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氛瞬间急转直下。
宋知窈迟钝了一两秒,随后扭头,往后望去,视线忽地停顿住,在看清身后站着的人后,顿时手指发软,手中酒杯一个没拿稳,掉落在地。
但宋知窈现在却无暇顾及。
她现在整个人傻了,坐在原地,浑身血液逆流,呆愣愣地看着身后。
就见季闻洲站在正站在几步开外的光影交界处,正目光温肃地望着她,温沉的眸子没有丝毫波澜。而他的身边,站着面容清冷的容怀月。
季闻洲头发后梳,露出饱满额骨,黑色长风衣罩在他修长挺拔的身型上。
酒吧中迷离婆娑的光影落在他英俊的面庞上,更显五官深邃,宛若雕刻。
男人周身的质过于高不可攀,带着独属于上位者的压迫场,和周围的灯红酒绿、无边风月形成天然的区分。
他一出场,引起了诸多人的注。
周围传来她人的议论声。
“那是谁啊,长得真好看。”
“谁上去个联系方式?”
“我不敢去,他的眼神太吓人了。”
宋知窈大脑一片空白。
眼见季闻洲徐徐朝她走来,她忙推了身边蒋芙:“宝啊,我现在出现幻觉了,居然看到我老公来了。你快拧我一下,拧醒我。”
蒋芙头皮发麻:“不是幻觉,是真的,你老公真的来了。”
宋知窈艰难地吞咽了下,心口突突直跳。
完蛋了!在酒吧点男模居然被老公抓了个现行。
季闻洲怎会找到这里的!
他究竟是怎知道她在这里的!
季闻洲径直走到宋知窈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张娇俏惹人的小脸,裙摆下露出的双腿纤细雪白,他眯了眯眼,眸底情绪不明。
她居然打扮成这一副妖精来点男模…………………
她可真是好的。
“老婆”季闻洲凝视宋知窈黑白分明的眼睛,声音沉冽平静,听不出什情绪:“你是来这里寻找创作灵感的?”
宋知窈听出他在阴阳怪抿了下唇,干巴巴地问:“你怎来这了?”
季闻洲弯腰,从容优雅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酒杯,缓缓放在桌子上。
“太太来得,我为什来不得?”
季闻洲轻笑了下,脱下风衣外套,俯下身,罩在她身上,而后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整个人从沙发上打横抱了起来,紧紧地箍在怀中,不露出半分风景。
熟悉的男性息侵袭而来,她的鼻息间萦绕着清幽的乌木香,夹杂着淡淡的苦涩的烟味,宛若一张无形的密网,铺天盖地地将她的身网住。
宋知窈着身子被他抱着,心里因着发虚,整个人在他怀中不住地发抖。
他亲昵地吻了吻她的鼻尖,温笑了下。
他的小太太怎这么。
这小的胆子,她怎敢去给他一张离婚协议书的同时,一声不吭地跑到这里来点男人。
季闻洲箍着她腰肢的手不断收紧,镜片后的黑眸中满是浓厚强烈的占有欲。
“好了季太太,灵感找得差不多了,我也该家了。”他声音温雅,语却不容置喙。
他的态度太过平和了,平和到诡异,令宋知窈头皮阵阵发麻。
一时间,宋知窈脑中想法乱飞。
家?
她了家,肯定没有什好子吃。
不对!
仔细想想,她有什好心虚的!
心虚的应该是他才对。
明明是季闻洲先和他的初恋情人幽会,凭什他做得了初一,她做不了十五啊。
这不公平。
宋知窈这想着,心中的那点害怕也转为了理直壮的愤怒。
酒驱使下,她的脑袋也晕晕乎乎的,理智被火和酒精烧得一干二净,愈发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错。
她只是在看男模而已,又没有对男模上下其手,内心时刻谨记婚姻道德。
而且她在婚姻中完全没有出格,既没有像季闻洲一把他当做谁的替身,也没有去见初恋情人。
她完全没有必这心虚!
宋知窈深吸一口用力地挣扎着,口中嘟囔:“我不去,我和你离婚!老混蛋,你放开我,你马上就是夫了!”
季闻洲:“......”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
一时间,酒吧众人的视线聚焦在她与季闻洲身上,连带着酒吧里震耳欲聋的DJ声小了不少。
季闻洲额角紧绷,箍着她腰的手臂下识收紧,声音带了许严厉:“窈窈,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不准和他提离婚。
宋知窈眼睫颤了下,眼视野变得模糊湿润起来。
他的语好凶。
他怎么对她这么凶。
明明是他有错在先,是他把她当替身。
他凭什么要训斥她。
她不再挣扎,一言不发地在他怀中委屈流泪,像是失去灵魂的娃娃,任由他抱着大步往口走去。
季闻抱着她,一路下了电梯,走出酒吧大。
守在车旁的周特助眼疾手快地打开后车季闻洲将宋知窈放到车后座。
“砰??”一声响。
被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冷风,也隔绝了草丛中接连亮起的闪光灯。
直至黑色卡宴消失在沉沉夜色中,跟了季闻洲一路的八卦媒才从草丛中钻出来。
看着相机中的劲爆照片,其中一人得笑了。
也不枉他在冷风里蹲了这久。
虽然季太太的脸拍不清楚,但是季闻洲的脸拍得相当清楚。
他可以料想到明天的新闻标题该怎写了。
季氏掌权人国外酒吧夜会美女,豪婚姻破碎!!!
当晚,谣言四起。
宋知窈走后,蒋芙本来也打算跟她一起溜走。
但一想,容怀月刚来,她迫不及待地走,会不会显得她太怂了。
蒋芙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晃着手中酒杯,双腿叠着。
她的表情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慌得一匹,盘算着什时候溜走才显得不丢份才好。
在她面站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男人一身黑色装矜贵禁欲,衬得他的身形愈发颀长清瘦。
昏暗灯下,他的面容依旧矜雅端方,如墨的眉眼间始终笼着仿若冰雪般的清冷,仿佛高山云巅难以触摸的冷月光,又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佛。
这场无声的对峙行了整整五分钟,终究是蒋芙先耐不住性。
她将手中酒杯放下,撩了下长发。红唇乌发,妩媚随性。
“你怎也来了?”
她记得容怀月可是最讨厌这类声色犬马灯红酒绿的地方,毕竟容公子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不染尘埃,他嫌这地方脏。
蒋芙桃花眸潋滟,带着恶地想着,以往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高山白雪,现在居然也会落于这种花红酒绿的场子。
也不知道他此刻心里会不会嫌恶得死,觉得落脚在这种地方是污了他。
不成想,男人在她身旁落座,动作优雅,仿佛不是身处在这等声色犬马喧闹靡炫的场子,而是身处高雅的古典乐厅。
“我不能来”容怀月望向她,瞳色沉暗。
蒋芙托着脸,红唇勾起讽刺弧度:“能。容公子在这里好好欣赏,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拿着包直起身,身后却传来容怀月低凉清冽的声音:“我床技烂,你试过?”
蒋芙脚步一顿,头,嘴硬道:“看出来了,不行”
她当是容怀月为何在这里。
原来是听到她骂他不行,他不爽了。
容怀月如玉般匀长冷白的手指拿过蒋芙放在桌上的酒杯,冷白腕骨上黑色佛珠碰撞。
他淡色薄唇贴在杯壁那红艳的唇印上,喉结滚动,他就着蒋芙的杯子,将杯中剩余的白兰地一饮而尽。
禁欲,却又性感风流。
这一幕看得蒋芙目瞪口呆。
他这是想做什......
HTFE/......
容怀月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酒杯,望向她,淡色唇间溢出靡靡之言:“只是看,能猜得准不亲身试下怎知道。”
蒋芙打量着容怀月,突然轻轻笑了下,明艳眉眼间带了许嘲弄。
酒驱使之下,她缓步走到容怀月面俯下身,细长手指轻轻点在容怀月喉结上,带着钻石美甲的指尖轻佻刮过。
“容公子,你想让我睡你?”
她轻笑着,嗓音酥软,带着懒洋洋的散漫,听得人脸红心跳。
容怀月眼眸眯了眯,从容不迫地握住她纤细手腕,微微用力。
蒋芙一个不稳,向踉跄几步,跌坐在他腿上。
张扬热烈的红色丝绒裙子,轻轻落在男人那冰冷深敛的黑色裤上。
如冰雪般的干净清息拂去了她的酒却又如同最烈的酒,醺得她头脑发晕发醉。
容怀月慢条斯理地勾唇,淡色薄唇上染着薄薄水色,平添了几分旖旎春色,如雪山融化,桃花绽开。
“有何不可。”
蒋芙看着清冷近妖的男人,微微愣了瞬,随后红唇扬起。
她抬起手臂,勾上了容怀月的脖子,红唇与他淡色薄唇近在咫尺。
“好啊,那就睡一睡。”
反正她最近在空窗期,不睡白不睡。
暗黑色卡宴内光线昏黄,后车座上铺满各种品类、鲜艳欲滴的红玫瑰,绚烂,震撼,盛大,像童般浪漫。
空中浓郁玫瑰花香杂糅清冽木质香浅浅浮动。
后座氛诡异,两个人不说沉默是金。
周特助和司机没敢触霉头,连忙把挡板升上,让二人独处。
升降挡板升起,隔断后座的空间,顿时整个后车厢像是一间囚笼,将两人关在其中。
宋知窈悄悄瞄向季闻洲。车窗外掠过的阴影落在他的面上,模糊了他英俊的五官以及他漆黑眸底的晦暗。
她不自在极了,手不受控制地扣着裙摆,小心翼翼地往远离季闻洲的方向挪了挪。
下一刻,她被他揽着腰提起来,被掌住细腰,死死摁在他的大腿上,不让她逃离。
彼此间的距离紧贴紧,浓郁的木质香侵入宋知窈的呼吸范围内。
宋知窈心跳加快,揪紧,绵软的手下识地去推他,想逃离,却被他单手精准地箍住纤细皓腕,如枷锁般将她的手折到身后,按紧。
甚至她连嗓子里的惊呼没有机会发出,双被他干燥灼热掐住,被迫张开唇,承受他凶狠强势的深吻。
他的薄唇带着烈火般灼人的温度,一寸一寸,凶狠地碾着她的唇瓣,舌头更是贪婪地勾缠着她的,来势汹汹,不容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