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智点点头,转过身,看见还在一旁站着的阿黎,她手里拎着一份糕点盒,盒子上写着“老北京糕点”几个字。
他走过去,小声问:“阿黎,你今日不是休息去父母家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阿黎早就准备好了说辞:“陈伯,家里太无聊了,而且明天我得上班早上过来的话会很赶。”
“这样啊,确实是不太方便。”陈智想了想,“我记得车库里有一台旧自行车,和我下去看看?"
阿黎立即摇头,“我明早去看就好,陈伯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就下来。”
陈智有些奇怪地看了眼阿黎,没再多说什么,先走了。
江斯衡从房间里走出来,屋内是开了暖气的,他却穿了件比较厚重的外套。
阿黎还发现他的面色很苍白,她咬了咬唇,没忍住问了句。
“江先生,您不舒服吗?”
江斯衡落在客厅的目光挪到阿黎这里,“我只是刚睡醒。”
苗夏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阿黎趁着这个机会,把手上的东西递到江斯衡面前,语速很快地说:“您来港城这么久一定很想念家乡的美食吧,这是我下午在街上买的,送给您。”
江斯衡愣了下,扫了眼盒子上那几个字,随后笑了笑,“阿黎,谢谢你,这盒我收下了,但以后别买了,你的钱留着自己花。”
阿黎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刚才忐忑的情绪消失不见,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江先生,那我就先下去了。
临走前,她朝着苗夏礼貌示意了下,又再悄悄地看了看眼前清瘦的男人。
苗夏回以微笑。
阿黎的脸好红。
而且她看向江斯衡的目光,苗夏觉得很熟悉。
就像涂絮絮看宋漳白时那样。
江斯衡把糕点放进柜子,坐下在苗夏对面,温声问:“怎么有空过来?"
“哥,你还好吗?”苗夏说话时,观察着江斯衡。
确实是比上回来憔悴了很多。
江斯衡视线在苗夏面庞定格了一瞬,再不动声色地移开,弯唇一笑:“是阿淮让你来的吧,你回去就和他说我很好,叫他别老操心我。”
苗夏点头,“我会告诉他你很好的。”
江斯衡瞧见苗夏的杯空了,起身端起茶壶往她杯里倒。
动作之间,衣袖稍微拉了些上去。
苗夏正要道谢,余光瞥见江斯衡衣袖内的皮肉上有一摸鲜艳的红色,还有几道狰狞的伤疤。
她瞳孔一颤抖,差点惊呼出来。
那是血迹吧……………
江斯淮没察觉到苗夏的异样。
他不想,也不能多看着她。
苗夏坐着江斯衡安排的车回去,一路上整颗心都惴惴不安的,手机握在手上她一直没看,等回到公寓才发现江斯淮半小时前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还有两通电话过来。
她上课时手机静音了,忘记调回来。
拨过去,那边秒接。
“到家了吗?”他问。
看来是没找到她,直接去问了江斯衡。
“刚到。”喵夏说,“你还在加班吗?”
江斯淮:“嗯,今天出了点状况,我一直在研发部里,手机落办公室了。”
“辛苦你了。”苗夏犹犹豫豫,该不该和江斯淮说啊。
当初为了江斯衡,江斯淮不惜牺牲自己去联姻,这已经说明他们兄弟感情特别特别好了,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亲哥有轻生的倾向,估计得疯吧。
不然等江斯淮忙完这阵子再告诉他?
可如果就在这期间江斯衡出事了的话怎么办?
呸呸呸!
她真是乌鸦嘴!
江斯淮走出研发部,往办公室去,“你怎么了,语气不太对劲,是哥那边有什么事吗?”
苗夏纠结了一通,还是决定不说先,改日她再去一趟别墅,说不定是她眼花了呢。
“哥让我和你说他挺好的。”苗夏说,“但状态确实有点差,脸色不太好,我回去的时候看见有医生上楼了,他们应该会好好检查的,你放心。”
江斯淮:“嗯,我知道了,你呢?”
“我?我怎么了?”
江斯淮笑了声,“你还好吗?”
苗夏不自觉就跟着笑,“我特别好。”就是很想很想你。
说没两句,听筒里响起一阵敲门声,接着听见赵助理的声音。
“江总,bug修复后,服务器崩了,您得过去一趟。”
江斯淮:“嗯,一会我就过去。”
苗夏忙不迭道:“你赶紧去忙吧,我得去洗澡了,挂电话了。”
“别急。”江斯淮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墙上的钟,“现在才九点。”
“可是你要忙了。"
“忙归忙,说句话的时间总得给我。”
苗夏问:“你要说什么?”
“能说什么。”江斯淮压低了嗓音,“想你了。”
苗夏听得心一阵悸动。
电话挂了后,她把滚烫脸埋进抱枕里,闷声说江斯淮我也好想你。
周五上午,苗夏认真上完课,她没和其他人一起去食堂吃,自己下了楼找药店。
她月经刚来,现在还不会很痛,得赶紧先吃上止痛药。
走到一楼门口,左右环顾了圈,抬脚准备走。
“苗夏。”喧闹的街道里,苗夏轻易就听见了这道嗓音。
她呼吸都慢了下去,眼眸往前方看。
江斯淮就站在马路上,流动的人群从他面前一次次走过,他穿着件黑色长风衣,身高腿长,脸张扬出众,夺人目光。
他唇边勾着笑,微微张开了双手。
苗夏小心翼翼挤入人群,再投入江斯淮的怀抱里,眷恋地贴着他的胸膛。
江斯淮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发了:“肚子疼吗?”
苗夏的心一瞬间软得不行。
她的经期,江斯淮居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