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昵地揽着她的肩膀,让她整个人都窝在他的怀中。
这个姿势又亲密又暧昧,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不过眼下宋知窈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屏幕上的设计稿上,倒也忽略掉了这些细节。
由于是对戒,用于表明已婚身份,需要每日佩戴。所以设计稿多是简单低调,但不失时尚艺术感的款式。
虽然宋知窈不经常佩戴首饰,但是看着漂亮的戒指还是狠狠心动了。
尤其是看着季闻洲的手指在平板上轻点,她的注意力也跟着落在他的手上。
季闻洲的手掌很大,宛如冷玉般白皙。手背上筋脉走势分明,骨感重,手指瘦长,带给人一种极强的力量感与掌控感。
也不知道这样一双手,戴上戒指会是什么样子。
应该会很性感吧………………
这般想着,她红了耳尖,心中有些好奇,想要看看他戴上戒指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季闻洲居然会喜欢这样的设计,她原本还以为季闻洲选中的对戒会是那种板板正正中规中矩的经典款式。
不带有任何时尚元素与个人艺术风格。
宋知窈下意识地将心底疑惑脱口而出:“我还以为这类新潮设计只有年轻人才会欣赏,没想到你也会喜欢。”
毕竟无论是从别墅的装潢,还是季闻洲的衣品、领带夹、袖扣等设计上来看,他喜欢的应该是那种追求奢华的材质、精湛的工艺与精致的细节,但又在整体设计上低调内敛、简约经典的款式。
闻言,季闻洲眉梢轻挑了下,垂眸看她,不紧不慢道:“年轻人?”
宋知窈反应过来了,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要知道季闻洲可是比她大十岁,她这话不是内涵他年纪大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得,她连忙补救道:“我是说我以为你会喜欢那种素圈戒指,这类设计对你来说太花哨了,不太符合你一贯的审美。”
“太太对我了解得还算不错,”季闻洲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语气自然:“但架不住某个小姑娘喜欢这类款式。”
毕竟她平日里的穿着打扮有她自己的一套体系,只要稍稍注意,便能猜出她究竟喜好什么款式的设计。
就像她本人一样,精致漂亮又时尚浪漫,是与经典复古迥然不同的风格。
宋知窈愣了下,脸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又开始升了起来。
她没想到,季闻洲居然观察得这么仔细。
就好像是熟悉她很久了一般。
她看着屏幕挑选了很久,最终敲定了一版相对来说比较板正的戒指款式。
这样季闻洲带着对戒上班也不会违和。
她心里揣着不知名的小心思,面上平静地瞧向季闻洲:“我觉得这一版挺好的。”
只不过在对上对方幽邃的眸子时,宋知窈心中七上八下的。
她声音轻细,不太好意思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季闻洲眼眸微垂,注视着身旁的女孩。
终归是个年轻的小女孩,平日里再怎么在他面前表现得成熟,有些心思还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得透。
在他的注视下,宋知窈那薄白面皮上的浅粉色越发艳丽,如晚霞般动人。
季闻洲心念微动,喉结滚了滚:“挺好的。”
“那就选择它了。”
宋知窈丝毫未察觉到危险将至,她像是困倦的猫儿,打了个呵欠,“我有些困。”
她顺势从他的怀中滑了下去,缩进丝绸被中,只露出一个可可爱爱的脑袋,而后睁着圆圆的杏眼看他,“季闻洲,你打算什么时候睡?”
她一副娇憨又傻气的乖巧模样,看着就好欺负。
轻而易举地挑动起人心中的恶劣因子。
“十分钟后。”
“哦,那我先睡了。”宋知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但紧跟着,男人俯下身,将她整个人罩住,修长的手指将落在她颊侧的一缕乌发勾起。
宋知窈偏头看他,就见男人指腹轻轻勾缠玩弄着她的头发,眸光别有深意地锁定住她。
空气中攒动着若有似无的燥热因子,暧昧不断积攒攀升,似是那一点即燃的火药桶。
宋知窈似是被这目光烫了下,微微侧开脸:“你干嘛………………”
“你睡你的,我做我的。”季闻洲说。
神他妈“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他就是又馋她了。
似是印证了宋知窃的猜想,下一秒季闻洲低下头,含吻住了她的耳珠,唇齿间细细厮磨,似是在品味美味佳肴。
宋知窈身子麻了一半,整个人呼吸都是乱的。
突然她感觉到一阵空气涌入睡衣内,紧跟着,那瘦长微凉的手指,探入她的衣摆,缓缓向上移动。
最终竟是落在…...…
他的手指灵活,宛若弹琴一般,宋知窈身体一哆嗦,颤声控诉:“你这样让我怎么睡!”
男人稍稍退开,欣赏着她红得滴血的小脸,不紧不慢道:“都说年轻人适应能力好,适应了就睡着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就是在报复她吐槽他老!
她还没来得及还嘴,对方就指着她的双颊,吻了下来。
明明他之前的吻不是这样的。
他之前很绅士温柔,不像现在很欲,很重、很深入,堪称凶狠地掠夺着甜蜜与属于她的氧气,不容她有丝毫拒绝。
这个吻令她头脑发晕发昏,有些承受不来,喉间溢出细碎的鸣声,反而却令他加重了力道。
这个吻得时间很长。
宋知窈也不知道究竟何时才结束,只感觉就当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时,季闻洲这才大发慈悲地放开她。
宋知窈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心脏中揣着的那只小兔子在砰砰乱跳,嘴唇上酥酥麻麻的。
是老男人憋疯了吗?!
她愤愤地瞪着季闻洲,瓷白的小脸上铺满红潮,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
“你好过分,我差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季闻洲垂眼看她这般娇态,眸底蒙上了一层沉沉的阴翳。
他敛起心中的恶劣念头,克制着想要再吻她一次的冲动,俯下身亲了亲她眼角的水痕。
“抱歉,是我没有把握好力度,”季闻洲温声开口:“日后多练几次就好了。”
宋知窈:“…………”
“十分钟过了,要睡吗?”
他还真是准时,说十分钟,就十分钟。
宋知窈鼓了鼓腮,闭上眼睛不想要理他。
伴随着床头灯关上,室内陷入黑暗。
她的后背突然贴上一具温热胸膛。
他搂住她,将她扣入怀中,呼吸声近在咫尺,似是贴在她的耳廓。
宋知窈心有余悸地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季闻洲哑然失笑:“不用担心,我今晚不动你。这事先攒着,以后再说。”
见他真的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宋知这才舒了口气,闭上眼睛。
闻着他身上的香气,意识渐渐昏沉。
然而就在她快要睡着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等等!
他刚刚说......要“攒着”什么?
季闻洲向来起得很早,不到六点,季闻洲使醒了。
宋知窈在他怀中睡得正熟,像是小猫儿一样,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四肢都在紧紧地搂着他,乖得要命。
身体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某种反应,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踏入浴室,冷水自花洒中淋下。
身体的某些精力在这段时间内一直积累,却又注定得不到疏解。
在消解了欲望之后,季闻洲换上一身运动服。
他有晨练习惯,自六岁起便准时准点地早起晨跑,多年日复一日地坚持着。
唯一破例的一次便是昨天,下意识地想要抱着她多睡一会,于是多躺了半个小时。
今天他刻意多跑了半个小时,试图消除某些高涨的心思。
回到别墅时,别墅内的厨师已经做好了早餐。
宋知窈还没醒,倒是周特助先过来了。
季闻洲漫不经心地用干毛巾擦着额上汗珠,听着周特助的汇报。
“在太太回国前,谢卫东便将属于太太的股份秘密转到其现夫人的名下......另外前不久谢氏生意出现问题,彼时贺家伸来橄榄枝,表示愿意帮谢家渡过难关,但前提是要与贺家那位大公子联姻。”
"早在那时候,谢卫东就动了等太太回国后,便让她与贺家联姻的想法,只不过太太一回国,宋老爷子就给太太安排了和季家的联姻,谢卫东这才没有找上太太,但也不想让谢迢迢去与贺家联姻,于是就那么一直拖着贺家,一直拖到现在。”
季闻洲手中的毛巾一放,表情淡淡的:“那该做的事,你应该知道。”
周特助道:“您放心,我已经办好了。”
清晨七点半,手机闹钟准时响起。
宋知窈揉了揉眼睛,睁开眼。
阳光自窗帘之间的缝隙落入室内,在地板上留下一道淡金色的线。
她躺在床上,完全不想动,只想盖着柔软的丝绸被,在舒服的床垫上躺到天荒地老。
衣帽间中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宋知窈扭头看去,就见季闻洲穿戴整齐,从衣帽间中走出来。
他的鼻梁上架着无边框眼镜,一身深黑色的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看着斯文沉雅。
宋知窈开口,嗓音又娇又软:“你要去公司了吗?”
季闻洲整理领结的手顿了顿:“嗯。”
“那你好好上班,工作顺利。”宋知窈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感觉瞌睡虫上头,还想要睡。
正打算翻个身继续睡回笼觉,季闻洲却走到床边,微微倾身,将脸凑到她面前。
宋知窈有些茫然:“做什么?”
季闻洲垂眸看她,温声道:“李太太,你好像忘记什么。”
忘记什么?
宋知窈看向季闻洲近在咫尺的侧脸,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不会是要她亲他吧……………
JJ......
宋知窈有些犹豫,毕竟她还没有洗漱,牙没刷、脸没洗,整个人的状态都是乱糟糟的。
要让她以这个样子亲他,多让人难为情啊......
她才不要这样呢…………………
这么想着,宋知窈刻意装作一副懵懂的表情。她视线下移,落在季闻洲的领带上。
她抬起手,给季闻洲整了整衣领,然后推了推他:“好了好了,这样行了吧。你快去公司吧。”
无论是动作还是语气,都透着敷衍。
若是以往,她在季闻洲面前还会装一装。但现在她急着睡回笼觉,才不管他怎么想。
季闻洲唇角轻弯。
他猝不及防俯下身,低头在她鼻尖上重重地亲了下,还不忘用刮过胡茬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嫩生生的小脸,惹来她不满的惊呼声,这才心满意足地直起身。
“等我回家吃饭。”
宋知窈眨眨眼,看着季闻洲修长挺拔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后。
宋知窈重新缩回被窝,脸上红红的。
怎么同样是刚结婚,怎么他就适应得这么快,表现得好像是两个人已经生活了很久一样。
他的适应能力可真强啊。
她现在睡意全无,瞌睡虫全都被他那一吻给赶跑了,索性翻身下床,下床洗漱去了。
上午季闻洲这边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
会议结束之后,已经过去两个半小时,季闻洲从会议室中走出。
候在外面的周特助上前,在季闻洲耳边低声:“谢先生已经在待客室等候多时了。”
闻言,季闻洲面无波澜地松了松领结:“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谢卫东一脸铁青地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男人。
就在昨晚,他沉浸在成为季闻洲岳父,从此攀上季家的美梦中。
但没想到早晨还没睡醒,就接到合伙人连夜撤资的噩耗。
谢卫东找到合伙人,但对方却暗示谢卫东得罪了圈子里的大人物。
资金链的缺口不得不补上,谢卫东又摸不准自己究竟得罪了谁,想来想去,于是找到了季闻洲这里。
本以为季闻洲看在自己岳父的身份上会帮他一把,没想到,季闻洲非但让他等了很久,还反手推给他一份文件。
文件上详细罗列了他擅自挪用谢氏集团公款、收受??等违法事情,甚至有些他自己以为瞒天过海的,没想到居然被季闻洲给拎了出来。
在看到面前这份文件后,谢卫东彻底煞白了脸色。
他按捺住焦躁的心情,好模好样地开口:“闻洲,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闻洲手肘支在桌上,十指交握,面容沉静温和,但却让谢卫东不敢有半分懈怠。
季闻洲好整以暇地看向谢卫东:“只是希望谢先生能够自觉离我太太远点,从此别再试图招惹她。”
谢卫东的脸色变了变,半晌,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是窈窈的父亲,你这样做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
“谢先生,窈窈并不承认你这个父亲,“季闻洲微笑,声音温淡,“而且早在你纵容李如梦母女虐待窈窈时,就已经不配当她的父亲。”
谢卫东一僵,全然没想到季闻洲会提到这事。
他就知道就是他那个好女儿挑唆的。
但内心就算再怎么愤怒,谢卫东不敢在季闻洲面前流露出分毫不满。
他忙不迭解释道:“是窈窈跟你说的吧,那孩子跟我赌气呢,其实事实不是这样的。”
季闻洲轻笑一声,看向谢卫东的目光中带着高高在上的漠然。
“窈窈这些年在谢家受了多少委屈,我自然是调查得一清二楚。我没有彻底下死手,就已经算是看在窈窈的面子上,对谢氏网开一面。”
季闻洲的语气堪称温和,却令谢卫东惊惧不已。
他瞪着眼,心里又惊又惧又恼,却只是讷讷地重复着一句话:“我可是窈窈的父亲……………”
下一秒,就听季闻洲慢条斯理开口:
“所以,我目前所做的一切也只是警告。如果你不希望谢家从京北彻底消失,亦或是锒铛入狱的话??就离我的太太远点。”
“若有下次,我绝不姑息。
不知道是不是宋知窈的错觉。
自从去了谢家后,她就好像是摆脱了某种无形的枷锁般,那多日以来枯竭的灵感如泉涌般。
她全身心地投入到画作当中。
直到傍晚,她落下最后一块色彩,完成了一幅画。
宋知窈伸了个懒腰,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感到肚子有些饿。
她灵感上头的时候,便什么都顾不上了,就连午饭都没有吃。
宋知窈下了楼,没想到一下楼就看到了周特助,他送来了两份礼物。
一份是关于“谢氏”的股份部分转让协议。
宋知窈本以为谢卫东不会这么快便把股份转给她。
要知道这可是“谢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可是实打实地从谢卫东身上咬下一块肉。
但没想到第二天,季闻洲便差人送来了股份转让协议。
季闻洲安排人把这个送给她倒是能理解,但她不理解第二份礼物是什么意思??
足足五页纸,这上面清晰地罗列汇总了季闻洲所要转到她名下的巨额资产。
季闻洲名下的私人动产、国外分公司以及分散在全球的海岛、别墅、酒店……………统统被他转到她的名下。
林林总总算起来,这些资产多达上亿,简直是多到离谱。
虽然婚前协议上并未提财产保护的事,双方默认夫妻财产都是共有的。
但宋知窈从不去过问季闻洲名下资产有多少,也不会去试图索要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