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季闻洲上沐浴,宋知窈依旧在客厅墙上的名画前发愣,不敢去楼上卧室。
她都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季闻洲面前社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楼上传来男人沉沉的脚步声。
宋知窈抬眸,看向下楼的男人。
季闻洲应是沐浴完了。
他穿着一身深色浴袍,走到中岛台,倒了三分之一杯红酒。
倒酒的动作斯文,赏心悦目。
见她还在看那幅画,季闻洲笑容微敛:“看来以后我得把这幅画藏起来。”
宋知窈疑惑看他:“藏起来做什么?”
季闻洲微笑:“免得它跟我争你,害我一个人独守空房。”
瞬间空气中的暧昧陡然变得浓稠。
宋知窈仿佛浑身上下都被点燃了一般,羞窘之下,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宋知窈:“你跟一幅画计较什么……………”
季闻洲目光沉沉地凝着她。
小姑娘身上穿着轻薄的睡裙,眸子水润润的,脸蛋红润细腻,就连小巧的耳朵都染着诱人的粉色,带着一种不自知的诱人风情。
季闻洲眸色微黯,他漫不经心地放下酒杯,上前两步,长臂一揽,将人圈入怀中。
在对视上她容促的视线后,他慢悠悠地笑了下,轻轻地咬了下她小巧细腻的耳珠,声线沉缓:
“那我不跟它计较,我同你计较。”
宋知窈的心脏几乎快要跳出胸腔。
她被困在他怀中的这一小方空间中,鼻息间俱是他身上的热度,渐渐连带着理智都被侵蚀。
她不禁讷讷道:“你跟我计较什么………………”
“计较你欠下的债该怎么还。”
宋知窈抬起头,杏眼对上他溢满欲望的黑眸。
半晌, 她搂住季闻洲的脖子,下巴微抬,扬起修长的脖颈,轻轻吻上季闻洲的唇角:“你说怎么还,就怎么………………"
话音未落,男人便回吻住她,纠缠着她的唇舌,肆无忌惮地掠夺着。
大概是因为他喝了酒,就连彼此间的唇舌勾缠都带着一股红酒的醇香。似乎连带着她的唇舌、意识,都要因着他渡来的酒意而昏沉。
季闻洲扣紧她的腰身,修长有力的手臂托着她的屁股,像是抱小孩一样抱着她。
他一边凶狠地吻着她,一边抱着她上楼去了卧室。
昏黄的壁灯卧室地板上铺开柔和的光。
宋知窈被他仰面放在柔软的床上,睡裙也被推了上去,堆?在腿根。
那属于圣让卡普费拉之夜的火被再次点燃。
宋知窈的睫毛微微?抖,张着唇任由他索取。
那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再度被唤醒,在身体里掀起波澜。
许久,季闻洲停下动作,退出唇舌。
他单手撑在她的上方,抬手,指腹暧昧地擦过女孩湿漉漉的睫毛,进而向下移动,不紧不慢地为她擦去她唇角的唾液。
他低笑着,漫不经心地调笑道:“这么久了,太太还是学不会换气吗?”
宋知窈眼尾沁出泪珠,呼吸也因着他的抚摸而微微?抖,脸上的潮红因着他直白的注视而越发生动。
她莫名地有些口干舌燥,忍不住吞咽了下:“你别这么看着我。”
季闻洲回答她:“欣赏艺术。”
她的脸蛋彻底熟透,小声羞涩道:“这算是什么艺术.....”
“对于我而言,太太本身就是艺术。”
季闻洲贴着她的耳廓,音色沙哑,性感而色气。
听得她浑身上下就像是被浸泡在烈酒中,皮肤酥酥麻麻地像是要着了火般,连带着骨头都被泡软泡酥。
许是这次的节奏太快,远不是上次那般的绅士有条理。
她还没来及适应,刚想缓口气,却见季闻洲拉开自床头柜抽屉,修长冷白的手指自其中抽出一个黑色的方盒。
他垂眸注视着宋知窈,端方矜重的眉眼中染着深不见底的欲。
他慢条斯理地询问她:“你来还是我来?”
宋知窈紧紧地闭上眼,不想去看他,也不想搭理他。
“看来是我。”男人的声音贴在她的耳侧,低沉磁性。
紧接着,她的耳边传来细微的塑料薄膜及锡纸被撕开的声音。
在经历捱人的等待过后,卧室陷入黑暗。
黑暗无限放大了宋知窈的感官,她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手指......以及某种冰凉的触感。
宋知窈微微蹙眉:“这是什么?”
“润滑液。
宋知窈有些窘迫:“你给我涂这个做什么?”
他半垂着眼,在黑暗中注视着女孩的轮廓。
“上次做的时候你说终,这次我特地去了解了下,担心这次你还会疼。在这种事上,我不希望我的女孩会有什么不好的体验。”
他贴着她的耳根沉声道,语气温柔至极,令人沉溺。
和这样的男人做/爱,真的令人难以抗拒。
宋知窈呼吸乱了拍,心脏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紧密笼住,不断地收缩着,身体上也忍不住抬手回抱住了他。
紧绷的身体也因着他的举动而逐渐放松,任他求取。
但即便这样,她依旧不适应地皱了皱眉,圆润的指甲下意识地用力掐在他的手臂上,轻唤:“老公......我还是有些难受……………….”
季闻洲反而没有方才那般步步紧逼。
他充分发挥身为狩猎者应有的优势。
耐心、细致、温柔………………
他任由她抓挠着,一边俯身吻着她的颈侧,轻轻地舔舐亲吻。
动作温柔缱绻,一点点麻痹着她。
直到女孩放下戒备,男人这才吻上了她泪湿的眼角,露出捕猎者凶残的另一面。
直至半夜,宋知窈无力地推了推男人,嗓音酥软:“你快好了没?”
男人嘴上温声哄她,实际却像是一位贪婪的饕客,不知餍足地品尝着这块奶油樱桃小蛋糕。
“再等会。”
“可......我也是很辛苦的………………”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季闻洲翻身压下,“你换个称呼叫我,我快点结束。”
宋知窈睫毛颤动不已,已然快要被他逼疯:“叫......什么………………”
季闻洲咬着她的耳朵,于耳鬓厮磨间缓缓提示她。
听到这个称谓,宋知窈只觉得他是个老变态,怎么能让她在床上念出这种称呼。
但被他这般磨着,她实在有些难熬,咬了咬唇,终是贴着他的耳朵,小声地喊出那个羞人的称呼。
"papa......"
她的声音又乖又软,在动情的时候喊他,听得人脊背酥麻,恨不得将她橄榄。
季闻洲眸色愈深,奖励般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温声夸赞:“乖女孩。”
在缠绵中,她的意识渐渐涣散。
意识昏沉间宋知窈突然想起和季闻洲签订协议的那天晚上,只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一个无法脱身的大坑里。
………...他确实如他当初所强调的那般……………
频繁、重欲………………
等她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落在宋知窈的脸上。
宋知窈被阳光晃醒,睫毛动了动。
她睁开眼,目光上移,正对上一张深隽斯文的面容。
季闻洲闭着眼,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五官在淡金色阳光的浸润下越发深刻。
宋知窈眨了眨眼,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她整个人都抱在男人身上,像是抱玩偶一样,手臂紧紧地抱着他紧窄的腰,小腿也是缠着他的腿,与他紧密相拥。
一瞬间,宋知窈甚至有种错觉。
似乎他们并不是什么各取所需的协议夫妻,而是一对恩爱非常的新婚夫妻。
意识到这点,宋知窈脸颊没开一抹红。
平常她醒来的时候,季闻洲早就已经起床。再加上季闻洲从未说过,所以她并未发现自己的睡姿这般………………不雅。
现在发现了,心中不免打起了鼓。
不会她以前和季闻洲睡得时候都是这样的睡姿吧……………
一想到这点,她越发难为情。
哪怕是做/爱,也比不过这种相拥带来的亲密感强烈吧………………
她动了动手臂,忍着过度运动带来的酸软,松开抱着季闻洲的手,正打算起身。
那横在她腰间的手臂猛地收紧,将她更紧地箍在怀中。
季闻洲睁开眼,目光幽沉地看向她:“怎么不再睡会?”
季闻洲的嗓音带着清晨独有的沙哑慵懒,听起来格外色气撩人,轻而易举地就勾起宋知窈脑海中某些面红耳赤的记忆。
宋知窈脸上温度不断攀升,讷讷道“你怎么还不起?"
她可是记得他有晨练的习惯。
季闻洲下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额头,又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脸蛋。
“本来是醒了的,看你睡得香,就想陪你再赖会。”
他本是打算起床的,但看着躺在他身边的妻子,便忍不住想要与她温存一会。
和她待在一起会上瘾,哪怕是晨练、去公司这些习以为常的事情,都会令他感到有些难以忍耐。
宋知窈没想到季闻洲居然也有赖床的一天。
关键是他赖床就赖床,干嘛说陪她赖。
说的好像是她有多喜欢赖床似的。
“别把你赖床的原因推到我身上,我才不赖呢......你放开我,我现在就要起床。”
见男人还不松手,宋知窈大着胆子,踢了踢他的小腿:“你松下手。”
话音刚落,她突然察觉到男人身上某种鲜明的变化,顿时呼吸微乱,脑袋里填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
昨晚做得那么凶……………
他现在还......不至于吧………………
他这么大年纪,就不怕纵欲过度被掏空吗!
不对......目前两个人的状况,好像先被掏空的人应该是她………………
季闻洲垂眸注视着她。
小姑娘睁着乌溜溜的眸子,一脸不可置信地瞅着他。那眼神仿佛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用多问,季闻洲也能猜到小姑娘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像是惩罚小孩子般,在小姑娘粉白的鼻尖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嗓音沙哑:“别用这种看禽兽的眼神看我。”
你不是禽兽谁是....……
宋知窈心中默默腹诽着,嘴上却跟他好声好气地商量:“那你起来?”
这次季闻洲倒是没有闹她,而是松开她,掀开被子下床穿衣,动作慢条斯理。
他本就身形修劲精壮,腰线紧窄,再加之肌理分明的脊背上那新鲜的抓痕与咬痕,更让他带着一种属于原始野性的冲击力。
但很快,这种冲击力便被衬衫西装所遮盖。他脱离了原始,重新回归上流社会的矜雅自持、高不可攀。
浑然令人想象不到,就在昨夜这个高不可攀的男人还贴在她耳畔,眼中染着的无边无际的欲,下流地哄着她喊"papa”的场景。
宋知窈移开眼,一边心中默默吐槽这个便宜老公,一边伸手去拿胸衣。
胸衣和睡裙都整整齐齐地放在床边,应该是他昨晚带她清理好了之后给她放这里的。
宋知窈一边拉着被子坐起身,一边拿过粉粉的蕾丝胸衣,手背到身后去系胸衣搭扣。
但昨晚经过了那般激烈的情事,她现在还未缓过来。
手指酸软无力,系了好久,都未曾系上。
宋知窈的动作不免有些急,原本在身上的丝绸被也顺着肌肤缓缓滑落。
季闻洲穿好衣服,转过身。
就看到女孩背对着他,正在系胸衣。
她的长发被找到胸前,露出纤薄白皙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