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晚上,他们吃过晚饭,在郑抒泽家的沙发上看电视。穆茶看得正认真,但抱着她的郑某人看了一会儿就开始心猿意马,然后在她的身上四处点火撩拨。
直将她撩拨得也没心思看电视的时候,他却幽怨地看着她来了一句:“你知道么?我感觉自己抱着的是一只俄罗斯套娃。”
穆茶低下头,就看到他用手指轻捻了下她的毛衣边角:“里三层、外三层,打开一层还有无数层。
她明白过来了他话里的用意,忍俊不禁地逗他道:“我这是避免感冒,到时候传染给你,遭殃的不还是你么?防寒保暖懂不懂?”
郑抒泽摇摇头:“我觉得你不是在防寒保暖,你这是在防我。”
穆茶满意地拍拍他的脑袋:“嗯,知道就好。”
正当郑抒泽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机给关了,打算继续专心研究怀里的俄罗斯套娃时,套娃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
穆茶一看来电显示,发现是齐文,赶忙从郑抒泽的怀里跳了出来。
郑抒泽眼尖,也瞟到了齐文的名字,顿时没好气地说:“挂了,谁允许这臭老头大晚上的找你?”
穆茶没搭理他,她整了整自己被他搅扰得有些不整的衣衫,迅速接起电话:“齐教授。”
齐文的这支电话言简意赅,没过多会儿就挂断了。
挂断电话后,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沙发边、木愣愣地抓着手里的手机,垂着眸子一言不发。
郑抒泽没个正形地倚在沙发上看着她,歪了下脑袋:“臭老头刚跟你说什么了?”
穆茶还是没吱声,看她的神情,似乎是在努力地消化齐文的话。
郑某人没听到回答,却也不着急,就这么耐心地等着她。
但仔细看,却能看到,他的脸上此刻正挂着一丝几不可见的温柔笑意。
片刻后,陷入宕机的穆茶才终于有了反应。
她抖着手将手机放到茶几上,然后跌跌撞撞地朝郑抒泽扑了过去:“......齐教授刚才告诉我,我们花林杯拿到了金奖!”
先前他们的作品通过了初赛之后,又一路突围杀进了复赛。她到现在犹然记得,决赛前夕,她和黄安然他们为了磨出最满意的效果,把作品精修再精修,一连熬了好几个通宵。
要不是郑抒泽这个尽忠职守的场外援助在一旁提出了一些让他们茅塞顿开的建议,并亲自给她炖十全大补汤照顾她,她都怀疑自己在提交决赛作品之前就已经猝死了。
郑抒泽将难得兴奋成这样的小乌龟接了个满怀,他也不再掩饰自己脸上的笑意,任由那笑容烂漫成花海:“茶茶,恭喜你!”
穆茶的眼睛都快笑弯了:“谢谢!”
“这是你应得的。”
郑抒泽一边默默地用眼睛记下了眼前的姑娘这罕见的投怀送抱并放进脑海深处存档,一边宠溺地捏了捏她因为高兴而变得红扑扑的脸颊,“成功和机会都会留给有准备的人,你们几个这次的确费了大功夫,评委老师都能够从你们的作品里感知到
你们的用心和巧思。”
穆茶连连点头,转身又抓起手机往沙发下滑:“我要赶紧去给大仙他们报喜!”
郑抒泽指出:“老齐应该已经通知他们了。”
穆茶说:“那我也得跟他们通个信儿!马上就要放寒假了,在他们回老家之前,咱们得赶紧找时间邀请齐教授一块儿搞个庆功宴犒劳一下自己!”
眼看着这姑娘一蹦三尺高地去卧室打电话了,郑抒泽笑着摇了摇头,也跟着从沙发上起了身。
等穆茶打完一圈电话,把这个惊天动地的好消息传播给了所有她想要与分享的人后,她回过头,就看到郑抒泽正不声不响地倚在卧室的门边笑望着她。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讶异地张了张嘴。
因为,他的手里此刻正变戏法似的,捧着一束香槟色的玫瑰花。
穆茶:“......这是?”
郑抒泽敛眸一笑,他抱着那束玫瑰花信步朝她走来,等走到她的面前时,他将玫瑰花递给了她:“祝贺你拿到花林杯金奖。”
她接过这香槟玫瑰,忍不住感叹道:“………………好好看,和游戏里的香槟玫瑰简直一模一样。”
郑抒泽的脸上绽出了一抹柔情似水的笑:“我知道你很喜欢游戏里的香槟玫瑰,所以特意截了个图发给花店,让他们参照游戏设计的版式去配的花。”
穆茶感觉自己的整颗心脏都因为他的这句话而变得酸酸胀胀起来,她认真地欣赏了一会儿手中的香槟玫瑰,随后主动地朝他伸出了手。
郑抒泽弯着唇角将香槟玫瑰放到一边,拽着她的手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穆茶双手环抱住他精壮的腰身,从他的怀里抬起了头:“你是早就已经知道我拿到金奖了么?”
“也不算太早。”他若有所思,“就中午的时候吧,老齐先给我偷偷地报了个信儿。这臭老头还算是脑子没生锈,知道给我一些时间准备玫瑰花。”
穆茶哭笑不得:“你能不能对齐教授放尊重一点儿?没有他的指导和帮助,以我们最开始的那种水平,怎么可能拿得到金奖?等庆功宴上,我们高低都得给齐教授磕个大的。”
“你的水平怎么了?你的水平足以秒杀其他所有的参赛者。”郑抒泽根本不以为意,“况且,我已经对他够好的了,给他奴役,帮他白干了那么多项目,还没管他要过一分钱。”
穆茶说:“齐教授都说了,下个星期就能把项目工资的欠款全都打给你。”
郑抒泽摆了摆手:“让他直接打给你就行,你拿去买自己想要的和想吃的。”
穆茶连忙说:“那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某人这时不动声色地托抱起她,往大床的方向走,“我不想要他的钱,我只想要你给的奖励。”
“我的宝贝茶茶。”
走到床边时,穆茶看着他的眼眸彻底深黯下来,“该上新课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