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你这儿是咋回事啊?”
程保宽指着周应淮的手,把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
其实牙印所处的位置有些刁钻,再加上周应淮的手很大,又有心想要遮掩,所以并不容易被发现,就连周应臣都被瞒了过去。
但是坏就坏在现在全家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挑选物品上面,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最终还是没逃过暴露的结局。
见大家都朝着周应的手看过去,程方秋心里一惊,背后的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懊恼地闭上眼睛,现在是一千个,一万个后悔,她当时咬哪里不好,偏偏咬了这么个地方。
其他人都大大咧咧地没往深处想,只当周应淮是在哪里受了伤,毕竟程保宽性格就是这样,而周应臣和程学峻又是没成婚的半大小子。
唯独心细的丁夕梅觉得不对劲,多看了两眼,越看越心惊,视线也不禁朝着程方秋看去。
只见刚才还懒洋洋窝在椅子里的闺女这会儿猛地站起身来,那张俏丽的脸瞬间染上一层薄红,又长又浓的睫毛颤了又颤。
全然一副心虚的样子。
内心隐隐的猜测得到证实,丁夕梅耳尖一烫,抿紧唇瓣,确定了这两人在省城领完证后肯定就有了夫妻之实,小年轻血气旺盛,又独处一室,共赴云雨再正常不过。
只要合情合法,她不是什么老古板,在这种事情上很看得开。
但是这会儿她却不由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提前跟女儿知会两声这其中的事,要是提前聊过,她也不至于这么没轻重地在女婿身上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要是被外人看出来,指不定还要怎么编排。
看来,要找个时间好好跟秋秋聊一聊。
周应淮倒是格外淡定,连面色都没改一下,他语气平静道:“前天上班的时候被机器齿轮刮了一下,小事,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人怎么能聪明成这样?
程方秋瞳孔放大,递给周应淮一个赞赏的眼神,两人隔空对视两秒,然后又不动声色地各自收回视线。
见状,丁夕梅看破不说破,抢在众人前面开口道:“以后上班可要小心点儿,那些机器运转得那么快,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是,技术员的手可不能随便受伤。”程保宽附和着妻子关心了一句。
“好,我下次一定小心。”周应淮勾了勾唇,说完,有些意味深长地抬眸看了程方秋一眼,后者心里的大石头刚落回原地,见他看她,再结合前后语,顿时又提了起来。
他什么意思?
是工作的时候一定小心不会再受伤,还是………………
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跳动,仿佛有一只小鹿在心中狂奔,激起阵阵涟漪。
选好东西后,周应淮就跟着他们去找了村支书,程方秋觉得困,没去凑这个热闹,而是回房间睡觉,等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
从床上慢慢悠悠起床,程方秋这才发现她和周应淮的行李都被拿了进来,放在了桌子上,想来人应该办完事回来了。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就听到厨房里传出来的欢声笑语。
穿好鞋走出去,正巧看见周应淮和周应臣在院子里宰杀老母鸡,两兄弟都换上了程保宽的旧衣服,尺寸不太合身,薄薄的布料将他们的好身材勾勒出来,就连肌肉的走向都一清二楚。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好一幅美男杀鸡图。
周应淮原本正在摁着不断扑腾的老母鸡,听见开门的动静,就抬了一下头,见是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低声喊道:“秋秋。”
“哥,你用力一点儿,别让它动啊。”周应臣虽然会做饭,但是显然没干过杀鸡这种事,眉眼间全是惊慌失措。
程方秋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但是不敢站得太近,她穿的都是最近刚买的新衣服,可不能溅上鸡血了。
“刀给我。”
周应淮受不了周应臣在那儿磨磨蹭蹭,直接抢过刀,眼疾手快地在鸡的脖颈上划了一道口子,没一会儿鲜红的鸡血就顺着那处伤口流了出来,滴在装有糯米的碗里,等会儿一起下锅煮了,就能做成清香浓郁,软糯可口的鸡血糯米饭。
场面有些血腥,程方秋往后又退了两步,差点儿撞到程学峻身上。
“姐你小心点儿,我手里提着烧水壶呢。”程学峻被突然变换脚步的程方秋吓了一跳,连忙将烧水壶换了一只手提。
程方秋也吓到了,赶紧退到一旁站好,“怪我,我没看路。
拍了拍胸脯,等心跳稳定下来后,她又下意识地问道:“烧热水干什么啊?”
现在还没到烧洗澡水的时候吧?
程学峻将烧水壶提到周应淮他们身边停下,有些怪异地看了程方秋一眼,“给鸡拔毛啊,去年过年的时候,你还帮忙拔过呢,忘记了?”
听见这话,程方秋心里咯噔一下,见周应淮他们都看过来,她强装镇定地笑了笑,“我这不是被吓到了,一时间脑子没转过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