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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书香世家>女生耽美>婚内上瘾> 56、第 56 章

56、第 56 章(1 / 2)

挂了电话后苗夏立即去请了假,手机上买到了最近一趟的飞机,之后打车去往机场,幸好平时她习惯把所有证件都带在身上,省了回公寓的时间。

大舅说是脑出血,听他的语气也不像是骗人的。说是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看见冬瓜整个买就打特价,所以买了一个抱着回家,回来的路上经过一个新建的人民广场,方水霞不熟悉那里,下楼的时候踩空了,从三十几级的阶梯上滚落,而且还是后

脑勺着地。

老人家一到了这个年纪,最忌讳的就是摔跤。以前有个住在苗夏家那栋楼的老爷爷,也是因为从楼上摔下来,在送往医院的路上人就走了。

医院那边开始说建议别做手术了,很遭罪,还不一定能从手术台下来,可带回家,说难听点也是等死,大舅心里觉得亏欠了自己老母亲一辈子,不试试的话他怕余生都会有遗憾,所以决定做手术。

苗夏越想,心里就越慌,飞机两个小时,她的手全程都在抖,无法思考,无法冷静,脑海里都是苗清走时的画面。

下飞机后她第一反应就是给江斯淮打电话,可她忘记那边是凌晨了,电话没人接,这时她也才记起江斯淮昨天说他今天要参加酒宴,这会儿估计是喝多睡觉了。

她深吸了几口气,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询问工作人员打车口往那边走更近些后就直奔过去。

这时,手机响了。

铃声响起的那刻,苗夏感觉自己心跳都要从喉头蹦出来了,她真怕看见的大舅打来的电话,但幸好不是,来电显示是胡书雨。

胡书雨也是听自家老妈说苗夏外婆摔跤进医院的事,她立即给苗夏打电话,听到提示关机,就知道苗夏一定是在赶回来的飞机上了,班还没下她就拎包开车去机场接人。

接上人后,胡书雨第一时间就是安慰眼圈发红的苗夏,“夏,别担心,外婆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苗夏一路上都忍着没哭,现在看见胡书雨,她实在憋不住了,咬着唇默默掉眼泪。

胡书雨的情绪被苗夏感染,眼睛都湿透,她抹了把眼,一脚踩下油门,飞奔去医院。

来到医院后,手术室的灯还亮着,大舅和苗夏表哥都在门口站着,大舅妈坐在长椅上,嘴上在念叨着什么。

大舅一看见苗夏,立即走过来,“你可算是回来了。”

苗夏一言不发,直接走到手术门口站着。

表哥瞧见苗夏浑身发抖,他心里也很着急担忧,说不出安抚的话。

大舅和大舅妈忽然吵了起来。

“我之前都说了买菜这话就让你去,你今天非要一大早就去打麻将,不去的话会发生这种事吗?”

大舅妈厉声道:“难道我没和她说吗!我说等我打完的时候顺道去买,她死活不听,觉得去晚了菜就不新鲜了。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这会就怪上我了是吧!”

“爸,妈,你们现在争论个谁对谁错还有什么用,奶奶都还在手术台上,你们有这个时间吵架,不如多祈祷奶奶能平安下手术台。”

正说着,手术室的门开了。

苗夏第一个冲到医生面前,急切地问:“医生,我外婆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面色凝重地说:“手术做完了,但得看能不能醒来,你们家属要有个心理准备。”

苗夏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在地上。

胡书雨拉住苗夏,哽咽道:“夏夏,外婆能醒来的,一定能的。”

方水霞被推入了重症监护室,因为里面不许探望,苗夏只能隔着玻璃看身上插着管子的水霞。

她的眼泪已经哭干了,从接到电话后她就没喝过一口水,唇干得已经破皮出血。

一整夜她都守在门口,厕所也没上过,大舅和表哥直接在走廊里打地铺,但都是无法睡着。

胡书雨和苗夏大舅妈早上过来送早餐,提醒苗夏手机关机了。

“肯定是没电了,你先吃早餐,我去给你扫个充电宝过来了。”

苗夏感觉不到饿,再香的东西放在面前她也没有想吃的欲望。

大舅妈叹了口气,幽声道:“这icu一天上万块,人要是醒不来,全白搭。”

苗夏扭头,冰冷的目光死瞪着她,“钱我出,你闭嘴。”

“是是是,就你有钱,哦不,是你那北京老公有钱。”大舅妈嘀嘀咕咕完,又怪声怪气地说,“你外婆都这样了,你那老公呢?关键时候看不着人啊,亏得你外婆天天都在邻居面前炫耀你嫁了个好人家。”

“妈!你能不能少说几句,奶奶的手术费苗夏昨晚已经交了!”

这时,胡书雨从走廊匆匆跑过来,“夏夏,江斯淮把电话打我这里来了。”

苗夏接过手机,抿住唇。

她怕一开口,眼泪就控不住。

“夏夏。”听筒里江斯淮的声音隔着电流温和且有力量地穿透了过来。

苗夏的眼睛瞬间模糊。

江斯淮又怎么会感觉不到苗夏在哭,他只恨自己昨天喝了酒耽误了能第一时间回国的机会,“夏夏,别害怕,我马上就登机了,晚上能回到你身边。”

苗夏低着脑袋,边落泪边说:“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现在你的事最重要。”江斯淮说,“相信我,外婆一定能挺过去。你听话,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好吗?”

苗夏嗯了声。

但她并没听江斯准的话,依然是不吃不喝不休息。

她趴在玻璃上,用手指描绘着病床上的轮廓。

心里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外婆,夏夏已经没有妈妈了,求求您一定要醒来过。

然而,天不遂人愿。

下午三点,医生和护士进入icu。

三点二十分,医生从里面出来,对着大舅摇了摇头,“回去准备后事吧。”

苗夏浑身一软,浑浑噩噩地跌落在冰凉的地板上,她像是突然间就失聪了,听不见大悲痛欲绝的喊声,听不见大舅妈和表哥刺耳的哭声,也听不见胡书雨的的声音。

她按住心口,大口喘着气,嘴里喃喃道:“妈………………………”

胡书雨顿时泪流满面,跪坐在地上紧紧抱着苗夏。

江斯淮赶到时,看见的是一屋子的白布,和穿着黑衣跪在棺材边的苗夏。

他走过去,跪在棺材前,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大舅本在和其他亲戚商讨着丧事,余光瞟到进来的江斯准,他赶紧放下手里的笔和纸走过去。

江斯淮磕完头,起身,“大舅,很抱歉,我来迟了。”

“来了就行,来了就行。”大舅沉重地叹了口气,“老太太也算是没什么遗憾了,走前看到了夏夏结婚。’

江斯淮转过身,对上苗夏红肿无神的眼睛,他的眼眶瞬间就涨热起来,心一揪一揪的,生疼。

他跪在苗夏旁边,侧身紧着她的的身体,低声沉痛道:“夏夏,我在。”

隔天大早,镇上负责办丧事的人来到苗家。

方家和苗家的所有人都跪在客厅里,看着方水霞冰凉的身体被抬出家门,哭声瞬间响彻整栋楼楼房。

苗夏哭晕在江斯淮的怀中,在她闭眼前的一刻,看见江斯淮通红的眼眶里满是心疼,也看见他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方水霞那句“等我走了,小江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了”回荡在耳边。

外婆,您说好要看我生宝宝的,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了.......

一周后,苗夏回到港城,和江斯淮在机场分别。

他的工作已经推迟到极限了,再不飞去美国,最一全体员工这两个月的辛苦就全都白费了。

登机前,苗夏埋在江斯淮的胸膛里,强装轻松地说:“放心吧,我每次吃饭都给你拍一张照片打卡,不会落下一餐的。”

一周的时间,她足足瘦了五斤,把江斯准给心疼坏了。

江斯淮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看着她的眼睛说:“心情不好的话必须给我打电话,你之前不是总想听我唱粤语歌曲给你听的么,我前段时间可是偷学了好几首。”

苗夏笑了下:“嗯,你下飞机后我就要听。”

江斯淮揉了揉她的发顶,温柔道:“好,想听什么我都给你唱。”

飞机起飞后,苗夏呆坐在机场大厅里,心里空落落的。

阿黎在第二天给苗夏打来电话。

“夏夏姐,你还好吗?你家里的事我都听江先生说了。夏夏姐,节哀。”

苗夏听着阿黎小心翼翼的声音,弯唇道:“我没事啦,明天我过去看看你们。”

"*7......"

挂了电话后,阿黎转身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江斯衡,他的脸白如纸,毫无生气,要不是眸光流动,她真的以为面前的男人已经走了。

“江先生,吃药吧。”她走过去,蹲在椅子旁,打开放在扶手上的药盒,盒子里是江斯衡一天用药的总量,多到令人不忍心看。

江斯衡盯着墙上的画,画里的女子有着一双酷似苗夏的眼睛,她微笑着,神情明媚而温柔,“阿黎,你说人死后会见到想见的人吗?”

阿黎泪水决堤,抬起头,悲痛的目光也落在那副画上。

之前沈秋晴的画一直都放在画室里,从上周起,家里没再出现江斯淮和苗夏的身影后,江斯衡就把画挂在了三楼客厅里,一天24小时里,他有一半的时间都坐在这里看着画像。

江斯衡看着画像,而阿黎看着他。

阿黎越来越能感觉到江斯衡的生命在迅速流逝,即使他仍然在积极就医,即使医生说暂时可以乐观一些。

她收回视线,趴在把手上,痛苦地呜咽道:“不能的,一定不能,所以江先生,请你不要离开阿黎好吗?”

江斯衡笑了下,嗓音温温和和的:“傻姑娘,你想让我伤心死吗?我期盼了很久的事,你居然和我说不能。”

阿黎一脸委屈,大胆地抓住江斯衡的手腕,用他消瘦的的手掌心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阿黎想在头发花白时仍然能见着你温柔的目光,阿黎想陪着你一辈子,阿黎不能没有你......阿黎好羡慕沈小姐曾经拥有过你。”

江斯衡没有抽回手,任由着阿黎的举动进行下去,他看着她青涩年轻的脸庞,和那双充满爱慕的眼睛,心底一通叹息。

“阿黎,终究是我耽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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