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和顾廷森吃了午饭, 就去了北岸一号,顾廷森名下的房子是一间四百多平的大平层,在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北城的CBD,这一座宅子,现在的市场价格是一个多亿。
这里无论是去在途文旅,还是去顾氏集团,都只要十五分钟。
房子是十年前建成的,简单地装修了一下,只是还没怎么添置家具。
舒然看过后,就开始和他正经地讨论起装修问题,两人在四百平米的大平层里来来回回地走动,这里要设置一个吧台,那里要做一个隔断,这间房可以作为健身房,那间视野好,可以考虑做成书房。
讨论了一下午。
顾廷森几乎是照单全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廷森接了一个电话,舒然则走到了厨房的区域,在想厨房应该怎么布置。
顾廷森接了电话之后,来到舒然身边,“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
“那个被崔伟豪欺凌的女孩找到了。”
舒然瞳孔微微放大,“真的?”
“没错,不过她已经搬到了南城。”顾廷森说:“我会找人先去试探她。
舒然的心情有些激动,她被恶意碰瓷的事过去了一个多月,但是她心里一直都牵挂着这件事,前段时间刚好淮阳古镇开工,她全身心都投入在项目上,分身乏术,但现在那个女孩找到了,她是能够推倒崔伟豪的关键人物,她必须要把握住这个机
会。
“我想亲自去找她。”舒然说。
顾廷森有所犹豫,如果舒然亲自去找她,必定会向那个女孩暴露她手里有崔伟豪施暴的视频,现在这个视频还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而那个女孩目前的态度还不明确,对方要是透露这个消息给崔伟豪,那崔伟豪就会知道舒然一直想要在暗中对付
他的事。
以崔伟豪的性格,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会变本加厉报复,甚至可能会做出更偏激的事。
“还是我先找人试探。”顾廷森温声道:“舒然,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把这件事交给我,我会替你想办法解决的。”
舒然对上顾廷森担忧的眼神,她笑了一下,“你担心我?”
他怎么会不担心?
顾廷森说:“我们现在还没搞清楚那个女孩和崔伟豪的关系,那个女孩当初选择息事宁人,大概原因有两种,一是她受到要挟,二是她自愿不计较。无论是哪种,你去找她,都会有风险。最大的风险是她把你在对付崔伟豪的事,透露给当事人知
道。崔伟豪是一条疯狗,我担心他知道后会发疯。”
舒然认真地听着顾廷森的分析,他说的有道理,如果她贸然出现,那个女孩不领情,反而透露给崔伟豪,那崔伟豪估计会发了疯地报复他。
崔伟豪是个恶徒,他天不怕地不怕,而舒然不行,她必须要智取,而不是莽撞。
“你说得对,在摸清她的态度之前,我确实不该露面。”
顾廷森握住她的手,“舒然,先交给我。”
“嗯。”舒然说:“你也要注意,不能让崔伟豪知道你在查他。”
“我知道。”
舒然继续说;“另外,关于这件事,你也不能隐瞒我,我要知道最新的进展。”
“嗯。”顾廷森摸了摸她的头,“我不会隐瞒你。”
顾廷森和舒然一起吃了晚饭,再送她回家,回到顾宅的时候,已经十点半。
明天就是中秋,今天的月亮很圆,也很亮。
张芷柔也才刚回到家,看到顾廷森回来,她喊了一声,“哥。''
顾廷森问:“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我陪着婉茹姐去逛了一下,刚回来。”张芷柔看着他,她很在意顾廷森今天说要装修房子的事,“哥,你怎么想起要重新装修北岸一号的房子?”
“那边离公司近,装修好后过去住也方便。
张芷柔觉得他这个不过是借口,他是因为那天阮明秋大寿,三叔公在席上用家规教育了舒然,所以才想等以后搬出去,“那装修好后,你就会搬过去吗?”
“装修好再看。”
张芷柔有些难过,“如果你搬出去,干爸干妈他们出去度假的话,南园可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顾廷森说:“不是还有邓姨?”
顾宅里有七八个佣人,其中邓姨是住在南园的,负责南园的清洁以及一些家务。
“那不一样。”张芷柔住进顾宅这么多年,极少会去跟干爸干妈和哥哥索要什么,一般都是他们给什么,她就要什么,从来不耍脾气,可是听到顾廷森未来会搬出顾宅的打算,她的小脾气怎么也压不住了,“哥,我觉得你自从跟舒然在一起之后,
就变了很多。”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听到有人说他变了,他倒不觉得是坏事,“人总是要变的。”
“可是为了一个人失去自我的话,你将来会后悔的。”
顾廷森不以为然,“倒不至于失去自我,我很清楚现在的情况。等你遇到了命定之人,就会明白。”
张芷柔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顾廷森以哥哥的口吻说:“时候不早,早点休息。”
张芷柔看着顾廷森的背影,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舒然约定了和顾廷森国庆节一起出游,他们计划去意大利。
刚好世界著名音乐家维?在意大利有一场音乐会,舒然已经提前买好了票。
她很期待和顾廷森的这一次出游,还特意做了攻略。
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她的这个计划泡汤了。
永安街遭了火灾。
起火的是封闭施工的那一段,时间是下午三点多,起火的地点在阁楼。
秋高气爽,天干物燥,加上永安街的房子不少木质结构,大火烧得很旺。
消防最终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扑救,火势才控制住。
舒然得知消息后,火急火燎地赶到了现场,现场已经拉了警戒线,火已经灭了,消防员们正在排查。
被烧过的地方只剩下黑黢黢的框架,冒着凄凉的烟。漂浮着黑色烟尘的水流了一整条街,烧焦的味道充斥着鼻尖。
舒然的脸色煞白。
昨天她还来现场查看过,那时候还好好的,可今天,就只剩下了一堆黑炭。
跟她一起过来的徐雯雯挽住了她的手臂,“舒然。”
怅然若失的舒然回过神来,“打电话给施工队的负责人,让他过来。”
“好。
过了五分钟,施工队的负责人才赶了过来,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名叫高友亮,他头上戴着安全帽,身上和脸上也有黑色烟灰的痕迹,显然是刚刚参与过扑救。
舒然尽量让自己冷静,“高工头,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着火?”
高友亮自知这是一个大的篓子,脸上写满了愧疚,“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我那个时候在隔壁加固房梁,旁边的火烧起来了我才发现,我本来带着几个工友一起扑,但是这火越烧越旺,兄弟几个也是尽了全力。”
舒然又问:“有人员伤亡吗?”
“有一个扑救的时候袖子烧着了,被送去医院了,其他的工友,没听说还有谁受伤。”
没有太严重的人员伤亡,这还算是大幸。
舒然再看了一眼被烧毁的区域,着火的是街尾的几个店铺,三个店铺成了框架,第四个被烧了一半,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