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抒泽的目光因为她慢慢变得自然起来的反应,而愈加幽深难测。
这个带着泡面味的亲吻,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到后来,她实在是有些抵挡不住,接连推了他好几下,才得以勉力从这个吻里挣脱出来。
穆茶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滚烫的,为了缓解这种近乎要灭顶的眩晕感,她用力地喘息了好几声。可她自始至终都低着头,无论郑抒泽如何唤她,她连目光都不敢与他的对上。
“诶,黄油?”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郑抒泽发出了一声略显焦急的询问。
她下意识地抬起眼,想看看黄油怎么了,结果,当她看过去的时候,便看到了某人眼里闪烁着满满的小把戏得逞的得意。
而他口中的黄油,正懒洋洋地趴在他的床头柜上打哈欠,哪里像是有半点抱恙的样子。
于是,满脸错愕的穆茶,再度被某人毫不客气地吻住了。
因为整个人都被他锁在怀里,根本动弹不得,她只能由着他对自己予取予求。
而且,这人偏偏还要使坏,一边将她吻得晕头转向,一边还要给她发送实时弹幕。
“宝贝,你越来越会了。
“真是熟能生巧。
“下巴再抬高点儿。”
“你怎么不看着我。”
到最后,穆茶实在是忍无可忍,连推带,拼了老命才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她赤红着脸,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赤着脚,连滚带爬地逃到了整间卧室距离他最远的地方。
郑抒泽知道自己这会儿要是再追过去,铁定得把人给吓跑,甚至都不是哄几天就能了却的事儿了。于是,他便整个人往后一躺,以一个极其慵懒的姿势靠在了沙发上。
接着,他冲着正用仿佛看变态一样的警惕又惊恐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穆茶抬了下下巴,意犹未尽地对她说:“宝贝,多谢款待,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夜宵。”
***: "......"
她的第六感真是诚不欺我,某人说得花好道好要给她做夜宵吃,到了最后,果然是可怜的她成为了他的盘中大餐!
这顿让郑抒泽大快朵颐的夜宵,自然带来了一些明显的后遗症。
之后的几天里,无论他如何劝说哄骗,每天只要吃过晚饭一会儿黄油,他家小乌龟就要脚踩风火轮地立刻跑路回寝室,说什么都不肯在他家久留。
而且,她平时还会纵容他对她搂搂抱抱,这几天简直是对他避之不及。别说是搂抱了,就连他坐得离她稍微近一点儿,她都会立刻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从原地弹跳起来。
不仅如此,他心心念念想让她换的手机屏保也因此而被搁置了,她还会时常用一种充满着怀疑的目光望着他,语气幽幽地问他:“......郑抒泽,你真的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吗?”
这让对“夜宵吻”回味无穷,挖空心思想要找机会再“续杯”的郑抒泽相当抓狂。
然而,无论神仙大人心里有多么地急躁,他也知道他家小乌龟逼不得,只能静候良机。
就在这样的龟兔赛跑拉锯战中,应穆宇和陈知云的邀请要再次登门拜访的郑抒泽和穆茶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周五下午,带着黄油一块儿从学校返家了。
也不知是什么奇怪的心理作祟,穆茶总觉得带着现在身份已经是她男朋友的郑抒泽回家见二老,让她有点儿莫名地羞耻。
而当她推开家门,发现玄关不仅站着二老,还站着笑脸盈盈的郑文忠和于泞时,她差点儿破大防。
她目瞪口呆地在门外与四位长辈对视了几秒,转头就咬牙切齿地问郑抒泽:“......是你干的么?”
郑抒泽一只手里提着黄油,只能举起空着的另一只手表示自己对此毫不知情。
“是我干的。”穆宇笑眯眯地对他们说,“你和抒泽这一阵在学校里准备竞赛那么辛苦,好不容易回一趟家,总不见得只让我和你妈看你们,也得让老郑和小于看看儿子啊!"
“郑抒泽你这个臭小子。”郑文忠都不让郑抒泽进门,冲上来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巴掌,“你是间谍吗?保密工作做得那么好,和茶茶谈了那么久的恋爱都不吱声!还搞出那么多破事儿来,差点让我和自己的老同学反目成仇!”
郑抒泽嫌弃地朝后退了一步:“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穆叔叔嫌你烦,本来就不想搭理你?”
郑文忠都被他给气笑了,这时调转头就问穆茶:“茶茶,你怎么能看上这个混球啊?叔叔真担心你和他在一起待久了会心肌梗塞啊!”
穆茶:“......”
她能说,她也不知道?.....?
站在一旁的于泞这时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你儿子对着茶茶,可跟对着你完全是两码事,那叫一个掌上明珠,捧在手心里疼都嫌不够多。”
郑文忠回过头望着太太:“听你这语气,你早就知道他俩在一起了?”
于泞耸耸肩:“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你儿子的魂一早就被勾走了,只有你一个人眼瞎。”
妻奴老郑被怼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敢委委屈屈地用眼睛去瞪郑抒泽。
郑抒泽将黄油交给穆宇和陈知云,去一旁给穆茶拿拖鞋:“瞪我干什么?骂你呢。”
谁知,于泞下一句紧接着就是冲着他来的:“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追茶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差点翻车,还要自己绿自己,我也是真没想过自己会生个奥斯卡影帝呢。”
穆茶穿上郑抒泽给她递来的拖鞋,忍不住站在原地给于泞鼓起掌来。
郑抒泽:“......”
眼看着郑家两位男士在玄关就惨遭重创,穆宇和陈知云赶忙来当和事佬给他们顺毛。
穆宇搭着郑文忠的肩膀往客厅走,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一堆酒:“咱俩这回真能圆梦做亲家了,今晚可不得喝个大的?家里反正有房间,你和小于今晚住咱们这儿都行!”
陈知云亲热地拍了拍郑抒泽的手臂,对他说:“抒泽,平时在学校里真是太辛苦你了,不仅要忙着学习,还要分神照顾茶茶和黄油,你看你都累瘦了。”
没等郑抒泽开口,于泞便在一旁拆儿子的台:“伺候好茶茶那是他应该做的,再说,他哪里瘦了?我怎么看他还比之前要壮实了一些?”
郑抒泽没好气地扫了于泞一眼:“老姐,多吃饭,少说话。”
陈知云笑道:“今天你们还真得多吃点儿,除了晚饭,我们连夜宵都准备了!”
*3*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