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觉得他唇周的胡茬很刺,毛毛躁躁,弄得她很痒,她分外难受,甚至想把他踢开。不过最开始没拒绝,等难耐持续得久一些,那感觉变质,她又下不去脚了。
她的脚丫松松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最难捱的时候挺高了腰身,很快失重跌落,持续了两次。
最后那阵子舒服的感觉,就像躺在夕阳的滩涂上,等着温暖的海水没过身体,一浪又一浪。
笃笃、笃笃??
敲门声持续了好半天,谢琢才起身。
他本来不想中途断掉,让她体验不好,打算让门外的人坚持到以为没人就自己离开。
然而敲门声一直没断。
他有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拿了个毯子盖上苏玉,声音微哑:“去房间等我。”
谢琢说完,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又抿唇,将所有潮湿吞并入腹。
然后他抽了一张纸巾,一边擦着唇周,一边懒散地迈着步子往外面去。
开门之前,他收紧了刚刚解开的腰带。
苏玉藏进卧室里,偷偷探头看外面,觉得他眼下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色。
谢琢没让外面的人进来,说了两句话,拿了个什么东西就把门关上了。
谢琢发现苏玉伸着脑袋在看情况,告诉她:“快递。”
她上回被她妈整怕了,看谢琢手里拿一个快递盒子,才安下心来。
苏玉没来得及穿衣服,只浅浅地把毯子遮在身前。
谢琢心里和身上都有些着急,浪费这么一分钟的工夫都让他有点儿烦。
还好衣裤宽大,没让他袒露什么危险信号。
苏玉背靠门框,被他一把托起两边膝盖。她虚弱地攀着他的肩膀,感受到火热的冲击。
堆叠在腿上的毛毯一滑落,那冲击就在她眼下,分明毕现。
“一定要在这里吗?”她语声稍快,不然一句话很容易就断掉。
谢琢低眸,眼底一片深潭似的漆黑暗涌:“你猜为什么在这儿?”
她猜到了,因为抬头看是他的眼睛,低头看,还不如抬头呢。
谢琢脸上带着微弱的笑意,他扬起唇角,嘴边的括弧明显,沾一丝与他本人不尽相同的坏男人气质,不动声色地勾引着她。
他卡住她大腿的两根拇指又往后重重一压,看敞露的柔软被不断地挤压磨损。
停下来就是惩罚。
他又说:“睁眼。”
快到山顶又跌下来一阵,苏玉很难受:“非要我看着吗?”
他语气沉沉:“非要。”
苏玉祸从口出,她再也不会说不好意思看他了。
结束是在床中央,垫在她腿下的毛巾已经没有干处了。
谢琢低头,闭着眼睛吻了她很久。
苏玉偷偷抬起眼皮,看他动情的样子,剥离了欲望,情感便从心底流露了。
倦怠的时间在他这儿似乎不会持续很久,身体的问题得到解决之后,他每次还会吻她很久。
谢琢刚才拿的快递是一枚戒指。
被套上苏玉的无名指时,她方才被那颗钻闪得清醒过来,“是......给我的?”
谢琢捏着她的指关节,用指腹轻揉那颗钻,颇为满意说:“赚了点儿小钱,给老婆买件礼物。”
看苏玉一脸说不上话的表情,谢琢眉梢轻扬:“不会要我退了吧?”
她没说退,也没摘下:“不会的,你的心意。”
虽然不想让他破费,苏玉还不至于这点情商都没有。
她只是知道谢琢在公司有股份,但一直没问过具体的,得知他年底分红的精确数字,还是吃了一大惊。
苏玉总觉得,他对金钱的欲望会比普通人稍微匮乏一点,因为一直以来顺风顺水,没缺过什么吃的用的,说白了,他的人生不会朝着拼命赚钱去努力。
她着实为此低估了他赚钱的能力。
谢琢并不像她爸爸一样贪图安逸,所以习惯摆烂,他只是明哲保身,稳中求胜。
他说的赚钱养家,培养责任感和担当,一直都是真心话。
苏玉盯着戒指出神很久。
“在想什么?”他问。
“我在想,我可能要努力个七八年才能赚到你一年的工资。天啊!”苏玉不忿,一屁股坐起来,叹道,“工资和工资的差距怎么能这么大啊。”
本来科研人员的待遇就不那么好,跟风口上创业的人更是比不了。
谢琢还没开口,她又自己非常圆融地自我回应道:“不过没关系,我不会自卑,也不后悔,本来人的价值就不是靠工资衡量的啊,对不?”
“对。”他轻笑,配合地说道,“所以你不用愁家用,争取早日达到你的技术成就。”
苏玉满意点头。
她声音柔柔的,温吞喊他:“谢琢,我觉得我很棒,你可以夸夸我吗?”
他赚了点儿钱,反而轮到她挨夸。
谢琢笑说,好。
“你很棒,我每时每刻都想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