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这样的人啊,”宋知窈嘟了下唇,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不解风情道:“你这个要求也太过分了,不现实呀。”
季闻洲淡笑,从善如流道:“好,那我提点现实的。”
宋知窈抬眸:“嗯?”
他的手游弋在她的脊背处,指尖灼烫的温度隔着冰凉丝滑的布料,沁入她的肌肤。
季闻洲一本正经地提出建议:“要同我试么?”
宋知窈摸不着头脑:“试什么?”
她看了眼休息室,突然懂了。
再联想到季闻洲这露骨的动作。
季闻洲这人的不正经心思昭然若揭。
他居然想在这里试试……………
她咬了下唇,义正严词拒绝:“你好不正经,我不可能在这里同你试那个的......”
季闻洲眉梢轻挑,盯着她涨得通红的脸蛋,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时间忍俊不禁。
“太太,我的话还没说完,”季闻洲开口:“我没打算要在这里做。”
宋知窈脸蛋红红,倒也放松了警惕。
季闻洲轻笑一声,长指缓缓插入宋知窈指缝中,与她十指相扣。
他仰头看她,眉眼浓黑:
“我的意思是,太太今晚要试着翻身做主人么?”
他念“主人”的时候,音质清冽磁沉,性感极了。
宋知窈轻咳了两声,脸颊像是熟透苹果般,彻底红透。
“你,你怎么还记得这个啊......”她讷讷道。
季闻洲莞尔:“惊鸿一瞥,不敢遗忘。”
神特喵“惊鸿一瞥”。
宋知窈不说话了。
她现在窘迫得脚趾蜷缩,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季闻洲这么来一下,她彻底有些无法直面他,只想赶快逃离现场。
她瞪了眼季闻洲:“我不和你闹了,我要走了,埃文还在等着我呢。”
说着,她推开季闻洲,起身要走。
但季闻洲却抓住她的手,将她再次拉了回来,抱在身上。
季闻洲眉眼间掠过淡淡的笑意,贴着她的耳朵,慢条斯理开口:“不过,刚刚太太的提议也不错,不如??"
他的鼻息温热,喷洒在她的耳旁敏感的肌肤上:“两个一起?”
两个一起?!
宋知窈吓了一跳。
“不了,不了!"
她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把推开季闻洲,着急忙慌地走到门口拉开房门,逃离房间。
“碰!”房间门被重重甩上,不一会,却又被再次打开。
宋知窈探进脑袋,语气犹豫羞涩:“那个......”
见季闻洲看向她,宋知窈涨红着脸,喉间发紧:“那一抽屉里的东西用光了......”
虽然管家时常会补充。
但那东西消耗的太快,补充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消耗的速度。
说完,她重重甩上门,仓皇逃离现场。
徒留季闻洲看着紧闭的房门,喉间溢出浅淡的笑。
一直到出了电梯,宋知窈收到季闻洲的短信:“刚刚跟管家说了。太太放心,不会再有用光的时候。”
宋知窈轻轻哼了声,说得好像是她迫不及待想搞涩涩一样。
她揉了揉尚且发麻发酥的耳骨,心中微微懊恼。
被他说几句情话就搞得心猿意马,甚至还主动跟他说那种事......她未免也太不争气了些。
她没有直接去画展现场,而是顺路去了趟洗手间。
洗手间的位置靠近消防通道,比较偏僻,外面的走廊暂时没有什么人。
宋知窈洗了把手,出了洗手间,迎面走来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黑色口罩的男人。
就在与男人擦肩而过时,宋知窈的神经倏地绷紧,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然而下一秒,男人突然向她所在的方向迅速迈了一步,上前猛地抓住了她。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宋知窈毫无防备,连求救声都没来不及发出,便被男人用力捂住了嘴。
他捂着她的嘴,一手掐着她的脖子,将她往漆黑的消防通道里拽。
宋知窈挣扎着倒在地上,脸上血色褪净,耳边是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都怪你,现在我整个人都被毁了!都是你害我落到这个地步的!”
这个声音是......林燕生?!
自从林燕生被曝出造谣宋知窈后,他便四处碰壁,不止各大画廊拒绝他,连带着他想转行,都没有公司行业愿意接纳他。
失业的焦虑让林燕生憎恨起了宋知窈。
尤其是在看到宋知窈的直播后,他心中更是嫉妒得发疯发狂。
凭什么他现在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宋知窈这个臭婊子却越爬地位越高。
这不公平!
理智尽失之下,他伪装成观展的路人,进入秋鸿画廊。
反正杀个女人罢了,不算什么。
实在不行,就咬死宋知窈和他有过感情纠葛,这是一起感情纠纷。
只不过是坐几年牢而已,换宋知窈一辈子被毁,血赚不亏!
反正他的大好人生已经被宋知窈给毁了。
因着今天画廊开展,人多,带着保镖不方便,宋知窈索性便给保镖放了假,没想到居然遇到这种事。
肺中氧气一点点被消耗。
宋知窈一手拼命抓挠着那人的手,试图挣开他,指尖因过于用力而颤抖苍白。
另一只手,慌张地去摸索着口袋中的手机。
她想要给季闻洲打电话。
但林燕生发现了她的动作,她刚给季闻洲拨去电话,手机便被林燕生打落在地。
她拼命挣扎着,用尽了全身力气试图推开他。但男女力量实在过于悬殊,她怎能挣脱得了?
挣扎到最后,换来的只是男人更用力的锁喉。
渐渐地,她的大脑缺氧,脸色泛白,眼前发黑,四肢像是失去力量般不受控制地发软。
,耳边传来阵阵尖锐的轰鸣,周遭的一切声音仿佛都已远去。
她只听得见血液潺潺流动,心脏跳动的声音。
在即将被拖入消防通道的那一刻,宋知窈眼角沁出了一滴泪,缓缓划过她的脸庞。
她的大脑不受控制地开始回放起之前同季闻洲相处的桩桩件件,最终定格在男人沉雅含笑的眉眼间?
“那这幅画的含义代表什么?老婆,你是想要同我亲近,却又在害怕我么?”
一直以来,高高竖在心脏与外界之间的高墙轰然坍塌。
宋知窈睫毛颤了颤,眼泪顺着面颊簌簌滚落。
是,她想要同他亲近,但害怕的却不是他,她在害怕她自己。
害怕她自己的怯懦。
J......
早知道会遇到这种事,刚刚她便不那么口是心非,大着胆子问问他??
“季闻洲,在你心里,究竟对宋知窈是什么感觉………………”
她眼前阵阵发黑,视线陷入混沌,强烈的窒息感传来……………
蓦地,耳边却传来林燕生惊骇的尖叫声:“你们是,唔??”
与此同时,她的手被一只温热大手拽住,紧接着,像是溺水的人被捞上水面,她被那人揽着肩膀,紧紧地箍入怀中。
清雅好闻的沉木气息将她包裹。
他的怀抱那般温暖宽厚,驱赶了她一切恐惧不安。
“窈窈。”
宋知窈睫毛动了动。
她睁开眼,瞳孔渐渐聚焦。
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季闻洲,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面前的男人失去了以往稳重自持,情绪外露,抱着他的手臂微微颤抖,泄露出不可多见的紧张。
原来他也会感到恐慌紧张吗?
"......"
她叫了声,指尖紧攥着他胸前衣料。
下一秒,她的手被他的大学紧紧包裹着。
“我在。”
“季闻洲,季闻洲...."她的眼泪簌簌而下,机械地一遍遍重复着他的名字。
心跳声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心脏几乎快要跳出胸膛。
季闻洲将她更紧地往怀里找了找,低头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他音色低醇,一字一句地敲击着她的耳膜。
“老婆别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