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瑞抚摩着手中舒卷而下的画轴,凝视着其中那宫装雪裳,长剑临城。
“真是美人……与萧淑容倒也有两分象!”
“可惜啊,野雉就算有两根艳丽羽毛,也终究成不了凤凰。”
他轻笑着继续道:“萧淑容啊萧淑容,这么多年来,你都不过是别人的替身,你……怨恨吗?”
“继续保持你的怨恨与阴毒吧,不……你的怒火将越见高炽……”
“只要,继续不停的刺激你。”
他最后一句,轻若无声,仿佛只是个口形。
说话间,他的手轻动,已然将画轴卷好,系上。
他的手裹了细纹布,不曾留下任何指痕,实在是老辣无瑕,绝无一丝痕迹。
****
萧策收剑入鞘时,虽然面色不变,额头却已悄然滴下冷汗。
这一场,他胜得极险。
叶秋仍在大笑,好似胜负与他毫无关系,鬼魅似的身法之下已然走远,只留下一串笑语,“师兄,你也未进步多少嘛……”
“小心啊,小师妹下了绝杀令了,绝不容你活着走出北疆……”
萧策听着这一串恶意调侃的笑声,面色并无任何改变,只是束在袖中的手掌,狠狠握紧成拳——
你,真要与我为敌到底吗?!
***
“真要与他为敌到底吗?你真的恨他到如此地步?”
叶秋回到宫中时,几乎是拂晓,他直接问道。
“一下子两个问题,我该怎么说好呢?”
疏真居然情绪不坏,在绣绷上描着样子,一手已在挑选丝线。
“如果是第二个问题,我的回答是,当然。”
“至于第一个问题嘛……”
她居然微笑了,眼中波光莹莹——
“你认为,我是不顾局势,一心鱼死网破的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