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从舒为康的办公室出来,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北城公安局。
她接了电话,里面一个年轻男音传了出来,“舒小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之前恶意碰瓷你的那两个歹徒已经被越南警方抓获了,他们将会在下周移交给我们处理。”
舒然心里一喜,“嗯,我知道了,太谢谢你们了。”
“这些都是该做的,之所以通知你,也只是让你安个心。”
“嗯,谢谢。”
挂了电话之后, 舒然感觉自己紧绷的精神稍微有了点放松。
这些日子接二连三传来的都是好消息,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都得到了报应。
她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在汇添集团的股票连续跌停的第四天,因资金链断裂而暴雷。
与此同时,警方通过调查,找到了催伟豪当初抛尸的地方,尸体已经严重腐烂,通过法医的解剖,确认死者是因为吸食毒品而死。
而催伟豪逼迫他人吸毒致死,属于故意杀人,并且之后为了掩盖真相,还要杀人灭口,检察院将对他提起公诉。除此之外,当初恶意碰瓷的两个歹徒也供出了催伟豪,数罪并罚,催伟豪这一辈子估计都要在牢里度过。
而他的父亲崔雄凯也因为涉嫌非法转移公司财产,被立案调查,根本无暇顾及催伟豪。
舒睿像行尸走肉一般过了好几天,他的内心还在挣扎,到底是自己认罪,还是让母亲顶罪。
母亲年纪大了,这些年依靠他养着,就算留下案底,也不影响什么,等她出来,他可以加倍补偿她,孝顺她。
而自己还年轻,一旦留下案底,那就是他一辈子的污点,怎么对比都应该是让母亲顶罪更好。
虽然母亲顶罪了,但是还没开庭审判,在那之前,他可以尽可能地减轻刑罚。
律师再一次申请会见了张芸,回来时,律师带回了张芸的一段录音,录音里,张芸说:“小春,你别担心妈妈,我没事,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你不要挂心。你一个人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的事你别告诉唐家,你跟雨清两个人也要好好的,
她是富人家的女儿,你要多让着她,多关心她。律师说了,这个罪至多关两三年,到时候我出来,你可要让我抱上孙子。妈妈这一辈子没什么大的志向,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的,你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舒客听着这一段录音,抱着头泣不成声。
“所以,他还是想清楚了,去认罪了是吗?”姚玉萱坐在沙发上,和舒然说起了舒睿母子的事。
舒然点头,“嗯,本来就是他自己犯下的错,就该他来承担责任。”
“你爸什么态度?”
舒然说:“爸之前就劝他去承担责任,现在他自首了,爸虽然难过,但反而松了一口气。”
姚玉萱点了点头,“他也还算有点理智。”
舒然说:“我这些天其实也在想,当年那件事到底算谁的错。
姚玉萱看着舒然,“你知道了什么?”
“那天爸把当年的事说了出来,他说在创业初期,张芸原本是陪着他打拼的,只是后来亏损又欠债,张芸劝他放弃,他却坚持,两人吵架了才分开了。之后张芸也没来找过他,而他之后又认识了你。”
姚玉萱点头,“嗯,当年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日子确实过得窘迫,我爸那会儿觉得他可靠,才投资了他。我那时候完全不知道他的上一段感情,更不知道有个女人怀了他的种,如果那时候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他的。”
舒然又说:“可我觉得爸虽然有错,但不至于罪大恶极,张芸主动离开了他,怀了孕也不告诉她,他总要有自己的新生活。”
姚玉萱道:“我知道,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跟他离婚。”
舒然握住了姚玉萱的手,“所以,妈,以后你和爸还是和和气气的吧,别因为那对母子而吵架了。”
姚玉萱叹了一口气,“都到了这个年纪了,其实早该看淡了,要不是上一次被气得狠了,我也不会跟他吵。”
“嗯。”
过了一会儿,姚玉萱说:“说起来也奇怪,那对母子明明遭到了报应,我却没多高兴。”
舒然说:“这大概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看着他们可怜,心地善良的人也不会幸灾乐祸。”
姚玉萱说;“你这嘴可是越来越会说了。”
“妈,跟你说点别的事。”
“什么?”
“廷森的爸妈想找个时间,约你和爸一起吃个饭。”
姚玉萱眉眼舒展,“这么说来,他家里人是不反对你们了是吧?”
“嗯。”舒然说:“你和爸商量一下,看具体什么时间,我也好跟他们说。”
“我和你爸那多容易约,你看他们怎么安排,通知我们一声就好。”
“嗯”
舒春自首之后,除了坦白如何收买陈根的细节,还供出了顾廷衡。
顾廷衡因此被传唤到警察局录口供,但顾廷衡这个人很谨慎,一开始布局的时候就考虑过失败的后果,所以他和舒睿当初同流合污的时候,只是暗示他,并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让舒拿捏的证据。
所以舒容包括警方,都无法证实这件事是他谋划的,最后他被无罪释放。
但是这件事也传到了顾家长辈们的耳朵里。
警方虽然没有证据能治他的罪,但并不代表家族会放过他。
为了这件事,顾家的十几位长辈以及顾廷森都聚在了一起,商量怎么处置顾廷衡。
顾廷衡也在场,他为自己辩解道:“永安街是顾家的根,对顾家有着非常重大的意义,当时我和舒客一起喝酒,只是特意嘱咐他们在改造的过程中要小心,否则就会引起顾氏不满。就连舒客本人,也拿不出证据证明是我指使他的,还请各位长辈
明察。”
堂叔公顾威道:“顾廷衡,在警察局,要把实实际际的证据摆出来才能治你的罪,但是现在是家族会议。我们谈论的是家事,家事从来都是根据家规来判断对错。你和一个损害顾家利益的人混在一起,本身就是有错。再则,你确实很聪明,仗着
舒春唯你是从,你稍微几句话暗示,他就为你赴汤蹈火,这一点警察看不出来,我们在坐的还看不出来吗?”
顾廷衡的父亲顾涛道:“四叔,廷森可以违反家训,坚决要跟一个喜欢抛头露面的网红在一起,怎么到了廷衡这里,和那个网红的哥哥喝了几次酒,就是有罪?"
“我说的也是事实,顾廷衡跟舒混在一起,难道他的目的不是要和他狼狈为奸吗?”顾威说:“他是掌权人的竞争者之一,我们这一次都被激起怒意要换掌权人,最后得利的不就是他吗?"
“是啊,其实虽然没有明确证据,但是这件事我们都心知肚明,顾廷衡和舒睿沆瀣一气,他们一个想要顾家掌权人的位子,一个想要在途文旅,于是两人狼狈为奸,引发了火灾,如此一来,能引发我们对掌权人的不满,又能掣肘舒客的妹妹。他
跟舒睿说的那句话,虽然听着没毛病,但是不同的场合说出来,那意思也就不一样。舒如今被抓,苍蝇不叮无缝蛋,他为什么要供出顾廷衡?不就是因为他是受了他的指使才去做这件事的吗?所以,我不相信他没有参与过这件事。”
“没错,说得有道理。”
阮明秋看向顾廷衡,“廷衡,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
顾廷衡道:“我承认我和舒睿见过几次面,他想巴结我,我也只是没拒绝罢了。我也承认我想当顾氏集团的掌权人,但我确实没想过损害顾氏集团的利益,我当时和舒说那句话,并没有暗示和指使他的意思,只是看他一直讨好我,我稍微提个
醒罢了,没想到他会因为我那句话误解,我知道光是我和舒睿说那句话就已经是犯了错,我认错,也希望长辈们能原谅我一次。
顾威道:“原谅归原谅,罚也该罚。”
顾泽凯看向了主座上的顾廷森,“廷森,你现在是顾氏集团学权人,你来说说该怎么罚吧。”
顾廷森听了他们的争吵,心里已经有了判断,顾廷衡把主要责任推了个干净,只剩下次要责任,但是在座的也都是老狐狸,自然不会相信。
顾家最是注重家庭和睦,顾廷森要做的是,尽量不伤和气,但他必须要断掉顾廷衡再次兴风作浪的路,不能让他再有机会反扑。
他义正言辞道:“顾家从古至今,都注重家庭和睦,大哥这一次确实做错了,他前几天已经跟我递交了辞呈,辞去了风投部总经理一职。但仅仅如此,还不足以弥补错误,所以我在这里提出几点补偿方案,一个是修复永安街的费用,除去保险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