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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战争(1 / 2)

这次重逢的美妙是难以形容的。

他们这么正正好的年纪,却分离了整整半年!再多的书信都比不过眼前真实存在的个体。

在马车上睡足了醒来时,威廉.卡文迪许看着他的妻子,一头金发笼在法国式的头巾下(她后来说是在旅馆休息时顺便买的)。

那双蔚蓝的眼眸如此宁静,眼睫纤长,半垂着看着他。他靠在她身上睡了这么久。

“还有半小时到。”艾丽西亚伸手抚摸着他的黑发,上面粘上了不少尘土。

她顺手拍了拍。

卡文迪许面带笑容,起身把她压了下去,拼命地吻她。他气息纷乱,仔细地感受着她的存在。

艾丽西亚一开始推了一下,停住划过他斗篷的系扣。转而地捧住他的脸。

认真地接吻着。

“我好想你。”间隙中他长叹着说。

她表达着,“我也很想你。”

那一个长长的吻后,卡文迪许满足地摩挲着柔软的脸颊。

艾丽西亚抱怨着他的下巴,这几天没来得及修理,长成了扎人的胡茬。

他把她紧紧地箍在怀里。

“你来找我,你一定很爱我。”原来的紧张焦虑消退。

卡文迪许担心过会出什么事故,那样艾丽西亚怎么办。

他怀里有一张她的画像,这些时候,他总会拿出来看她,一下下在指尖触碰。

去年分别的时候,她特地让人画了幅送给了他,画中的女孩,或者说女人挽着高髻,穿着蓝色丝质的裙子,映衬着那张眼眸。

当然只是张半身像,他观看了全程她画这张画像的全程,分两天画完。那时她戴着璀璨的钻石首饰,在灯烛旁发着闪耀的光芒。

他站在她身边,一起被画进了那张他们结婚快两年纪念的肖像。

还在伦敦时,她挽着他的手,两个人逗着广场的鸽子,它们飞下来在手心啄食。

艾丽西亚漫不经心地说,今晚吃烤乳鸽。

她总是这样,她的身边仿佛笼罩着,跟整个环境分隔开来的一层薄膜。

她格格不入着,只允许他到了她的世界。他们形影不离,同进同出,同吃同宿。

威廉.卡文迪许一想到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几十年,就心觉十足的美好。

他喜欢逗她,说他是她最爱的人。艾丽西亚会说,事物不能这么衡量,他这个“最”字用的不太严谨。她爱的人很多,爸爸妈妈,外祖父,天上的外祖母,姑姑们,还有她的朋友。

只是如今,在卡文迪许调侃的戏弄中,艾丽西亚没有反驳,反而默默拉住了他搭在她肩上的手。

他们结婚可以说有两年半了,虽然分离了半年,可就跟新婚那样。

比如现在,他碰到她温热的掌心,她靠在他的身上。在这个三月里,她这一来,浑身昭示着,春天一下到了。

他如同她对他那样地依恋着她。

威廉.卡文迪许低着头,跟她诉说着,说他做的噩梦,写着的一封封信件,迟迟得不到回信里他有了猜想,在想能用什么办法把消息传到国内。

他想告诉她,他没事,他很快就会回来。

“但我现在来到了你身边。”艾丽西亚肯定着。他没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不过她找到了。

她觉得他们之前再也没有阻碍,她克服了一切,即使经过这么多,她仍觉得是该做的。

因为??

艾丽西亚仰头看着,他说是变了,眉尾眼角像是多了清晰的纹路,脸颊更加锋利。

没变,依旧精致完美的五官,纤长的眼睫,汪着水的深蓝眼眸,厚薄适中的红润嘴唇。

可有个一定变了。

她爱他,她开始明白什么是爱。

艾丽西亚伸出手,随着掌心的触及他看她,他们对视着。那一下他应该也能感受到她在想什么。

于是在天色黑了后的夜色中,透过一丝一缕的月光,他俩又拥抱到了一块。

“老天,让我们永远这样,永远在一起好不好。”他唇角碰着她的秀发,喃喃自语道。

艾丽西亚听着他稍快后又平缓的心跳。

“嗯。”她点头,表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布鲁塞尔一时涌入了大片的人,嘴里说着不同的语言,在战争一触即发的背景下,谋划着接下来的去路。

艾丽西亚喜欢做规划,派去的随从先行一步,进了城里订好了下榻的酒店。

消息风一样地飞出,原就住在布鲁塞尔的贵族们,一下就知道那位克利福德女男爵,或者说德文郡公爵的独生女艾丽西亚夫人,和她的丈夫来布鲁塞尔了。

威廉.卡文迪许是维也纳使团的重要成员,后面还被派往了驻法大使馆,预计等现任大使卸任后接替这一职位。他出现在这很正常,只不过......那位原在伦敦的女爵,为什么会在这。

战乱的威胁,让一部分贵族准备带家眷返回伦敦,剩下的那一些,虽然想到了拿破仑过去十几年的威名仍心有余悸,可惜舍弃不掉现在的生活。欧陆的气候比英国好得多,规矩没那么多,物价也低,住了快一年布置好的宅邸,不到万不得已,

真的没有搬走的心思。

里士满公爵一家就是其中的一员。上一任公爵,也就是卡文迪许母亲的舅舅,因为没有婚生子女,最后把可支配的财产全给了和法国情妇的私生女,公爵爵位和土地则传给了侄子。

新任的里士满公爵夫妇骄傲,挥霍无度,子女众多,不一会债务累累,在英国呆着会有麻烦,布鲁塞尔这里却能过上依旧奢靡,符合地位的生活。

威廉?卡文迪许和那边有一层表亲上的关系。

在找好租住的房子前,艾丽西亚他们暂且在里士满公爵府做客。

是的,虽然局势紧张,但两人还是留在了布鲁塞尔。

卡文迪许没有怀疑过艾丽西亚的勇敢,他对她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意外。

拿破仑重新召集了他的军队。英国和盟军则在布鲁塞尔附近集结。

不久后,威灵顿公爵从维也纳的使团中抽身,也被派往此地,统领联军。他昔日半岛的老部下,大多调去了北美那边,参与美英战争。

一时半会能集中起来的,是从英国那里调来的新兵。

威廉?卡文迪许临危受命,成了威灵顿公爵身边副官的一员。

他有在军中的经验。忙着训练军队,传递军令,平时开会讨论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里士满公爵夫人和威灵顿公爵私交甚好,似乎为了鼓舞士气,举办一场场宴会,招待各国政要,勉强稳住了城里的情况。

后勤什么的都要跟上。征收,运输粮食,还有必要的炮弹,枪支,马匹。突发的状况和庞大的动员下,堪堪维持运转。

风云涌动,三月下旬时中断的通信,终于在四月初得以恢复。

国外遭遇这样的动荡,国内一直在讨论争议不休的一项法案终于也落下帷幕。

1815年3月15日,艾丽西亚离开英国不久,《谷物法》在议会正式通过,对进口的廉价粮食设置关税,保障国内的粮价和贵族乡绅的地租收入。

托利党人及其代表的土地贵族,小农利益,在此角逐中大获全胜。

艾丽西亚在信中和父母亲讨论着,她先写信报了平安,说明会在布鲁塞尔呆下去,直到局势明了。怎么样她也说不清,今年圣诞一定会回来,和威尔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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