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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书香世家>女生耽美>春夜来潮[先婚后爱]> 47、第 47 章

47、第 47 章(2 / 2)

少女任由他抱着,安静地躺在他膝上,一言不发。乌黑长发散乱,露出苍白脸颊,浓长潮湿的眼睫低垂着,在眼睑下落下淡淡的阴影。

她纤薄的身子微蜷,看起来格外脆弱,仿佛下一秒便会像琉璃娃娃般碎掉。

季闻洲皱了下眉。

不明白为何才一会的功夫,她对他的态度便变了样。

整个人就像是蜷缩起来,用刺保护自己柔软肚子的刺猬,对他竖起尖锐的刺。

“怎么了?不舒服?”季闻洲低头,微凉唇瓣贴在她的耳廓处,若有似无地吻着她。

听到他的声音,宋知窈眼眶一酸,险些落下泪来,攥着他衣袖的手指都在发颤。

她下意识地偏头躲过他的吻,摇摇头,表情平静,无懈可击。

“生理期来了,肚子疼。”

语气温柔平静,但话语中又透着显而易见的冷漠。

季闻洲回想起她方才的状态,本就蹙着的眉头拧得更深。

车辆一路飞驰,窗外光线时明时暗,偶尔勾勒出季闻洲侧脸的轮廓,随即又迅速消逝于无边的黑夜中。

季家的私人医护早已在麓海湾等着了。

给宋知窈做了初步的检查后,其中一医护同季闻洲道:“您放心,太太只是饮酒过量导致的暂时性休克。让她喝一些葡萄糖水和红糖水,再好好休息一会就好了。”

姜姨给她泡了杯生姜红糖水。

宋知窈摇了摇头,这味道她闻着都想吐。但肚子太疼了,她终究还是屏着呼吸,大口灌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姜红糖水,起了作用,很快小腹便不怎么疼了。

季闻洲将她抱回卧室,放在床上。

他坐在她的身边,大掌放在她的小腹,耐心细致地给她揉着小肚子:“肚子还疼?”

他越细致,宋知窈喉间越发酸涩。

他对他的初恋,也这么温柔温柔过吗......

他是不是因为她是他初恋的替身,他才对她这么好。

她再次陷入那种沉闷酸涩的情绪,一时间无法抽离出来。只能闭上眼,重新在坍塌的心墙间添砖加瓦,伫立高墙。

好半天,她才缓过劲来,对着他露出一个自以为如常的微笑:

“我不怎么疼了,”她平静开口:“你要是有工作的话,先去忙工作好了。”

她现在只想要一个人静静地呆一会。

季闻洲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目光锐利,似是要透过她的眼眸看进她心底。

宋知窈慌忙垂下视线,不愿亦不敢再看他。

片刻后,季闻洲揉了揉她的脑袋:“太太身体不适,我得陪着你。”

宋知窈垂下眼睫,轻轻“哦”了声,小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

季闻洲见她这般反应,无奈皱眉,低哑的嗓音中染带着些许无奈和疼惜:“生理期终还喝那么多酒。”

尤其还都是冰酒。

刚刚她整个人小脸惨白,嘴唇也是煞白,小手冰凉怎么暖也暖不过来,吓得他心脏都快停了跳。

宋知窈吸了吸鼻子,只觉得他越是用这种心疼的语气同她说话,她越是觉得难过。

一想到这份心疼独属于另外一个女人,她心脏便愈发坠胀难受,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冲了起来:“不用你管,反正我们就是协议夫妻而已,我不管你和女人说话,你这也管不着我喝酒。”

听她这般说,季闻洲皱了下眉,沉下声,语气严肃:“季太太,我说过,我从未要与你做协议夫妻。”

“季太太”三个字猝不及防,恰到好处地戳到她内心的痛点。

*tt......

宋知窈怔怔地看着他,他的眉眼在暖黄床头灯光下愈发深邃俊美,带着引诱飞蛾扑火的魅力。

她心尖颤了颤,唇瓣紧抿着,喉间苦得发涩。

她现在听到“季太太”这个称呼,只觉得讽刺。

也难怪他屡次说“季太太”的位置只能属于她。

原来,是他得不到自己的初恋,便只能退求其次让她来当这个季太太。

她心中的委屈一下子窜上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无意识地开始流出,顺着她的面颊缓缓下落,滴落在他的掌心中。

说到底,就算是替身,又能当多少年呢?

她能保证他的那位初恋情人不会回来找他吗?

未来一切都未可知,更何况他们很有可能没有未来。

还是早收心,调整好状态才好。

宋知窈垂下眼睫,绵软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倔劲:“你用不着对我这么上心,我们有没有未来还说不定呢。”

她顿了顿,补充道:“万一日后我们离婚了呢。”

闻言,季闻洲沉默了片刻,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压在镜片后的那双黑眸也愈发的幽邃,喜怒难辨。

“季太太,我说过,我们之间不可能存在离婚。”男人的声音不容置喙。

宋知窈脸色微微发白。

突然意识到一种可能性。

他不想要离婚,因为他不确定离了她,他是否能找到第二个和他初恋相似的人。

所以她便需要一辈子守在他身边,日日夜夜被他当做另一个女人,不是么?

宋知窈小脑瓜越想越糟,浑然没有料想到季闻洲斯文端雅这样的人,到最后,居然与那些道德败坏的富家子弟也没什么区别。

宋知窈抿着唇,默默地闭上了眼,心中堆满了沉闷与酸涩。

她不想再和季闻洲争执了,等明天,她便草拟离婚协议。

何必把场面弄得这般难堪,他们直接离婚好了。

没想到变来变去,到最后,她还是落到了妈妈的下场。

她现在只希望,在自己退场的时候,能不要那么的难堪。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在你面前说这些话了。”

女孩主动示软,声音却越来越低,到最后,解释被哽咽的啜泣声淹没。

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女孩乖软的面颊一路下滑,激得季闻洲心脏涩疼。

他抬起手,将她揽入怀中,用手帕擦去她眼角不断涌出的湿泪。

回想起方才对她的语气,确实是凶了些。

“怎么哭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压低放柔。

宋知窈在他怀里缩成一团,哭得稀里哗啦的,呜咽不停。

他越是对她温柔,她越发难过。心口处那湿沉的棉花压着,几乎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迫切想要发泄,一边哭着一边怼他:“我、我想哭就哭,不用你管,早晚我要和你离,唔??”

他俯下身,堵住她喉间的呜咽,将她用力地按在他胸前。

修长有力的手指轻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唇,更深地接受他愈发凶狠的攻城略地。

他的心跳声强势有力,狠狠地震着她的耳膜。

宋知窈哭得眼底失了焦,流着泪推搡他,细白的手颤抖着抵在他紧绷到坚硬的胸膛前,却又被他重重抓住,绵软无力地被压到床上,长指揉开她的掌心,与她十指相扣,冷硬指骨紧紧地箍着她的指根,那般用力…………………

毫无平日的斯文温和,变得野蛮且攻击性十足。

室内氧气逐渐变得稀薄起来。

她被他紧紧箍着,无力可逃也无处可逃,被他的吻逼到绝境,心中的酸涩渐渐转为愤恨,索性破罐破摔地咬了下去。

唇齿纠缠间,多了淡淡的血腥。

男人淡色薄唇溢出低低的闷哼。

攻势稍顿,随后更加灼热的纠缠便落了下来。

他的侵略挞伐加深,逼得她节节后退,软下身子,喉间发出低低的呜咽。

乌沉瞳仁染上盈盈水光,泪水顺着面颊滑落,落在他的手背上。

男人稍稍退开,目光沉沉地注视着面前女孩,指腹擦过她面颊湿润的泪痕,又忍不住低头吃了下她水光淋漓的唇。

室内光线昏暗暧昧,淡淡的暖光在少女雾气盈盈的眼眸中破碎。

看着她一副委屈巴交的样子,季闻洲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冷肃语气虽已放柔,却又不容置喙:“离婚这个词,以后不要再提了。”

再提,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对她做出更过分的事。

她今日心情不好,说出的“离婚”这词激得他烦躁不已。他终究是过了分,对她做出这种事情。

宋知窈眨了眨眸,怔怔地看着他:“那你和别的女人纠缠,也不允许我提离婚么?”

季闻洲被她的奇思妙想给气笑了,嗓音低沉:“除了你,我何时与别的女人纠缠过?”

宋知窈噘嘴,不说话。

蓦地,季闻洲想起今晚宴席上找到他的那个女人,心中又是怜爱,又是想笑。

他俯下身,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抱起,抱在身上,解释:“那个女人确实是向我递来了一张房卡。”

宋知窈咬了下唇,不说话。

季闻洲爱怜地亲了亲她的发顶,深邃眼眸看着她,语气里裹了一丝安抚:“我跟她说,季太太会吃醋,季某惧内,不敢惹太太不快。”

宋知窈听着他这话,心中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像他这样的上位者,有几个是愿意这么低三下气地哄妻子,甚至为了拒绝别的女人,对外声称自己惧内。

但一想到,他说的季太太,是为了另一个人,而不是对她宋知窈,她心中便难受得厉害。

他连他心上人与她极像这事都要瞒着她,更遑论其他事。

他只是惯会用花言巧语哄她罢了。

一想到这点,她便越发伤心,对季闻洲“惧内”这话也存了几分疑。

女孩恹恹地垂下脑袋,卷翘睫毛沾着的湿润泪珠簌簌滚落。

她吸了吸鼻子,啜泣着控诉他:“你惯会油嘴滑舌,你一点也不惧内,对我也一点都不真诚。骗子,你对我根本就不用心。”

季闻洲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着他的眸子。

暗昧灯光下,那双漆眸深沉幽邃,眸底压抑着的浓郁直白的情绪,比那沉沉的夜幕还要深重,看得她心尖发颤。

他一字一句,语气清晰沉肃:“窈窈,你怎知我对你不用心?”

他用了足足四年时间,才将他的小鸢尾摘回家。

从小到大,身为季家的掌权人,他向来以苛刻严谨、以最高的道德标准苛求自己。

承担着家族的重担,他便要牺牲私欲,方能统揽大局。

他将自己禁锢在那个一个沉稳持重、如古井般波澜不兴的世界,容不得丝毫的离经叛道。

唯一一次情难自控,便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接近这个比他小一辈的女孩,引诱着她和他沉沦,甚至从侄子手中夺走了她。

她是他生来第一次主动拥抱的鲜活,也是他生来第一次离经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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