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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34春(1 / 2)

楼望东说“你想谈就谈”,好像很是听周茉的话。

那她说“那我提分手呢”,他也要按照她的意愿?

谁知他就突然来了句“求你了”。

周茉人是懵懵的,还以为他是出于无奈,出于对她这几日情绪化的举止,出于她要离开额尔古纳才同意确定关系的,好像她强按他低头了,他没有很想谈的样子,不然哪有人说谈恋爱是从一句“你想的话,那就谈"开始的。

但是,他那句“别分”顷刻将她砸碎了,他像将所有深沉的情绪都压抑在了这句坚硬的话里,让她一颗心碎得满地,在阳光下被照得金灿灿的,想要捧给他。

周茉埋在他脖颈间哭着,像喜极而泣,以至于不敢相信,她从前的人生平平淡淡,按部就班,没有极好的事发生,也没有太跌宕的起伏,而楼望东就像伊敏河中央的岛屿,春夏秋冬自成风景,如钻石嵌入了她这条小河里。

她跪着被他抱在怀中,楼望东坚挺挺地盘腿坐着,无论她多用力,这堵墙都不会倒,外面的风和日丽照进这一处小门里,周茉吸了吸鼻子说:“那我就不怕了......”

昨晚犹豫着要不要进他家的门时,就因为害怕面对未知的人和事,越在乎越紧张,可进去后发现,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肃嘛,大家都很轻松,奶茶捧在手里,连八旬老太都能通宵蹦迪。

想到这,周茉忽然破涕为笑,楼望东把她脑袋扶正,掌腹虎口托起她的下巴问:“我答应跟你谈恋爱了,你这么高兴?”

周茉水瞳一怔,结巴道:“不是......我是想到昨晚的事了……………”

楼望东眉头一凝:“不是?”

周茉张了张唇,感觉他要亲下来了,不自觉吸了下鼻子,结果男人长手越过她身侧,抽出了桌面的手帕纸,给她擦脸。

她忙抓过纸巾,偷偷擦鼻子。

楼望东沉眸看她:“那刚才笑什么?到手得逞了?”

周茉忙摇头。

有时候恋爱就像橱窗里的礼物,一直想要它的人终于得到了,拿回家也不知会不会珍惜。尤其周茉还是个汉族姑娘,万一有天觉得民族相异三观不合,分手的理由都信手拈来。

思及此,楼望东眼瞳一暗,左臂撑在她身侧,右手食指挑起她下巴,在她正要张唇解释的时候吻了下去。

周茉顷刻被电麻般轻颤,双手规矩得不知往哪里放,最后撑在腿上,任由男人吮吸她的嘴唇发出嘬响,在她耳窝里放烟花。

楼望东眼睫一垂,有津液自她唇畔带出,她齿间微张,迎着他的风涌,粉色脸颊一碰就烧烧的,将他烫哑:“与其用嘴巴说,不如做点事,谈恋爱又不是上法庭,证明谁对谁错。”

话落,他气息又像烈风般朝她裹挟,周茉犹如摇摇欲坠的灯塔,被猛浪拍打着又不敢倒下,一颗心在闪着灯,他的唇贴着她的唇厮磨,说:“这次不推开我了?”

他的话里也携着风,一下一下地鼓入她心墙。

周茉脸颊更灼烧了,他为什么非要抓住细节,还非要问个究竟呢?

上一次接吻在门外的窗边,他亲得像个流氓,还要玩她的五彩石,把水弄得到处都是,这次…………………

她轻喘着气说:“以前又不是这个关系。”

楼望东一听,薄唇又猛地卷了下来,下巴让他捏着,周茉唔咽的声音被他粗大的舌头搅弄,变成了飘零的水声,被他强占着。

而周茉原本规矩撑在大腿的手被带着攀上了他肩膀,她的唇腔里开始有了些陌生的哭声,跟他在一起有一种道不清的感觉,与产生哭泣的情绪相反,可她现在就是想掉眼泪了,是不是和鄂温克族吃到熊肉时要学乌鸦叫一样,因为猎到了森林

里最珍贵的宝物,所以不可以表现得太高兴,免得被听见收走了。

于是快乐和哭泣同时发生,平衡和抵消掉她内心深深的不配感。

周茉被楼望东搂在怀里亲吻,直到跪着的膝盖磨得发颤,发疼,撑不住地往下滑,坐到了他的腿上,他手臂顺势托住了她。

楼望东的臂力很大,周茉在他手上感觉到被轻柔地一带,坐稳,忽然感觉屁股碰到了一样东西,得她挪了下,就听见头顶“嘶”了声,男人沉声一落:“动什么,门还开着呢。”

周茉的房间在最里面,而且拐进走廊后就只有她这一间了,额尔古纳的房屋都带有地方特色,木质、精巧,像童话镇。

但楼望东这么一提醒的时候,周茉就吓得睁眼捂住了嘴。

男人漆瞳里带了笑,像是在说:你也知道自己爱叫么。

谁知忽然间膈到她的硬物竟动了,电流一般震着她,周茉吓得忙从他身上爬起来。

楼望东单手扶她,另一道手揣进口袋,掏出了手机。

神情瞬间沉下去。

周茉脸红红地靠到斗柜边,有些不敢看他:“我很快就收拾完了......”

幸好是明早的飞机,她今日有宽松的时间准备去呼伦贝尔市区。

男人“嗯”了声,拿着手机出门,周茉心才落下,但他那道长腿堪堪又一停,逆光侧身看向她,周茉又紧绷着身子了,他说:“我很快回来,行李箱放着,我一会来提。”

等他高大的身躯从门户离开,明亮的光又照进了她的眼瞳。

她想到昨晚一直不见他的踪影,他也没有交代自己去哪里,更没有说很快回来,她只觉自己被孤零零地放到他家,很酸楚,可是她又没有资格要求他做什么,就这样,一整晚都在想着他。

而他今日又上门来送饭,一颗心被撩拨得七上八下,情绪的潮水堆叠在心墙上,倏忽冲了出来,淹没了她,一个女孩不远千里跑来一个男孩家中,如果还是拿着朋友的身份回去,她恐怕再无勇气。

直到他前一刻说“我很快回来”,他好像,终于给她交代了。

周茉掉着眼泪把衣服都叠好,视线一直雾蒙蒙的,像今早的晨霜还未散去。

日照偏移,乡道的路边晒干了露珠,两道长影斜斜地映在大地上。

楼望东在家门口看到等在那里的父亲,楼知萧。

楼知萧也有一个鄂温克名字,但早年满蒙改姓,祖上也算是八旗子弟了,不提也罢,后来他又在北京工作,汉族名字用得最多,回来家乡倒是有阿帖这些长辈还叫他原名。而楼望东出生在北京,当年还想着让他融入这个环境,也改一个汉族

名,谁料,他回来鄂温克了。

所以,记不记得住根在哪里,不在于名字。

此时楼知萧将手里的两袋东西递给了儿子,说:“我让陈叙屿自己坐车走。”

日头下,父亲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言下之意是:不打扰你找对象。

楼望东神色淡淡地接过:“一会就出发,大概晚上到。”

两父子相处的时间不多,楼望东记忆最浅的孩提时代,是父爱最浓的时刻,可惜他没印象。

楼知萧双手背在身后,他的脊背一直很挺拔,人到中年愈加气度不凡,汉族的习惯染多了,和楼望东的距离就更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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