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很是柔和, 落在每一个人身上都显得那么温柔而暖,一眼望去,金灿灿的。
“小溪。”镇国将军府门前,一道声音响起。
闻溪抬眸,微微皱着眉头松下,忙提起裙摆小跑上前,灵动的双眸含了笑意,欢快唤道:“阿爹!阿兄!阿姐!”
“怎么一个人回来?”闻寂之朝闻溪身后瞧瞧了瞧,微微蹙眉:“白音白芷呢?怎么没在你身边?一个人怪孤单的,遇上事了可怎么办?”
“我让她二人继续在宫门口等着朝颜,再说了,在汴京城能有什么事啊,阿爹担心过头了。
“那你这是怎么了?”一旁闻淮问:“耷拉着个脑袋,不开心吗?”
“小溪。”闻昭也开口:“发生了何事?"
瞧着面前三人担忧的神情, 闻溪轻叹一声,对这几人,她从来不遮掩,永远可以说想要说的话,也不觉丢脸。
“阿爹。”
闻寂之颔首:“阿爹在呢。”
闻溪道:“我活了这样久了,以前,我从来不觉得我会对谁有愧疚或者心虚之情,但最近,我发现,我对一个人很是愧疚,并且是真心实意且浓烈的愧疚。”
“人小鬼大。”闻淮轻轻弯唇:“不过才十八岁,正直少年呢,哪里久了?阿兄看你莫不是心乱了?"
“阿兄!”闻昭横了他一眼,她哪里听不懂闻淮话里的意思啊,皱眉道:“你别打岔,听小溪说。”
闻淮挑了挑眉,还想再开口逗逗闻溪,却对上闻寂之的目光,只能乖乖闭了嘴,静静听闻溪说。
闻溪坦诚道:“在阿爹阿兄未回来之前,我很怕再也见不到阿爹阿兄了,所以,我去找了魏循,让他出城去,护着阿爹阿兄平安入城,他应了。”
闻溪简略中间波折,抿了抿唇,接着道:“但他说了一个条件。”
“让我嫁给他。”
“我也应了。
“可其实,我是骗他的,我没想过要嫁给他。”
瞬间,三人都沉默了,之后的事他们也就知道了,闻淮与闻寂之总算明白,为何在闻溪与谢观清大婚那日,魏循那样看着闻溪,原来,竟是这般,被骗了。
闻寂之眉心微拧:“小溪,阿爹从小就跟你说,行事要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不论因何,若是无法做到,便不能应,更不能因对方待你独特,便如此的任性妄为。”
“我哪有。”闻溪撇了撇嘴。
对上闻寂之看过来的视线,闻溪咬了咬唇:“好吧,我承认,我是起了坏心眼,利用他,欺骗他。’
“但阿爹,你相信我,我从不说谎的。”
“魏循是第一个。”怕闻寂之生气,闻溪忙举手发誓:“也是最后一个。”
“还直呼其名?我们做臣子的当对他们敬之才是。”
“我与魏循在他还未回汴京时就相识了,一时叫顺口了。”
闻寂之轻叹:“既是觉得愧疚,那可与永亲王道歉了?”
“道歉了的。”闻溪点头:“今日,我在宫门口瞧见他了,他极其不开心,我本想安慰他的,但他好像不想看见我。”
“原本没什么的。”闻溪攥紧了手心里的荷包:“可我忽然想起在江南时,因他,我没有挨过一顿饿,一顿冻,想着,就越发愧疚了。”
魏循走后,她前去追了魏循的,但魏循走的很快,追了很远,直到不知不觉回到镇国将军府,她都没有瞧见魏循身影。
“小溪若是还愧疚,便给永亲王送些东西补偿一二。”闻昭温声道。
“此时的他,估计什么都不缺。”闻溪又一声长叹。
“那在江南时,永亲王可有什么喜欢的?阿姐派人去寻来,到时候,小溪给永亲王送去。”
闻溪脚步忽而顿了顿,想了想,心头的愧疚又多了一层。
“他或许只喜欢一样,但此时的我不能给他。”
“那便别想了,先回院子休息会。”闻寂之道:“一会,我和阿谁还要入宫,若有事,晚些时候再说。”
“阿爹还要入宫啊?”闻昭道。
“嗯。”
“今日原本是陛下生辰,因着刺杀一事,宴会没办成,那会宫里来了消息,陛下传众臣入宫呢。”
“朝颜还真有点本事。”一旁闻道。
他才回到府中一会,宫中就有消息传出,魏安已经清醒,此时的群臣心头怕更是难安了,表面上,人是魏循带进宫的,太后那边明眼人都看得出铁了心的要护着,先前,辱骂魏循,朝他扔石子的人,难保魏循不会报复,太后不会怪罪。
闻溪扬眉:“那当然了。”
闻淮与闻寂之先去准备,闻昭送闻溪回望月阁,才踏进长廊,闻溪便猛然转身,像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小溪怎么了?”闻昭不解。
“阿爹刚刚说什么?”闻溪问:“今日,是陛下的生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