝视着她,“在我这里,男女之间没有纯粹的友谊,更何况是同床共枕过。”
“那时再过多相处,会很难控制自己的情感。”
即便没有直说,但他的意思已经足够直白。
祝从唯被看得不自在,扭头去舀羹汤,慢吞吞地喝着,脑子里乱糟糟的。
偏偏身旁的男人不让她安静,又直截了当地问:“你会选合约作废,还是无限期延长?”
“只有这两个选择吗?”
“你还想要什么选择?”
祝从唯故意:“还有离婚选项。”
她能开玩笑,说明并不抗拒,温呈礼不在意,“等你真想离婚的时候再说。”
祝从唯觉得真奇怪,前一晚他们在床上亲密无间,后一晚却衣着整齐地坐在桌边讨论夫妻的事。
好像顺序颠倒过来了。
她问:“你怎么今天提这件事呀?”
温呈礼慢条斯理道:“我已经想了很多天,不止今天。”
祝从唯有种被树上果子掉下来砸中的感觉,说不定他就在等自己这么问。
因为他真可能是这样心思缜密的人。
“我能考虑一下吗?”她问。
“当然。”
“考虑时间有限制吗?”
“本来没有。”温呈礼故意逗她,“但你这样问我,最好一分钟内告诉我答案。”
祝从唯没忍住瞪了他一眼,“你这就是大男子主义。”
温呈礼态度很好,“好吧。”
他停顿了一下,“那改成两分钟,三分钟。”
祝从唯无言以对,听出来他是故意逗他玩,这种时候,他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她放狠话:“今晚你都别想听到答案了。”
温呈礼点点头,给她夹了一筷子的桂花鱼翅,问:“那明晚可以吗?”
“明晚也不可以。”
“那明天白天可以了?”
祝从唯惊诧,“你好会找空子。”
温呈礼看她一眼,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找空子怎么能尽快得到好结果。”
“那我要是说明天白天也不可以呢?”
“每天一问。”
“问来问去会很烦的。
“如果你愿意就不会被烦了。”
祝从唯哼了声:“那我的要求标准又要多一项了,不可以烦我。”
许是他态度太好,足够温柔,让她无意生出得寸进尺的意味。
“因为是你要和我做真夫妻,不是我要你,所以你要听我的。”
她已经开始以真夫妻的标准要求他。
温呈礼好笑:“我哪里没有听你的?”
祝从唯一想也是,脸颊热烘烘,一定是包厢里的暖气开得太足,又或者是刚才的羹汤太烫。
今天出来之前,她完全没想过会是这样,但说完之后,又好像一开始担心得紧张到食不知味的情况消失了。
她该什么时候答应他呢?
还是一直拖着,让他患得患失一阵子?
太快答应不好。
祝从唯从小到大的思维里,太快得到的不容易被珍惜,有为之辛苦的过程才会更珍爱。
祝从唯想来想去,一顿饭结束,还没有准确答案。
从包厢出去时,迎面正好碰上一对青年男女,明显是暧昧追求状态。
祝从唯忽然想起重点,晃了晃他的手臂,“你都没有追求我,怎么还想我尽快答应你。”
温呈礼显然也看到了。
他坦然承认:“怪我太心急,准备不充分。
至于追求,理所应当,虽然没有听到想听的答案,但也感受到想知道的结果了。
祝从唯心满意足。
出了餐馆,外面温度骤降,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过一场小雨,路面湿漉漉的。
这里不像是那些富丽堂皇的西餐厅,有门直通停车场,而是走出餐馆外。
不过,祝从唯觉得这里更好吃,她不爱西餐厅,还好温呈礼每次都没有订那样的地方。
上了车后,径直回温园。
祝从唯又想到一件事,悄悄倾身过去,小声地叫他:“温呈礼,温呈礼。”
温呈礼侧目,“怎么了?”
祝从唯轻咳一声,故作淡定地问:“我没答应你的这段时间,还可以做昨晚的事吗?”
她这样应该没有太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