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的言辞正要继续,他只觉得眼前光芒一闪,竟有寒冽剑气扑面而来!
他举臂欲挡,却丝毫阻挡不住这锐利锋芒,只听一声惨叫,他的左臂生生断为两截,痛得连右手也为之一松——白亮的雷电闪光让他清晰看到,疏真手中匕首化出几点剑花,竟仍有余劲袭来!
怎么可能?
这一下又是变生肘腋,欧阳瞻眼睁睁的看着那柄匕首被当作短剑,狠狠地陷入自己胸膛,狂烈激痛顿时充满全身。
“你……怎么可能……”
他喘息着,费力地看清楚,匕首就是自己x入疏真右肩的那把——然而她的手根本不动动弹,又怎猛施展如此精妙的招式?!
“惊讶吗,诧异吗……”
平静到诡异的女音在雨中响起,欧阳瞻呼吸更加急促,眼前也全被雨水模糊了。
“我的右手确实费了……可这只左手,却同样可以用剑——我生来是左撇子,而你,是这世上第一个知晓这个秘密的。”
低低的笑声仿佛是在耳边,仿佛又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欧阳瞻恨得睚眦欲裂,却终究吐出一大口血,顿时没了气息。
疏真摇摇欲坠的站着,仍维持着方才那个笑容——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却是比泪水还要肆意汪洋。
鲜血在脸上被晕染开来,满头满脸也不再温热——一个人的体温,一个人的性命,就此尘埃落定,再不复还。
她抹了把脸,浑然不顾自己的狼狈形容,也不顾右肩仍是血如泉涌,只是执着的,缓缓地走回虹菱的尸身旁。
雨越发大了,将方才的血迹都冲得有些淡了,那小小的尸身,此时看来却是分外寥落。
“可霓……我对不住你。”
无声压抑的轻叹在暗夜风雨中飘过,疏真一身月白尽是血污,就这样站在尸身旁边,良久都没有移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