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耸耸肩:“她是没背刺你,她说,你大多数时候的确都很乖巧文静,但是一旦有人不怕死去踩你的底线,你就会立刻发威变身成老虎,让大家知道你可不是一只hello kitty."
她听得好气又好笑:“我呸!小于阿姨会说我是母老虎吗?这是你自己加油添醋的吧!”
“母老虎怎么了?我就喜欢母老虎。”他说到这儿,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压低嗓音靠在她的耳边同她低语,“......尤其喜欢,母老虎在某些时候对着我发威的样子。”
这话一听就知道没怀好意,穆茶的脸当场就红了。因为也不自觉地联想到了某些片段,她握着酒杯的手轻轻一抖,差点儿就往他的身上倾斜过去。
某人却完全不介意自己的白衬衣被染红,还在那儿吊儿郎当地继续逗人:“宝贝,是想和我喝交杯酒吗?来??”
穆茶简直是服了这个老六,瞬间和他拉开了一大段距离,躲到了穆宇和陈知云的身后。
虽然有穆橙那极品一家子带来的小插曲,但是等他们走后,整个宴会厅的氛围还是一派其乐融融。大家都吃得十分尽兴,再加上有酒作伴,这场聚餐一度持续到了下午。
等穆茶和郑抒泽将宾客们都送走,并将醉醺醺的老郑同志和老穆同志塞上车,郑抒泽看了眼时间,对她说:“其实从这里回我家很近,我们要不别打车了,慢慢地散步走回去吧。
穆茶吃得撑死了,对此表示毫无疑义。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午后的长川,暖融融的阳光温柔地晒在身上,直让人觉得懒散又惬意。
穿过马路后,穆茶刚打了个哈欠,就听郑抒泽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今天之后,我突然就没有那么热衷于举办婚礼了。”
她听到这话,愣了一瞬,转过头看向他:“为什么?”
“准确地来说,我想举办婚礼,但是不会想要办婚宴。”郑抒泽说,“因为经过了这场聚餐,我发现,若是要大张旗鼓地举办婚宴,最辛苦的人是你和我,我不想让你这么累。”
穆茶想了想:“中式婚宴的传统文化和流程本来就繁复一些,辛苦也是必然的。但是我们的爸妈可能会更希望我们举办婚宴,毕竟他们也想要和自己的亲朋好友分享喜气。”
“他们想要分享喜气,找一家好的中餐馆摆上几桌,像今天这样请大家吃饭即可,没必要再添加其他让我们俩劳心劳累的仪式。”
郑抒泽给了一个相对两全的提议,“婚礼说到底是我们俩的事,我更想要举办一场以我们俩为中心的小型私密西式婚礼,只邀请我们的双方父母以及关系最好的友人们参与。”
“如此一来,既保留了仪式感的部分,也不会让你花费太多的精力在繁复的礼数和礼节上。相较于硬着头皮去做长时间的社交,你可以更尽情地享受身为新娘的快乐与幸福。”
他凡事都处处为她考虑,总是将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与此同时,因为他们彼此之间的了解与默契,他的所有想法又与她不谋而合,完完全全地吻合她的心意。
黄安然她们平时开玩笑,说她估计会被神仙大人牵着鼻子走一辈子。可面对一个这样爱她宠她懂她的人,她怎么可能说得出“不”字呢?
穆茶沉吟片刻,叹了口气。
郑抒泽赶忙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她看着他:“我爸妈前几天说,他们觉得你已经把我给惯坏养刁了,总是想方设法地让我过得清闲和舒服。这样的话,相对地,他们心疼你,觉得你太辛苦了。”
“完全没有的事。”他根本不以为意,“就算我真把你给惯坏了,这辈子也就只有我能受得住你的娇纵和任性,别的人都无福消受。”
穆茶沉默两秒,抬手就要去拧他的耳朵:“好哇,我听懂了,你是想说我现在脾气坏,没人会要我是吧??”
郑抒泽大笑不止。
两人就这么聊着天、散着步,没多会儿功夫便溜达到了郑家。
因为陈知云和于泞带着两位老爹去了穆家,所以郑家此刻空无一人。
穆茶在玄关换完鞋后,她一抬头,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因为她看到,客厅的沙发上此刻显得相当“拥挤”......整个沙发上居然都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具娃娃!
郑抒泽打开客厅的吊灯,笑吟吟地示意她走近了去看。
虽然已经是二十出头的大姑娘,但当看到这些漂亮的玩具娃娃时,穆茶的注意力还是情不自禁地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
眼前的这些玩具娃娃,不仅包含了时下最常见的品牌,也有一些现在市面上根本已经买不到的,已经绝迹的古早品牌。
其中有一只玩具娃娃,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就是她孩童时期,被穆橙抢走的那只当年盛行的“网红”娃娃。
“虽然你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我知道,你其实一直都很喜欢玩具娃娃。”
郑抒泽站在她身后两步的地方,温柔地看着她的背影,“所以,我就趁着有空的时候,尽力去搜罗了一些好看的玩具娃娃,以及你小时候那会儿流行的绝版娃娃。”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买到你当年被迫让出去的那一款,可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明白,你可以永远保持一颗童心,你也可以永远都不需要在我的面前懂事。”
她可以在他的面前,永远当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因为他会守护好她的纯真和童心。
她也不需要在他的面前强装懂事,因为他会当好她的底气。
穆茶轻阖了阖已经完全泛红的眼眸。
她转过身,跌跌撞撞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郑抒泽听着她吸鼻子的声音,低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唔,这么感动的吗?”
她没吭声,在他的胸膛前用力地蹭了蹭。
郑抒泽笑容更盛:“有没有感动到,想要以身相许的地步呢?”
穆茶哭笑不得地用手指抠了一下他的腰间。
他抱着怀里的人,不徐不缓地告诉她:“你也知道我的,我别无所求,只希望我家的小老虎能够一辈子骑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
穆茶这时抹了下眼睛,从他的怀里抬起头:“那么多娃娃,我要怎么带到国外去?”
“挑几只最喜欢的带过去。“郑抒泽满脸计划通的神情,“其余的就放在家里,以后啊,还可以留给我们的女儿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