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孟婵音不敢想,他如此疯癫,若有朝一日伤了沈?怎么办?
她抿了红唇,明媚的眸中全是冷意:“不管你有什么龌龊心思,你最好都收起来,??身体不好,本就受不得刺激,若是她出什么事,我......”
她不会放过沈的。
闻言,沈?歪头,居高临下地讥诮她气红的脸,本以为她知道了会诘问他为何要这样对他,会哭,会闹。
没想到她竟担忧的是沈?。
沈浪漫不经心的用舌顶了下泛疼的右脸,含笑道:“自然不会。”
他的那些心思存了这么多年,一直恪守当好弟弟,就是因为她的身体不好,不然她早就是他的了。
思此,沈泉瞥了眼面前的女子,神情轻蔑。
他可不是息扶藐,能抢便不择手段地抢。
今日她不爱他,难保明日不会,就算明日还是不会,那他也要将她囚在身边,而不是像条狗一样摇首乞怜,去奢求,去幻想她会爱自己。
孟婵音得了准话,微松一口气,庆幸他还顾及??的身子不好,不会轻举妄动。
10......
她又想到刚才在莲池,看见与??一道游湖的那个男子,不禁怀疑不会动??,难保不会去动那个男子。
??很少有如此喜欢的人,这次来白云观应当也是为了见他,若是沈动了他,一样也是在伤??。
但如此念头仅在心中存了些许,孟婵音便压下了。
沈再如何早熟,也不过是个尚未弱冠的十七岁少年,不会会有如此大的本领。
“回去吗?”
沈靠在亭柱上,眼皮耷拉,温和如常地问她。
孟婵音凝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自他刚才承认之前是故意在针对她后,她便不想与他讲话,也不想与他待在一起。
沈对她眨了眨眼,玉面上闪过一丝了然,贴心地道:“我脸上还有你的掌印,姐姐看见了会问,所以我想现在先不回去,你要是不想与我待在一起,你便先回去,我一会再来。”
沈?一直想撮合他与孟婵音,如今两人刚相处,他一人顶着红肿的脸过去,还真不好解释为何一向脾性温和的孟婵音会打他。
与她分开,他随后再随便寻个理由,这件事才能忽悠过去。
孟婵音隐约猜到他的想法,对他冷淡地轻哼,旋即提着裙摆,头也不回地下了观景台
少女腰间的长绶,随着她急碎的步伐,在空中划过一道清丽的姝色。
连走带奔的往下跑,看样子确实气得不轻。
沈望着她的背影,勾唇笑了。
直到那段倩影彻底下了山,他慢悠悠地转眸,欲继续观赏身后美景,余光却陡然扫到一旁被她坐过的椅子。
一只百合簪落在上面。
他看了良久,起身上前拾起玉簪子,原是想丢下风亭,临了顿了顿,最后握在了掌中。
孟婵音是下去的时候,才发现秀发散下了几缕,抬手一摸,愕然发现戴的那只百合簪不见了。
那是息扶藐送的。
前不久两人还闹过别扭,她今日是特地戴在头上的,平日放着不戴他都意见颇多,这若是丢了,她不敢想他夜里又会如何折腾自己。
早知道出门的时候便不戴了。
她懊恼地轻咬下唇,沿着路又返回去寻了。
待她一路仔细寻回到观景台,发现早不知去向。
看不见沈那张讨厌的脸也好。
她在这条路来来回回寻了好一会儿,实在没有寻到,这便作罢。
心中盘算如何解释,她下去后恰好看见沈?抱着一捧荷花,与人缓步观赏景色。
看见她从小道下来,沈?眼眸一亮,对她挥手:“婵儿。”
孟婵音看见两人,慢慢走下去。
沈?歪头探她身边,疑惑道:“怎么是你一人,阿呢?”
孟婵音摇头,温声细语道:“我东西掉了,他去帮我寻,不知道去哪里了。”
“哦。”沈?脸上扬起笑,语气揶揄:“阿?看似性格温顺,实际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他主动帮女子去找丢了的东西。"
沈的确不会主动帮女子,只会偷偷在暗地害人。
孟婵音扯笑,不想说沈。
她好奇地望向沈?身边的男子,主动问道:“??,这位是?”
沈?这才想起身边的人,还未曾介绍给好友认识。
只是她张口欲讲,却不知如何说,话未出口,脸颊已然似怀中的粉尖荷花般染上艳色,“他......他是......”
男子见她如此羞赧,勾唇浅笑,对孟婵音点头道:“拓跋文善,是沈姑娘当年在白云观的的药师。”
原来是药师。
??身体不好,能成为她的药师,还这般年轻,也不是寻常人。
孟婵音对他欠身行礼,柔声道:“孟婵音。”
两人互报了名讳,算作相识。
沈?见两人相识了,心中甜蜜,遂提议一道游白云观。
孟婵音自当无疑。
两人行转眼变成三人。
拓跋文善为人风趣,讲话做事皆有如沐春风之感,这种和善是从骨中散发出来的,与他相处起来半分不会令人有任何不适。
孟婵音对他渐渐也有些好的观感,尤其是见沈?满眼是他,心中除了想起沈时微不可见地浮起一丝担忧,更多的是满意。
拓跋文善不是寻常的道士,只是他因命格之因,所以不得不在白云观修行。
孟婵音还暗地打听他的家世,得知他乃京城大家,门第亦不差,叔父在朝为官,尚有嫡亲兄长,用不着他巩固家业,下也有弟弟妹妹,待回去后入御医属不成问题。
这般家世,若是他日后娶了??,想必也不会让??受委屈。
除了远了些,别的孟婵音都较为满意。
三人将整个白云观逛得差不多了。
念及两人是女子,拓跋文善便没再往前,而是坐在小苑中等沈回来。
几人说说笑笑,时辰转眼流逝,日照金山。
沈泉踏着赤练金黄而来,袍白如雪,只是膝上有几团青色痕迹。
“姐姐。”他语气温和地唤,上前后没有看一侧的孟婵音,而是含笑地望着拓跋文善。
沈?见他脸颊微红,手腕有擦伤,还有衣袍上的痕迹,只当他是不慎摔到了,登时心疼地上前,执着帕子擦拭。
“??!”
孟婵音先她一步站在面前,手中拿着雪白的帕子匆忙塞到少年怀中,话是对沈?说的:“他是因为帮我找簪子摔的,我来罢。”
她怀疑沈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沈?担忧,然后在拓跋文善面前让他看清楚,沈?在意的是谁。
沈?伸出去的手一顿,看向立在弟弟面前的好友,暗忖让两人单独相果真有用。
沈?收了手,“好。”
孟婵音转过头,美眸盈盈,却暗含警惕地看着他,“用我的帕子包扎。”
沈的眼中看不出神情,淡淡垂眸与她对视,莞尔捏着帕子,“多谢,只是你的簪子,我实在没有寻到。”
说罢,他顿了顿,不经意地关心问:“那簪子对婵姑娘应该没有什么特殊对吗?”
孟婵音对他也扯嘴角,“无碍,一个簪子而已,丢了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