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伽有点别别扭扭的应,没有给太多谢明玄好脸色看。
说起来,今天的不快全因司提而起,她不应该把气落在谢明玄身上,可是说不清楚内心为什么空落落的。
正因为这种空落落,所以她没办法融进这样喜庆的氛围里。
视线转一圈她的脸,谢明抬手捏了下,“走吧。”
前面便是谢广原和司元雄那一桌,要首先向他们去敬酒,司伽收整了一下神色,轻点头。
一桌又一桌,全程都是谢明玄在喝,司伽并未沾一口酒,本以为要花不少时间,但是谢明玄并不是一个喜欢寒暄的人,他们只敬长辈,而有些长辈看见谢明玄过来,就早早地起身,脸上比谢明玄更有敬色,除了恭喜的话,毫无一句多问和打
趣。
不过在敬到倒数第二桌的时候,司伽明显是有点渴了,一直都是看着别人在喝,这一桌有位大叔是司家的远房亲戚,从川城那边来的,因为小时候他父亲还在明城住时经常跟司元雄玩在一起,曾结下一段珍贵友情,他父亲去世了,但是司元雄
邀请了他来,不过是上上代司家亲家的旁支,家族发展大不如司家,这位大叔身上有一种这圈人里都没有的淳朴,明显没有被厚重的规矩熏陶打压过,也没太多拘束感,见到谢明玄好像很喜欢他,喝一杯不够,他拉着谢明玄又喝了一杯,还邀请谢
明玄有空一定要去川城找他玩,阔气地拍拍胸说到时定会好好招待他。
谢明玄回了笑容,说话也客气:“嗯,有空会去。”
大概是没见他这么富有人情过,而且嘴角的笑容深一点,他右边脸颊有小小的梨涡。
那梨涡,还挺好看的。
司伽舔了下唇,看他们在那喝酒,真是好渴,完全忘记了什么一样,抬起杯子就喝了一口。
等喝完顿了顿。
可是这一桌坐满了人,她吐回杯子里也不是,吞下去也不是。
她可不想再因为过敏长疹子,在之前的疹子还没消尽的情况下,这口酒很可能会让她复发。
谢明玄注意到了这个状况,看了看她,手伸到她唇边摊开掌心,音质淡:“吐出来。”
司伽有点呆呆的,眼睛轱辘转了一下,好像由不得她选择,只能抓住他手腕,将酒吐到了他掌心。
还好喝得不多,就一小口,谢明玄合住掌心,他神色几乎没什么波澜,但是有人忙朝他递来了纸巾,他落下酒杯接过,慢慢把掌心的酒擦去,空气有点安静,看大家都看得有些错愕,司伽也红了双颊,他唇角浅扯了下,解释道:“不好意思,我
太太她对酒精过敏。”
ER, NE......
原来是这样!
对酒精过敏,那确实不能喝酒!
大家一副了然的样子,不过下一秒,纷纷在心头腹腹诽。
不是,那也可以吐杯子里啊!!!
你们这是在玩情趣?
司伽能看懂一些这桌客人眼中的神色变幻,稍稍捏紧手里的酒杯,再望谢明玄一眼。
只觉得刚才,要谢明玄不把手伸过来,她应该也不会吐杯子里,会把那酒吞下去,因为吐回杯子里多没形象,这杯红酒可能还会漂浮着她的口水泡沫......那会更失态,而谢明玄一
视线停在他面颊,眼见可见微微红晕。
他大概,或许,是有些喝醉了。
敬酒的环节终于结束,司伽和谢明玄坐到司行泽和司行睿那桌去吃饭,本来要去谢广原那桌的,但是中途小司蕊跑了过来,抱住了她的腿,去谢广原那桌她也拘谨,就牵着小司蕊来了她爸爸在的这桌。
晚宴彻底结束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外面泼墨一般,竟然没有月亮,一点月尖也看不见。
热烈的庆祝之后,画上终点那刻,好像全世界重新安静下来。
司伽跟着谢明玄一起送走亲戚宾客,宴会厅渐渐空荡下来。
美丽漂亮的新娘子,一点都不好当,这还是,在一切婚庆现场的布置,包括礼服,珠宝首饰,都有人承包,没有让她操一点心的情况下,司伽想象了下,如果她跟谢明玄是一对普通人结成夫妻,那得累成什么样。
人都全部走了,包括司檀和曲谢菲,还有司行泽他们,应该说,司家人都走了,此刻,她在订婚宴之后,完全成为了谢明玄的预定。
等到结婚宴再一办,她以后就彻彻底底变成他的人。
“送我回家了,我要睡觉。”司伽走过去,扯扯谢明玄的袖子。
睡一天那种。
今天换了五套礼服,美是美,但是好像耗尽了她身上的力气。
谢明玄看她一眼,扯了扯脖前的领带,低嗯了声。
短暂的几次接触,好像已经习惯了司伽的娇气,谢明玄都没等她说,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上来吧。”
司伽心口跳了下,在想今晚这狗男人,过分体贴了。
他是不是多喝一点酒,才会这么细致入微,怜香惜玉。
那她要天天给他灌酒了。
司伽一点都不客气的,凑上前,攀上了他的背,抱住他脖子。
司伽身上穿的是第五套礼服,华丽丽一条,这次是一条多纱大裙摆,加上她本身的重量,说不上多轻,但是谢明玄托起她双腿,稳当将她背到了背上。
被他一颠,司伽感觉自己视线变高,人也轻飘飘的。
长长的裙摆坠在谢明玄手臂两边。
是真的有点困,还很累,司伽到了他背上没多久,脸颊枕到他肩头,黑发顺着他肩膀垂了好一部分到他胸膛前,柔柔软软地轻轻晃动。
“送我回文竹巷,未来老公。”
因为他背她了,表现不错,所以司伽就嘴巴甜了甜。
谢明玄回头看她一眼,小姑娘脸颊白皙,贴在他肩头肉嘟嘟,还很软,他略略抬了下她屁股,说:“今晚不回文竹巷。”
司伽疑惑,“嗯?”
男人声音不疾不徐:“带你去婚房。”